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胖子

這家夥的眼神和表情像看鬼上身一樣看著我,問我怎麽突然就莫名奇妙的跑去哪了,他連叫都叫不停,這半夜還弄成這副鬼樣回來,不服我都不行啊!

一看到禽獸小弟弟出現,我先是嚇了一大跳,然後立即過去捉住他,拍拍臉又拍拍頭。確定麵前的禽獸小弟弟是真人後我才鬆了一口氣,忙問他昨晚哪根神經短路了,飯都沒吃就跑出去,害的我跟在身後追掉了半條命。

禽獸小弟弟聽了我的話後一愣,皺起了眉頭伸出手,往我的額頭摸過來。

我一把將他的手給打開,問他又抽風了是不是。

禽獸小弟弟手被打開後,竟然又伸了過來,嘴裏還說要摸摸看,確認下我是不是發燒燒壞腦子了,不但幹古怪的事,還盡說胡話。

我把他拉到樓梯上,讓他把話說清楚些,昨晚到底怎麽回事。

禽獸小弟弟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才喃喃的說,昨晚他還在點菜,突然我就跑了出去,也不說聲去哪裏。他一邊喊我一邊追在身後,追出了這小城後,見到我翻過了一座果園的圍牆不見了。城外沒路燈天太黑,他也沒有手電筒便不敢追了,心想我不說就跑肯定有原因,第二天應該就會回來了。於是他返回了賓館等,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剛才聽到樓下有人爭吵,下來一看竟然是我........

聽完禽獸小弟弟這話,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心裏想這真是怪了,明明是他跑出去,我才是追在後麵。我穿過了果園,然後沿著小河岸走到了荒村,然後遇到了一個古怪的老和尚,接著被他帶到一處溶洞...........我記得很清楚,怎麽在他嘴裏就成了我跑他追了呢!

難道這都是那老和尚搞的鬼,目的是為了引我到一個地方,讓我幫他做某一件事----釋放那血池怪物?????

想著想著,我突然想起了昨晚我們跑出去之前,出現過一個很漂亮的女孩,於是趕緊問禽獸小弟弟昨晚那漂亮女孩還記得嗎?

禽獸小弟弟頭搖的像撥浪鼓,隨後猥瑣的笑了起來,問我哪裏的漂亮女孩啊!難怪不說一聲就跑,原來有漂亮女孩啊!

看他真的是不知道,我也懶的再多問多說,反正昨晚的經曆不能告訴他,多說沒意義,多問他也不知道。我立即上了樓,回房匆匆洗了個澡,換上了衣服就準備睡覺。已經四點多了,明天還有重要事要辦,這也是我們來這裏的目的。

不過錢沒了,這可如何是好呢!要知道沒見到錢人家哪裏會讓我們見到真槍。就算我們有本事搶,但也得有目標啊!錢無疑是找到這目標的敲門磚。

明天再說吧!車到山前必有路,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早已疲憊不堪的我一下就進入了夢想。等到第二天禽獸小弟弟叫我起床時,已經是中午近十二點了,饑腸轆轆的我們隨便在路邊買了兩個麵包來啃。

啃完麵包後,禽獸小弟弟自費買了些禮品,大袋小袋的提著叫了一輛三輪車,說了一個叫一國兩寨的古怪地名。

半個小時後,三輪車夫把我們拉到了一個村子前,禽獸小弟弟叫住了路邊一個扛鋤頭的大叔,恭敬的遞上了一包煙。

那大叔憨笑著將煙接過來,抽出一根夾到耳朵上,然後又抽出一根放嘴巴裏後,才把煙還給禽獸小弟弟。

這大叔邊點煙邊用鄉音濃重的普通話問我們是外地來的吧!我沒說話,禽獸小弟弟笑著點頭,說經過這裏順道來看看朋友,問他這裏可是一國兩寨的銀井村。

那大叔連連說是的是的,不知道我們找的朋友叫什麽名字,說不定他可以給我們帶下路方便呢!

禽獸小弟弟很高興,說了一個叫刁海濤的名字,又說了前幾年在廣州軍區當過兵,和他曾是戰友且剛複員沒兩年呢!

那大叔一聽有些激動,嗬嗬笑著說原來是自家人啊!他正是刁海濤的親叔,說著就拉我們往村子裏走。

我們距離村子不過百多米,禽獸小弟弟和刁大叔邊走邊聊,似乎很熟的樣子,我走在他們後麵,不一會兒進了村來到了一間屋子前。

這正是刁大叔的家,一間抹了石灰的泥磚屋,大門兩邊還貼著過年時的對聯,一條小黑狗站在門口朝我們吼。刁大叔把我們請進了屋裏,搬了椅子坐下倒了茶後,又從房裏拿出一包好煙和一盤自家油炸的零食。然後滿麵笑容的說讓我們等一下,他去村東頭把海濤叫回來,他正在那洗水池呢!

