第十二章發紅的右手
我整個人被那隻冰冷的手按進棺材裏後,隨即聽到砰的一聲撞擊聲,棺材蓋便蓋了回來。我是臉朝下被推進棺材裏的,聽到這聲響直叫慘了,趕緊翻過身來,收起腳用盡全力往上蹬,試圖把棺材蓋給蹬開。
這是一具和電視裏一樣的棺材,大大的那種,和南方省份細長的不同,我這個身材完全彎的起腿。然而這幾乎沒有用處,我這腿力起碼能推三百斤,但是卻絲毫沒有作用,仿佛棺材蓋給釘上了釘子,又或者上麵站了一頭大象。
剛剛我還不解,為何會突然掉落一個棺材,原來是給我準備的,真是讓人憤怒,我才十六歲呢!
見棺材蓋蹬不開,我冷靜了下來,預計這裏麵空氣隻夠我呼吸五分鍾,得在這五分鍾想辦法出去。我叫了兩聲小萌空,她立即就出來了,趴在我的身邊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問跳河哥哥你在和誰躲貓貓呢!
我一陣無語,小萌空在珠子裏無法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童童是知道的,如果是童童剛才她就出來了。貌似這個小萌空對我沒什麽幫助,就是一個賣萌的寵物蘿莉而已,不過我還是得問問她。
我趕緊告訴小萌空,說我被壞人關進箱子裏了,你能不能看到外麵的壞人長什麽樣,有多少個。
小萌空一聽我不是躲貓貓,而是被壞人關在箱子裏,她的臉色立即驚恐了起來,馬上說出去看看讓我等一等。說著她就試圖往外鑽,然而卻和人鑽牆一樣碰了個結實,她又換個位置鑽,還是鑽不出去。接下來小萌空幾乎鑽了十幾個位置,都鑽不出去,她急的哭了,問我怎麽她出不去啊!
我也不知道啊!當下也沒時間和她多解釋,我自己也不知道,隻能叫她回到珠子裏去。此刻棺材裏的空氣越來越少,我的呼吸明顯急促了許多,得趕緊想辦法,否則我得在這裏窒息而死。
我和禽獸小弟弟第一次來瑞麗,並沒有仇家,這遭遇太莫名其妙,我一定要弄明白個一二來。我保持鎮靜閉上了眼睛,心裏開始默念入定咒,想和孫悟空被關在法寶裏元神出竅逃跑一樣。
然而我失敗了,出體之後的我和小萌空一樣,怎麽鑽都出不去,看來這棺材並不是普通的棺材,而是一個特製的法器棺材。這樣的棺材並不是埋死人用的,而是困住魂魄的牢房。但顯然不是關普通的角色,很可能是為了關一個厲害的東西而打造的。但是那東西逃了出去,所以這棺材空了。
我立即想到了剛才按我的那隻潮濕冰冷的手,這隻手的主人肯定不是人類,是不是這棺材裏關的東西呢!剛才我推開棺材蓋,是不是把這東西放出去了,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把我引來這裏,想借我的手打開這棺材放裏麵的東西出去。可是這也說不通,既然我剛才能打開,現在怎麽就打不開了呢?
搞不懂,這些問題太淩亂了,我沒有時間去想那麽多,出不去我隻能回到身體裏。此刻已經難以呼吸了,就像鼻塞又帶上十個口罩,然後再躲進兩層被窩裏睡覺,好難受啊!
