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知道方神仙是神仙,但他老人家那麽大年紀了,真要有你這麽一個卡哇伊的女兒,那就是怪事兒了!”許狐趕緊解釋。
“他怎麽就不能有我這樣的女兒了?整個終南山都沒人懷疑,別人都沒你聰明?”綠蘿有點生氣了。
“不是……八九十歲的人,還有十五六歲的閨女,這真的有點有違常理啊……”許狐趕緊解釋。
可是她發現自己越解釋越有點亂糟糟的。
方綠蘿生氣地指著她:“別跟著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別這樣嘛……”許狐還想跟著她。
方綠蘿卻飛起來一腳,許狐聽到“嗖”的一聲響,隻感覺耳朵旁邊涼涼的,綠蘿的腳已經停在了她的耳邊。
“我若真的一腳踢過來,你的腦袋瓜子會不會馬上就崩了?”方綠蘿咬著牙關,狠狠的問了一句。
那絕對崩了!
就她踢過來的那一腳,許狐都聽到風聲了,要不是人家收的快,自己恐怕在地上撿腦瓜子了。
許狐還在發怵,方綠蘿已經快步離開了。
你看著她隻是邁著步子,好像漫不經心似的,但就那麽一會兒,人家已經走得老遠了……
在這一刻,許狐有點相信那個牛鼻子老道是有點本事的了,畢竟他的閨女都這麽厲害。
雖然他有可能是前浪死在沙灘上,但應該也不會很熊吧?
不能明擺著跟著人家,自己還不能“隨便”走走啊?
這樣一想,許狐趕緊朝著那個綠衣女孩去的方向跟過去了。
可是沒走幾步,她就已經找不到綠蘿的影子。
唉呀媽呀,要不是跟她說過話,許狐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鬼了,這一眨眼的功夫,她人就不見了!
隻能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希望能找到人再問一下那個實在牛逼轟轟的方神仙到底住在哪裏。
方神仙其他的事情牛不牛逼,許狐現在心裏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就在造人這方麵,這人確實可以算是人類生育史上的一個奇跡。
許狐一邊走路一邊胡思亂想,突然看到麵前有一雙鞋子。
順著那鞋子往上看,藍色粗布褲子,藍色粗布衣裳,當目光觸及那個人的臉,她嚇得下意識的趕緊轉身就跑!
麻蛋!
自己隻顧低頭走路,都沒注意到剛才石屋裏的那個老婦人怎麽跑出來的,人家就那樣氣勢洶洶的站在她麵前了。
許狐可是清楚地聽到她對那個綠衫女孩說她吃人。見到這樣的人不掉頭就跑,難道是傻子嗎?
可是她隻跑了幾步,就被那個老婦人抓住了,老婦人那淡褐色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陰狠:“小狐狸精,你居然敢來找姓方的!我已經很久沒吃人了,但今天我實在忍不住了!”
話說完,那個老婦人突然在許狐麵前撒了一點白色的粉末,然後拎著她就走。
突然就感覺腦子裏變得有點混沌不堪,許狐驚覺那個老婦人可能給自己下了毒。
“裴越,救我!”
在完全喪失意識之前,許狐拚盡力氣大叫了一聲,然後頭一歪就暈過去了。
“叫天王老子都沒用!隻要是小狐狸精來找姓方的,我就絕對會把她吃掉!哈哈哈……”老婦人大笑著咧開了那長著一口黃色尖牙的嘴……
冷……
在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感覺好像老天下了傾盆大雨。
許狐渾身一陣哆嗦,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視線由模糊變得漸漸清晰,她看到麵前有一張熟悉的麵孔……
“裴越!”趕緊坐了起來。
“裴你個頭啊!”方綠蘿狠狠的罵了一句。
許狐這才發現,麵前站著的這個人不是裴越,而是剛剛她遇到的那個方綠蘿。
揉了揉眼睛,許狐馬上顯得一臉的可憐巴巴。
“說什麽你來找我爹,原來是找我師兄的!”方綠蘿狠狠的瞪著她,仿佛恨不得用視線就把她殺了:“幸好沒帶你去見他們,我差點就上當了。”
“我真的是來找方神仙的……”發現這個女孩性格陰晴不定,許狐不得不口氣軟了一些:“求求你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可救的是一對母子,八級!”
“八級?哈哈……”方綠蘿忍不住大笑起來:“我說你是不是沒讀過書啊?說話這麽沒水準的。你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什麽意思嗎?”
許狐確實不知道,懵了半天:“就是很厲害牛逼很拉風的意思嘍……”
“哎喲,我的媽呀!”方綠蘿好像已經沒辦法聽下去了:“嘖嘖嘖……這世間還真有你這種沒文化的人……”
“沒辦法,沒機會混完九年義務教育……”許狐話說了一半,突然反映了過來:“你聽得懂我說話?”
“又不是柴門聞犬吠,有什麽聽不懂的?”綠衫女孩不耐煩的白了她一眼。
慢著!
“柴門聞犬吠……”
這不是這個朝代的詩句!劉長卿寫這詩那時候離現在還有近千年呢……
“你怎麽知道後世的詩句?”許狐一臉狐疑的看著方綠蘿。
突然想起自己說她卡娃伊這個泊來詞她都聽懂了,更別說自己剛才的那一席話。
許狐目光定定地看著方綠蘿:“你是穿越過來的!”
“穿越?”方綠蘿一臉茫然:“什麽叫穿越?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你剛才背那一句‘柴門聞犬吠’,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作者叫劉長卿,這個人要在一千多年以後才會出現!”許狐的目光帶著審視,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下方綠蘿:“如果你不是穿越過來的,你怎麽會知道一千多年以後的詩句?”
這不就是老爹教她的詩句嗎?一千年以後?
方綠蘿更是一臉懵逼了:“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從一千多年以後 的世界跑過來的?”
“不,你應該是從兩千多年以後跑來這裏的!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隻有兩千多年以後的人才聽得懂……”
“兩千多年?”方綠蘿想了想,突然哈哈大笑:“你這神經病!本姑娘在終南山土生土長,不信你可以問終南山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