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變故使得孩子媽媽猝不及防,整個人愣在當場。
臉上的紅色掌印那麽刺眼。
對她人格造成極大的羞辱。
車上乘客總算回過神來了,上前就要替孩子媽媽出頭。
“就算你是醫師也不能隨便打人啊,有沒有王法!”
“投訴他,告他,讓他這輩子沒法行醫!”
原本的安靜再次被喧鬧打破。
秦浩也未言語,死盯著孩子媽媽。
這時候,孩子媽媽突然間伸出雙臂攔下為她出頭的乘客。
這番舉動引來了大家的不解。
幾個意思?
大夥看你挨打了,想替你討回公道,你反倒攔著大夥?
被打糊塗了?
就在這時,孩子媽媽對著秦浩深深鞠躬,苦澀地說道:“醫師您說得沒錯,護士和管床大夫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小傑出門,但我是他媽媽,能忍心看著他一直遭罪嗎?他的哀求比刀子還要鋒利,我忍不了。”
言罷,眼淚順著臉頰流淌,哭得著實淒慘!
小男孩見狀,再也顧不得害怕,跑上來保護住母親,對秦浩大喊道:“大哥,你別欺負我媽,你要是不開心,你打我,你罵我,都可以的。”
好孩子,這麽小就懂得了孝順。
當然了,秦浩也不可能對孩子動手,而且他打孩子媽媽也是一時氣憤。
“你乖乖聽話我就不打人,馬上下車,回醫院。”
“我們拉鉤。”
小男孩小傑天真地伸出稚嫩的小手,秦浩嫣然一笑,竟然真的和男孩拉鉤約定。
見雙方化幹戈為玉帛,乘客們也不再叫囂,紛紛散開。
這時候,男孩媽媽壓低聲音對秦浩說道:“主任,您說的沒錯,中心醫院已經診斷高危型急性髓細胞白血病,他們說我兒子活不過一年時間,怎麽辦呀,您能給拿拿主意嗎?”
她沒敢說讓秦浩救治男孩,畢竟秦浩也是中心醫院的醫生,已經下了診斷的事,同個醫院的醫師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男孩媽媽是這麽考慮的。
隻是萬萬沒想到,秦浩的話如同晴天霹靂。
“一年?你兒子的主治醫生是誰?胡言亂語呢,這孩子明顯活不過一個月,準確來說27天後必死。”
嗡!
男孩媽媽仿佛身體被掏空了一般,直接癱軟起來,秦浩默不作聲地單手將其扶住。
她眼淚又忍不住下來了,哭得那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就連身邊看熱鬧的乘客都忍不住心疼起來。
“醫生,你救救孩子吧,也算積德行善了。”
“是啊,中心醫院是為數不多的三甲醫院,他們治不了別的地方更不行了。”
許多人上前安撫,央求著秦浩。
男孩媽媽隻顧著哭了,沒一丁點的主意。
反觀秦浩麵對這麽多人的祈求充耳不聞一般,也不給出主意,也不安慰母子倆。
完全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見他這種態度,不少乘客小聲嘀咕,都說醫生救死扶傷,無私的奉獻守護著每一個生命,純胡說八道,麵前這位就是個例子。
明知道小男孩就快失去幼小的生命,連一句安撫都沒有。
什麽人性。
什麽醫德。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雜亂,無不指責秦浩冷血,沒人情味。
秦浩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的。
你們除了會嚼舌根子,能有什麽幫助?
反手摸了摸男孩的小腦瓜,秦浩將小孩吃過的煎餅放在口中咀嚼起來,男孩見狀開心一笑。
小傑並不明白這煎餅有多麽大的含義,要是被世界各個大國掌舵人知曉,他們恨不得傾盡家財買這張煎餅。
因為,秦浩的原則。
吃你的煎餅,救你的命。
等價交換。
當然了,這個等價是由秦浩自己來定的。
公交車走了。
秦浩拉著小傑的手在眾多鄙夷的目光中傲然前行,小傑媽媽抽泣著跟隨。
返回中心醫院。
把小傑送回了病房,小傑媽媽緊跟著秦浩,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麵前的男人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推開急診室的大門。
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急診室隻有一名醫生值班。
好巧不巧的,竟然是小傑的管床大夫。
小傑媽媽進屋後便異常地恭敬,走上前,卑微的說道:“李大夫,麻煩您了,我剛才帶孩子轉了一圈,他有點不舒服,您看看他。”
那名值班的醫生,眉毛都沒抬地哼道:“孩子沒事,多休息就好了,你今天正好來了,這月的押金去掛號室補一下,存30000吧。”
這麽多?
但小傑媽媽似乎習以為常了,點頭應承,她突然想起秦浩的話語,又心急了起來。
“李大夫,我兒子的病能治好嗎,給我個實底好嗎?”
“你煩不煩呀,沒看見我正忙著嗎?放心,你兒子在我們醫院治療,已經好轉了許多,但是他的病症很棘手,最多一年,但是你要出院的話,他活不過半年。”
平淡的話語中卻夾雜著威脅。
那意思,你要想孩子多活半年就繼續住院,要麽出去就隻能活半年。
身為父母誰也不能眼看著自己兒子命喪黃泉,小傑媽又開始哭泣了。
再看這位李大夫照樣忙活自己手頭的工作,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正當這時。
跟著進門的秦浩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拿起李大夫麵前的本夾子,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下。
啪!
聲音響亮,差點沒把李大夫的眼鏡打下來。
這個舉動讓李大夫大怒。
哪來的渾蛋?
跑急診科來撒野了,哪怕你是病人家屬,今天也給你扒層皮。
“放肆,我是醫生,你敢動手打醫生,你腦袋讓門擠了?還是想吃牢飯了,白癡東西!”
罵完,李大夫這才整理眼鏡猛然起身,要和秦浩好好掰扯掰扯。
結果這一看不要緊,囂張的氣焰**然無存。
秦浩下班穿的並非白大褂而是便裝,他沒注意,可這仔細一瞧。
能不認識麽?
李大夫咽了口吐沫,想解釋又沒想好說什麽。
正在此時。
秦浩再次揮舞起了手中的本夾子。
啪!
對著他腦袋又一下。
打你了,你想怎麽的?
李大夫硬抗著躲都不敢躲,尷尬地言道:“主任,您息怒,要不我自己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