隻有一個辦法要試了,我把右手握緊拳頭,將血戒緊貼胸口,心裏默喊著大神啊大仙啊!你聽的到我的話就幫下忙,我馬上就要死了快救救我,你不來救我再過幾分鍾,你就隻能戴在一具屍體的手指上了。我心裏就這樣求爺爺告奶奶的喊著,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是全部的希望都壓在它上麵了。
就在我心裏喊了幾遍後,果然沒有失望,神奇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血戒開始發紅發燙,燙的我牙齒幾乎都咬碎了,但還得強忍著。
血戒發紅之後大約十多秒,我的右手中指也發紅了,接下來是整個拳頭。最後紅色蔓延到手臂,直至肩膀,看起來像燒紅的鋼棍一樣。
我的意識無比清醒,所以感覺得到很疼,把手伸進滾燙的開水裏那麽疼,奇怪的是我竟然能忍住。接下來的一小段時間裏,感覺我的人格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有好多古怪的記憶浮現出來。那些記憶好遙遠好遙遠,似乎在數萬年之前,但我卻想不起來在哪裏,更記不起來我此刻是誰.........
突然,我發現我被困在了一處狹窄的空間裏,不由得怒上心頭,將這隻發紅的手握緊拳頭,憤怒的朝上方打出了一拳。
“砰”的一聲巨響,重重的棺材蓋被我一拳打飛,高高衝起撞破了屋頂。幾秒鍾後聽到前後兩聲掉落聲,那棺材蓋撞破屋頂後,飛出去起碼上百米,折斷成了兩半掉落在地。
被棺材蓋衝破的屋頂有月光射了下來,我的鼠妖之眼立即恢複,整個屋子霎時變的和白天那麽亮。我立即從棺材裏跳出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而右手也在擊飛棺材蓋的一瞬間,從紅色恢複了平常。
我又抬起右手看了看,剛才的一幕像夢一樣,雖然發生了還不到一分鍾,但想起來卻感覺記憶模糊。隻是看看被撞破的屋頂,以及身邊這個無蓋的棺材,讓我知道剛才確實是我一拳打飛了棺材蓋。這太不可思議了,我的手打出的這一拳,力道起碼有兩噸以上,右手竟然毫發無傷。
看到自己沒有受傷後,我開始打量四周,這屋子果然沒有房間,就是一間大教室一樣的結構。這樣的結構應該是以前地主富戶的倉庫,放各種農具工具用的。房子中間吊著一個大銅鈴,正發出空靈的叮鈴鈴聲音,好像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而大銅鈴下麵站著一個人,一個很瘦很黑如幹屍一樣的老和尚。這老和尚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他的臉上有些許恐懼之色,也許我剛才一拳把棺材蓋擊飛百米嚇到他了吧!
這個老和尚打著赤腳,黑的和非洲人一樣無法猜測年紀,身高大約一米五左右。他身上披著又破又舊的紅棕色僧衣,把半邊胸口和肩膀露了出來。讓我驚訝的是,他竟然有三隻手,除了正常的兩隻手外,胸口的位置也長有一隻。
和正常的兩隻手不同,胸口的這隻手很小,粉嫩粉嫩的,就像把三歲小孩的手切下來接上去的一樣。我的視力極好,看的出這隻手確實是從他胸口裏長出來的,而且還能活動,還拿著一串黑珠子。
這樣打扮的和尚,從電視裏就能看到,並不是中國的佛教或者寺廟所有的。我在想我這一跑是不是跑到了緬甸來,如果是的話,這荒村裏的鬼生前並不是中國人,難怪村子幾百年沒有被拆掉,不符合國情。
這個枯瘦的老和尚盯著我,我也就這樣盯著他,大概過了兩分鍾左右,他開口說話了。可是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他一連說了幾句,看表情似乎是在問我什麽,但我真的是聽不懂一個字,也懶的回答他。
這怪和尚見我聽不懂,又換了一種語言來問,但我還是聽不懂,直到他喊出了中國瑞麗這四個蹩腳的普通話。
我點點頭,擦了一把汗,問這老和尚是什麽人,怎麽深夜在這裏。
如我所猜,我的話他也聽不懂,沒法交流,我不知道剛才是不是他把我推進棺材裏的,而咳嗽的人又是誰。無法知道,現在雖然我眼睛看的到了,但是剛才有人咳嗽的角落並沒有人,我從棺材裏出來後,麵前就是這個古怪的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