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壓抑了許久的心跳終於再也按耐不住,一步上前,單手摟住她腰,把她整個人拎起來,對上自己的高度,直接吻了下去。

蘇青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伸手摟住他脖子,懸空的雙腿抬起來,緊緊箍住了他腰。

她在他的懷裏輕輕顫抖,似乎有些緊張,但那雙柔軟的唇卻在渴求他的觸碰,微微抿著他的下唇,勾得他一瞬間就起了反應。

他抱著她往房間裏走,彎腰將她放在**。

她的床不大,上麵還躺著上次那隻巨大的熊,足足占了一小半位置。

沈重一隻手撐在她身側,另隻手怒火中燒地把熊直接推到地上,順勢回來就摸到了她腰上。

床邊就是一扇大窗,傍晚的微風徐徐吹過,淡金色的夕陽似乎離得很近,陽光就像親密的體溫一樣,將兩個人緊緊裹在一起。

沈重的手已經不自覺地繞到了她裙擺邊緣,在即將探進去時,突然不知為何恢複了一絲理智,停下了吻,低頭看著她。

她下意識地睜開眼睛,看向他的目光裏滿是略帶害羞的動情。

她太過嬌小可愛,他竟然有點下不去手。

她完全是被動的,他停了下來,她也就默默地不動了,隻將小手停在他的背上,輕輕按住他的脊椎骨,似乎在靜靜感受他身體的形狀。

兩個人安靜地擁抱了一會兒,蘇青鼓起勇氣怯生生地問:“沈先生,你是不是還有應酬要去?”

沈重趴在她身邊,猶豫了一下,“那不重要。”

蘇青淺淺一笑,摟住他腰,又輕聲問:“那……你累不累?”

沈重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從來沒有人問過他累不累。

人人都默認他是鐵打的,不應該休息,不能夠停歇。

她把他目光裏微微的驚訝看成了生氣,慌忙解釋說:“我、我是說你今天背我走了那麽久……”

接下來的話被他封在了唇齒間。

沈重已經不打算壓抑自己的感覺和欲望,低啞著聲音問:“有沒有……保護措施?”

蘇青抬頭往床頭櫃看了一眼。

沈重伸手拉開抽屜,找到一盒用掉了一半的小氣球。

他突然又生氣了。

David,還有譚鷗。

都是什麽人!!

”蘇小姐……”他的喘息混亂極了,“……你既然想驗貨……”

她轉過頭去不敢看他,把半張臉都埋在了床裏,露出的那半張臉也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他撕開一個小氣球,喘息了一下問:“……喜不喜歡我?”

蘇青的腦袋依舊半埋在床裏,幾乎令人難以分辨地點了下頭。他的嘴唇薄薄的,平時繃著臉的時候,她根本想不到他的唇這麽軟。而他跟她貼在一起的肌膚也是那麽柔軟而富有彈性的,有著恰到好處的溫熱。

“是不是真想知道我有多厲害?”

她腦袋不動了,半天才從鼻子裏弱弱地“嗯”了一聲。

當著他麵的害羞是真害羞,背地裏大言不慚的人也不知道是誰。

沈重覺得不能輕易地放過這個表裏不一的小魔鬼。

窗外的夕陽漸漸變成金紅色,她白皙的皮膚也帶上了一抹緋色。他極盡輕緩地安撫著她的緊張,慢慢把她的慌亂變成了渴求。

天色一點一點地暗下去,光線被他的身體擋住,她神情漸漸迷離,細密嬌媚的低喘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尖細。

天色逐漸全暗下來,床邊的地板被夜色染成深黛,兩個人不自覺地緊摟在一起,蘇青摩挲著沈重的腰問:“沈先生,你是不是……睡服過很多人?”

沈重有點不能思考,遲疑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聲音冷冷地說:“並不比你睡過的人多多少。”

蘇青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接著小心地解釋說:“我……我沒有很隨便……隻是……”

她好像有點詞窮,醞釀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隻帶著委屈說:“沒有人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就……”

沈重覺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很可愛,又害怕又嘴硬,他意識到自己好像嚇到她了,欠起身親親她額頭,“好了,我又不是封建老古板。都什麽年代了,喜歡一個人怎麽會在乎那些。”

蘇青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鑽回他懷裏,老實地躺著不動。

沈重把聲音又冷下來,“但是以後不能驗別人了,知道嗎?”

蘇青在他胸口眨了眨眼,睫毛蹭得他有點癢,“那要看你的表現了,沈先生。”

沈重難得被人這樣挑釁,但心情卻不自覺地很好,臉上帶著笑緊了緊手臂說:“噓……陪我躺一會兒。”

蘇青“哦”了一聲,把臉又往他胸口埋了埋,夠到一條薄毯蓋在他身上,然後手又狀似無意地蹭到他腹肌上,悄咪咪地摸起來。

色魔。

裝成小白兔的色魔。

沈重睡著之前想。

蘇青的被子枕頭都帶著甜甜的香味,他覺得自己是睡在棉花糖裏的,軟得不想起來,醒過來以後也隻懶洋洋地睜開了眼。

蘇青坐在床邊上的小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前方的電視。

電視沒有開聲音,畫麵好像是什麽音樂劇,有個戴麵具的男人在唱歌。

她一邊看,一邊在吃一根雪糕,無意識地伸出小舌頭舔舔雪糕頂端,又含住雪糕吮吸著進出兩下。

沈重對她伸出一隻手,她就放下雪糕棒,乖乖地走過來,很自然地握住他手,坐在床邊問:“你餓不餓?”

“幾點了?”沈重聲音低啞地問。

“八點半了。”她輕聲說,同時抬起另一隻手,順理成章地摸摸他頭發,“我家裏沒有什麽吃的,你如果餓的話我們就出去吃飯,或者叫外賣。”

那個語氣就好像她跟他在一起很久了似的。

沈重不自覺地笑了。

蘇青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困惑地看看他。

“青青……”他把她的手捏在手心裏,試探著親昵地叫了一聲。

“嗯?”她馬上答應,歪了歪頭握緊他手指。

沈重其實很想立刻就把她再推倒,但是咽了咽口水強行忍住了,輕聲說:“叫外賣吧。”

她點點頭問:“樓下有一家茶餐廳的幹炒牛河還不錯……你知道什麽是幹炒牛河吧?”

沈重眯了眯眼,眉心微皺,“你以為我每天都是吃鮑參翅肚的嗎?”

蘇青笑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他剛要說什麽,就聽見了自己的手機鈴聲。

他的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蘇青收拾過了,衣服都搭在床前的一把椅背上,手表和手機就在床頭。

沈重接電話時,蘇青就很自覺地走去了廚房。

他講電話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好像電話那頭的人做錯了什麽事,他在壓抑著怒氣地教訓人。

很奇怪,他沒有放大聲音,也沒有講什麽重話,隻是輕飄飄地反問了幾個問題,但是聽起來就是非常瘮人,令她有點不寒而栗。

等他講完了電話,她才端著一杯水回來說:“外賣叫好了,不過要等一會兒。”

沈重的臉已經因為剛才那個電話而板了起來,老成地點了點頭,“嗯。”

他接著就掀開被子下床,穿上了自己的襯衫和西褲,站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頭發。

他恢複成了沈先生的樣子,她就不自覺地有點緊張。

回想起來,她雖然見過他三次了,卻隻看到過他一個真正的微笑,就是在他叫她“青青”之前。

其餘時候他的笑都是冷笑,哂笑,譏笑。

可是他真心笑起來的時候那麽好看,那麽溫暖,就像……

像爬完山以後的那一瓶拿鐵。

甜的,香的,回味悠長的。

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