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監牢內,連個燈泡都沒有,媽的!剛才的警報是疏散的意思嗎?這幫警察,要點臉不?

孟小南發著微信,好像在找支援,急得她連汗都出來了,我退到最裏麵的牢房,孟小南說道:棒槌,沒準你過不了今天晚上,有什麽遺言嗎?

我無奈的坐在地上,黑漆漆的,連孟小南的表情都看不見,隨口說了句,我孤家寡人一個,有遺言管什麽用?隻可惜啊!少一張結婚證。

孟小南推了我一把,別沒正經,咱們結婚,都是李師傅安排的,咱倆才認識多長時間啊!若產生感情,你自己信嗎?

嗬嗬,當然不信,天上怎麽可能掉下林妹妹,正好摔在我懷裏,我都要死的人了,之前有什麽得罪之處,別在意啊!

孟小南坐在我身邊,其實,你人蠻不錯的,起碼不會虛情假意,就是有時候嘴太損了,你還記得喊我老姨的時候嗎?

我低頭笑而不語,這麽好笑的笑話,現在也隻能苦澀的品嚐了。

忽然,我想到一件事,我雖然現在沒了親人,可是,我有女朋友,這次回家奔喪,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我摸黑抓住孟小南衣袖,說道:小南,咱們是好朋友吧!

孟小南堅定的點頭,當然了,過命的交情。

我咽了口唾沫,去趟我的學校,把一樣東西交給我女朋友。

孟小南打開手機照著我,怪異的看我,你?你家這麽窮,還能有女朋友?

靠,瞧不起誰啊!我女朋友可不是拜金女、愛慕虛榮的人,跟我在一起,完全是真愛。

孟小南也覺得有些不合適,尷尬笑兩聲,說吧!交什麽東西,我一定帶到。

我想了一下,說道:送給我女朋友的生日禮物,在宿舍的櫃裏,我的宿舍在105,我女朋友叫白雪,經融管理係的,這月17號就是她的生日。

孟小南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問道:喂,棒槌,生日禮物不能兒戲哦,你送的什麽?花了多少錢。

我麵色一囧,說道:一條白金項鏈,1千多塊呢!那是我打了一個月臨時工的工資啊!反正我也活不了了,給她留個紀念。

孟小南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一定送到!

唉!一夜之間,父母雙亡,我也不知道對未來還有什麽憧憬。

當,當,當響聲從監牢外傳過來,孟小南趕緊關閉手機屏幕。

這是木棍杵地的聲音,我奶奶來了?

孟小南起身把我揪起來,將我推到牆角,我順勢抓住她的手,我吸引奶奶的注意力,你看準時機,跑!

孟小南狠狠敲了我腦門一下,棒槌,還沒到最後一刻,別輕言生死。

我無力的搖頭,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實在厭煩了,說道:免了,你要安全的離開,答應我把東西送到。

說罷,孟小南上前捂住我的嘴,用極小的聲音說道:真他媽是棒槌,我要是為了安全,還跑來幹嘛?現在聽我指揮,不許說話。

隻見,黑暗中,一個模糊的身影,隨著目光敲地的聲音走了過來。

站在牢房外側,奶奶雙手拄拐,對著我們的方向,發出一陣陰冷的笑容,嗬嗬,東野!沒想到還能活著見到奶吧!

孟小南捂著我的口鼻,力量很大,連氣都喘不過來。

奶奶一邊笑著,一邊說道:東野,你的命真大,竟然有這麽多人保護你。

孟小南拿起手機,對著牢房的另一側擲出去。

奶奶聽到聲響被吸引,身形像靈貓一樣敏捷,一步躥了過去,‘啪’一聲,手機被木棍打成粉碎。

孟小南不敢說話,用眼神示意我,我驚恐的看著她,草,什麽意思啊?讓我跑嗎?

見我不明白,孟小南開始瞪眼睛,奶奶似乎能鎖定我們的位置,用木棍探路,一步步向我們這裏逼近。

見狀不好,孟小南開始脫鞋,猛地一甩,奶奶被甩飛的鞋吸引走,躥到另一間空牢房內,揮舞著木棍,所到之處,發出‘嗖嗖’的響聲。

孟小南如法炮製,甩掉另一隻鞋,奶奶在牢房裏敲打的同時,孟小南也躥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個滾,伸手將牢房門關上。

奶奶意識到不好,甩掉木棍伸手去抓牢房門,‘刺啦’一聲,奶奶攥住鐵欄杆的手就像觸電一樣,濺出火花,被彈了回去。

這時候,牢房內的燈光忽然明亮,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人,是姚月,進來後,與孟小南對了個眼神,說道:小南,做的不錯啊!

孟小南坐在地上,笑嘻嘻的說道:謝謝小月姐誇獎。

姚月衝我點點頭,東野,抓你進牢房,是我安排的,如果不這麽做,你奶奶不可能上當。

我走到牢門口,向裏麵望著,瞎眼的奶奶正在聆聽著我們講話,表情滿是陰森。

姚月淺笑一下,說道:這個老東西太狡猾了,如果我出現,她是不會靠近你的。

我有點喜出望外,詫異的說道:這麽說,謀殺罪根本不存在的?一切都是演戲,對嗎?

姚月點頭,不錯,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委屈你了。她走到我身前,摸了摸我頭發,東野,這麽痛快就認罪了?沒想過把我供出來嗎?

我傻笑著撓著頭。

夠義氣,以後就跟著我吧!

聽聞這話,孟小南臉上的表情消失,站起身說道:小月姐,您這個明目張膽的搶人啊!李師傅那關過不去的。陳東野可是……

姚月擺手,不讓孟小南繼續說下去,她歎了口氣,過不去又怎樣?他有本事把人搶回去嗎?

我不知道她們的對話是什麽意思,我也不想知道,看著牢房內的奶奶,問道:小月姐,我奶奶怎麽處理。

姚月向裏麵望了一眼,冷聲說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我還在思量著這話的意思,啊!一聲劃破天際的尖叫,孟小南突然攥住我的手,順著她的目光,我回頭一看,身體立馬一緊。

娘,穿著一身白色的紗裙,臉色也慘白的瘮人,披頭散發,陰狠的目光死死盯著牢房內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