刁大叔說完就出門去了,隻剩我和禽獸小弟弟兩人在屋子裏,聽他講這個村子有些特殊,一邊屬於中國另一邊屬於緬甸。不過村民都是山同脈水同源,世世代代都屬同宗同族的人,語言習俗什麽都一樣。

原來是這樣,我還覺得怎麽叫一國兩寨這名字呢!原來真的是一國兩寨。我心想昨晚我百分百跑到緬甸去了,這可真有意思,活了十幾年總算出了一趟國了。

和禽獸小弟弟閑聊了十多分鍾後,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胖子,他帶著一頂竹皮帽,渾身上下濕漉漉的,褲子上沾滿了泥漿和枯葉。

禽獸小弟弟一見這胖子,立即站了起來張大了嘴巴,顯得十分吃驚的樣子。他愣了好幾秒後才一臉誇張的問那胖子,我的媽呀兩年多不見,老刀你怎麽肥成這樣子了。

那胖子笑的眯眯眼,打了禽獸小弟弟胸口一拳,說禽獸啊禽獸,你小子還是這麽瘦,像個猴子一樣,聽老周說你在家裏混了個民警,怎麽有空大老遠跑來看我呢!胖子邊說邊從髒兮兮的口袋裏拿出一包煙,自己抽出了一根放嘴裏,然後將整包煙遞給了禽獸小弟弟。

禽獸小弟弟接過抽了一根放嘴裏,點燃吸了一口後,才搖頭擺手說別提了,那什麽民警沒意思,早已經不幹了。現在跟著小老板走南闖北呢!這不正好來到瑞麗,順道來看看你娶了媳婦沒有。

那胖子邊笑邊歎氣,說沒姑娘看上他呢!這麽年輕就窩在家裏種田不甘心呢!問禽獸小弟弟有沒有關照,他也想闖一闖。

禽獸小弟弟頭一歪看向了我,噴了一口煙嘟了嘟嘴,對那胖子說問這個小老板。

那胖子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然後一副失敬的表情,忙走過來遞了一根煙給我。我雖然不抽煙,但表示禮貌也接了過來,拿火柴點燃吸了一口直咳嗽。

那胖子見我咳嗽不停,臉上有些尷尬的說,甲天下這煙差了些,小老板可別介意啊!我邊咳嗽邊笑著說沒有沒有,煙是好煙,隻是我感冒咳嗽沒好而已。

禽獸小弟弟當即拆穿我,笑我不會抽就說不會嘛!還非得瞎編什麽感冒咳嗽,說你臉皮薄好還是臉皮厚好呢!

胖子聽了又笑的眯眯眼,這時那刁大叔回來了,又是開始發煙,我嘴裏抽一根,左耳又耳都夾了一根。

接下來刁大叔開始殺雞洗菜做飯,禽獸小弟弟和胖子在吹牛,都是他們曾經當兵時候的事,我搭不上話便走出屋外瞎逛。

這村子窮的很,到處是泥濘的道路,走兩步就有一坨牛屎和狗屎,一群群蒼蠅嗡嗡的飛個不停。閑逛一陣後回到屋子裏就開始吃飯了,胖子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看起來長的有點像年輕的洪金寶。

飯間除了喝酒就是吹牛,一直吃到了傍晚,刁大叔一家人回來了,胖子把我們請到了他自己家來。他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屋子裏無比簡陋破舊不堪,拉張椅子坐下都感覺釘子鬆的隨時要散架似的。

大廳牆上掛著一張中年男人遺像,看樣子應該是這胖子的父親,從遺像的新舊程度來判斷,去世時間應該不到四年。而且我似乎能從他麵相看出來,這人是個無妻之命,但他卻有一個兒子,且屋子裏隻有一張遺像,隻能說明他老婆肯定是生下小孩沒幾年就離婚改嫁了。因為他是無妻之命,然而卻強行逆命娶了老婆,所以才會中年早逝,因為娶妻耗盡了他後半輩子的福氣........

看來這個胖子也是個可憐人,從小便沒有了母親,長大後還沒娶老婆,未老的父親又撒手人間了。看他家窮成這樣,難怪沒有姑娘看上他,加上長相也不怎麽樣,比禽獸小弟弟差遠了。

進屋坐下後,禽獸小弟弟和胖子聊了一陣,聊著聊著禽獸小弟弟突然就問起了那胖子買槍的事情,這也是我們來這找他的目的。

胖子很驚訝,問我們買槍做什麽,前兩年沒管的那麽緊好弄,現在路窄了不好走,很多人改弄別的活了,所以現在價格很貴。

我笑笑,說價格不是問題,隻要知道哪裏有的買就行了,我們進山要用,對付狼群之類的。

那胖子低下頭想了下,然後抬起頭來,說不缺錢的話就沒問題,重機槍都有,等下就帶我們去見他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