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立在屋中,傲視群雄。

一屋子累得死去活來的戰士們沒人敢拿正眼與其對視,尤其大胡子,臉已經羞臊得通紅。

他們竟然輸了。

輸給了一個新兵蛋子,原本瞧不起人家,結果人家打破了軍隊運動會保留的紀錄,還是遠遠超出。

誰能想得到?

大胡子麵前站起身,踉蹌著來到秦浩身前。

秦浩瞄了他一眼。

哼。

瞧不起新兵,這回吃癟了吧,估計該找這那理由來搪塞自己了,沒關係,小爺接著,然後看小爺怎麽繼續治你們。

秦浩已經有了打算,見招拆招,隻等大胡子狡辯。

沒想到。

“爺爺,孫子給你行禮了。”

大胡子一握拳,直接給秦浩一拜,語氣中沒有一丁點不甘心不情願的意思。

這下秦浩也驚訝了,一旁的賀雲鵬更不敢相信,堂堂上士級的老兵真的管一名新兵喊‘爺’?

他沒有尊嚴的嗎?

正在賀雲鵬詫異之時,那些累到的戰士全爬起來,對著秦浩就喊:“爺吉祥,咱們有眼無珠了。”

齊刷刷的,這一幕令賀雲鵬更加驚歎,別看這些老兵管秦浩叫爺,卻散發出一股勢如破竹的氣勢。

正氣凜然的?

怎麽回事?

受辱了還能表現得如此大度,這幫人什麽心思。

秦浩終於反應過來了,暗自豎起大拇指,堂堂大丈夫願賭服輸知錯能改,他有些喜歡上這個班了。

“好了,這次我贏了,我應承著,下次你們努力爭取贏回去。”

秦浩一甩手大咧咧地回敬道,一點也沒有裝腔作勢的架勢,就好像兄弟們開玩笑一般。

他的表現也讓大胡子有些驚訝,勝不驕敗不餒,有點軍人的派頭。

“哈哈,今天算認識了,來,兄弟,介紹下,我們請你喝酒!”

說著大胡子拿出螺絲頭輕車熟練的將門鎖重新擰上,拉著秦浩和賀雲鵬來到圓桌旁,其他戰士也笑哈哈的,並沒有記仇的情緒,好幾個人從床底下搬出來好幾箱的白酒。

“沒有什麽菜,隻有花生米。”

大胡子爽朗地笑道。

賀雲鵬傻了,開什麽玩笑,這是在軍營,你們酒哪弄的?

秦浩卻無所謂大馬金刀地坐在圓桌上,讓大胡子倒滿酒,直接喝起來了。

秦浩的作為讓屋內氣氛更加融洽,大夥喝著酒聊著天,就當給秦浩和賀雲鵬接風洗塵了。

聊天之下秦浩才知道,這一屋子的戰士全是三年以上的老兵,而且很久沒來新人了,他們原本都是各個中隊的佼佼者,每個人的特技甚至可以代表那個中隊。

按理說這種精英班級應該受到嘉獎,甚至功勳卓著,誰能想到,官職最大的就是大胡子,上士。

不應該呀?

秦浩詢問之下才知曉。

感情這些人能力雖然強,但也沒少惹禍,最後上頭沒辦法了,把他們扔在了一起,打仗時候還需要他們,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才形成了這個‘問題兒童班’。

也確實,哪有在部隊藏酒的,也就他們班能幹出這事,敢幹這事。

幾杯酒下肚,大胡子更開心了,拍著秦浩肩膀:“本來想拿酒在和你較量較量的,我老蔣還不服氣呢,幸虧留了個心眼,你小子喝三瓶了吧,臉色都沒變,真高人,我沒打賭就對了。”

大胡子原名蔣鳴。

“算你聰明,敢和我拚酒的,還沒出生呢。”

秦浩也不做作,一臉傲氣地回應,好像喝酒是什麽好事似的,惹來大夥一陣大笑。

一旁的賀雲鵬眼睛早就直了,他一個孩子能喝什麽酒,硬灌了幾口差點沒嗆死,現在小臉通紅,傻嗬嗬地在旁邊看熱鬧。

正在大夥喝得正開心呢。

咣咣。

敲門聲。

一時間屋內所有戰士全行動了起來,非常有默契,又收拾碗筷桌椅,又藏酒,10個人動作劃一,看來沒少應對突發事件。

隻不過秦浩不按套路出牌,這才被堵個正著。

沒幾分鍾便搞定,蔣鳴整理著裝喊了聲‘來啦’,打開了房門。

三人站在門口,一身精致製服,肩頭上的標比蔣鳴高了好幾個檔次。

啪!

敬禮!

蔣鳴標準的手勢也讓後麵秦浩有些驚訝,這小子也沒少喝酒,敬禮還那麽標準?

隻不過,他當門外的長官都是傻子嗎?

收拾得再怎麽幹淨,一身酒氣能掩蓋得了的?

為首的一級軍士長眉頭都要皺到後腦勺了,怒喝道:“蔣鳴,你又在軍營裏喝酒,就不怕關禁閉嗎,反了天了!”

“軍士長,您可別冤枉人,我什麽時候喝酒了,現在倍精神,不信你考我。”

他死皮賴臉地不認賬,後邊戰士們全湧上前來,紛紛辯解:“咱們班長沒喝酒,他從小得怪病,自帶酒精。”

“可不是嘛,隻要我們班長睡覺,就弄得全屋酒氣,我們也沒辦法。”

“發誓,我班長沒喝,額...”

有的戰士甚至在打酒嗝,見此情景軍士長額頭浮現了黑線,暗罵這幫兵痞。

立刻命令手下兩名士官進屋搜查。

非得弄個人贓並獲,讓他們在狡辯。

兩名士官衝進屋子一通翻找,還別說,蔣鳴他們挺會藏的,硬是沒翻到。

軍士長見狀牙根氣得直癢癢,蔣鳴他們吹著口哨一副不關我事的態度。

“蔣鳴,跟我們走,軍法處,今天非得給你鬆鬆皮。”

“冤枉啊,軍士長,咱不能隨便給人扣帽子。”

蔣鳴擺出喊冤的造型,兩名士官就要上前扣他,這下子全屋的戰士都不幹了,直接上前阻攔。

“有沒有王法了,我們班長犯什麽錯了,你們有證據嗎。”

“對啊,隨便抓人,太過分了。”

這下子被一群人圍攻,軍士長也沒招,這個班的難管程度他深有體會。

正在這時。

秦浩昂首挺胸走上前來,直言道:“我喝了,酒我帶的,今天新入伍,我自己喝的,你抓我來試試。”

啊?

蔣鳴和一眾戰士頓時一呆,既佩服秦浩講義氣,又覺得他傻。

一個新兵蛋子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嘛,到時候還不得被開除。

剛想為秦浩說好話,那名一級軍士長看了眼秦浩,試探性地問道:“你就是秦浩?新入伍的四級軍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