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讓他去買幾個紅外網絡攝像頭,悄悄找機會裝在沈重常待的臥室、書房和複健室裏。
一是她有機會可以偷偷看一眼沈重,二是也好遠程“見習”,學學平時都要怎麽照顧他幫他,回去給他一個驚喜。
她再三叮囑老胡不要讓別人知道,畢竟偷窺自己先生總歸有點不大好意思。
老胡如何不懂她這相思病,馬上拍胸脯說:“包在我身上。”
老胡效率很高,第二天下午就匯報說攝像頭都裝好了。
蘇青抽空把手機上的軟件都設置好了,但一時還沒時間真去偷窺。
這天是大夜戲,要拍大半個通宵,收工時蘇青累得嗓子都啞了,人也直發飄,但腦子還是亢奮得不行,快天亮了都還睡不著。
她打開網絡攝像頭的軟件,對著熟睡中的沈重發呆。
攝像頭裝在他床尾那堵牆的頂角,隻有畫麵沒有聲音,她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看見他平躺在那兒,睡得特別平靜安穩。
就這麽呆呆地盯了他一會兒,何方開門進了房。
蘇青下意識先看了看時間——還有點早,沒到沈重平時起床的時間。
何方走到沈重床頭,把他半抱起來,給他喂了一粒什麽藥。
蘇青立刻緊張了。這個人還是生病了,就是死撐著不告訴她。
但是何方接下來的舉動漸漸讓她渾身血液倒流。
何方把沈重放回**,大力晃了他幾下,看他沒有反應,就走到了床中間,放下床邊護欄,掀開下半部分的被子,伸手拽下沈重的褲子,把他兩腿粗暴地拉開。
監控的像素不夠細致,那雙無力細白的腿看著陌生極了,蘇青盯著它們,眼淚不由自主地泛了上來。
何方居高臨下地審視了一會兒沈重的雙腿,臉上突然浮現出一個特別清晰的冷漠蔑視的笑。
他伸手用力掐了一把沈重的大腿內側,好像還在說什麽話。
沈重顯然是一點意識都沒有的,整個人就這麽任人擺布,遠遠分開的雙腿還無助地微顫著。
似乎沈重的毫無知覺讓何方很不滿意,何方把他的腿拎起來又扔下,拉直了又折起來,像個破布娃娃似的玩弄了一番,又拿了旁邊輪椅上的束帶,更加用力地開始抽打沈重的兩條腿。
原本看得呆若木雞的蘇青立刻就瘋了。
她用酒店的座機瘋狂地打沈重的電話,同時眼睛還死死盯住手機屏幕上的畫麵。
沈重的手機通了,但是房間裏的兩個人都沒有反應,何方抽了一會兒覺得不過癮,就把沈重的長腿更加分開了一些,架在護理床兩側的護欄上。
蘇青想起來沈重的手機靜音中,趕快又改打家裏的座機。
這回何方應該是聽見了,他隻遲疑了一下,並沒有打算接。
沈重的腿根本承受不了這樣難受奇怪的姿勢,已經開始劇烈地抽搐,兩條腿不斷地高高彈起又重重落下,一下下地砸在金屬的護欄上。畫麵沒有聲音,可蘇青仿佛能聽到腿骨不斷砸在欄杆上的聲音,砸得她所有內髒都跟著狂抖。
時間還太早,電話響了很久,是做飯的王媽用書房分機接的,蘇青已經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去臥室敲門……說……說幫我找東西……”
王媽問:“太太,你要找什麽?”
蘇青腦子都炸了:“……你拿著分機先去,進了臥室我跟你說。”
電話那頭傳來了王媽匆匆的腳步聲,接著就是敲門聲。
畫麵裏的何方這才匆忙把沈重的腿扔回**,由著他繼續毫無意識地**,隻是隨手把被子蓋在沈重身上。
王媽看見何方還有點驚訝:“何醫生你這麽早?太太讓我幫她找樣東西,很著急的樣子,先生醒了嗎?”
何方很冷靜地擋住她視線說:“你進來找好了。沈先生還沒醒,我就是來看看他,不要緊的。”
何方說著就回到沈重床邊,裝模作樣地按了按沈重還在**的雙腿。
王媽走進房間都沒敢往沈重的方向看,隻問蘇青:“太太,我到臥室了,你要找什麽?”
蘇青剛才衝去洗手間拍了一臉的冷水,這時冷靜了一點,對王媽說:“床頭櫃裏有一條我的鉑金項鏈,你幫我找找。”
王媽依言小心地開始翻找,蘇青則跑到走廊上,拚命地砸助理蔻蔻的房門,聽見蔻蔻應聲了,就高聲喊:“你叫上張導,到我房間裏來!”
她又跑回去,把座機聽筒捂在耳朵上,話筒用手捂住。
蔻蔻花了一點時間才帶著張導過來,蘇青等她時一直都死盯著手機屏幕。
何方看沈重不再**就自顧自地離開了房間,臉上的神情輕鬆極了,一副肆無忌憚,知道沈重絕不會察覺的樣子。
“張導。”蘇青立刻說,“我現在必須馬上回家,這部片子所有誤工、換人的費用全部由我承擔,再三倍賠償給所有受影響的人,隻請你不要跟外界說我是臨時走的。”
張導本來睡得迷迷糊糊,看她明顯不對的樣子才醒了,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蘇青想了想,這事不能讓人家知道跟沈重有關:“我非常非常不舒服,非常累,感覺身體吃不消了,在這裏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張導還試圖勸她:“蘇小姐,我們剛進入正軌,你有什麽需求可以提……”
電話那頭王媽問:“太太,好像沒有什麽鉑金項鏈哎。”
蘇青對她說:“那你去梳妝台抽屜再找找。”
然後對張導說:“對不起,都是我自己的問題,真的很對不起,我必須馬上走。”
接著對蔻蔻說:“幫我訂第一時間的機票,買禮物給所有人道歉,都弄完了再把我的東西收拾好了送回家。”
她越說越冷靜下來,蔻蔻一邊點頭一邊怯怯地看她。
蔻蔻不敢多問,馬上走到旁邊開始訂機票訂車,蘇青又對張導九十度鞠躬:“麻煩你了,我真的必須走。求你千萬替我保密,回頭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我一定滿足,拜托了。”
張導也被她震到了,默默點頭。
蔻蔻給她訂的最早的機票還要過半個多鍾頭才出發,這段時間裏蘇青就死死盯著攝像頭畫麵,眼睛都要滴出血來。
王媽找了很久“項鏈”都沒找到,蘇青指使她在臥室和相連的衣帽間走來走去,一直走到沈重醒了,才讓她出了房間。
沈重剛醒還糊裏糊塗的,摸到手機看了看,就把電話撥回來。
蘇青一聽見他聲音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