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霆州在書桌前來回踱步，像是一頭發怒的豹子。
“為什麽今年的業績會下滑這麽厲害？這群蠢材，就是這麽管理我母親創立的公司的嗎？”
周康站在一旁低著頭，他麵前已經散落了一疊文件。顯然剛才那疊文件是衝著周康去的。隻是剛巧慕熙柔走了進來。
周康低著頭，自以為很好地隱藏住了嘴角的笑意——他聽說賀霆州把公司的高管都罵了個狗血淋頭。賀霆州的脾氣這麽暴躁，怎麽可能管理好公司。業績下滑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樣的賀霆州，對於京城的人來說，並不構成什麽威脅了吧。
賀霆州將周康的神色看在眼裏，然後掃了一眼慕熙柔，皺了皺眉，說道：“你來做什麽？”
慕熙柔回過神來，忙將手裏的袖扣放在書桌上。
“這個還你……還有，謝謝你救了我。”
“嗬嗬，不救你，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你給我戴綠帽子嗎？”
“我沒有，明明是汪——”
明明是汪晴麗算計了她。之前在車上她確實受藥物影響，難以自控，但是那並非她的本意。
慕熙柔想要辯解，可是看到賀霆州的眼神，那些話語，就全都凍在了喉嚨裏。下一瞬，碎成了冰碴，苦澀地被咽下。
在賀霆州眼裏，自己就是那麽一個輕浮不堪的人嗎？
“還站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出去。”
慕熙柔放在身側的手虛握成拳，她低下頭改口道：“對不起，我馬上離開。”
周康看著慕熙柔離開，裝出一副推心置腹地模樣，對賀霆州說道：“大少爺，再怎麽說，您現在和慕小姐也成了一家人了。您這樣對她，不好吧？”
“有什麽好不好的，難道我還要看她的臉色嗎？”
今天在酒吧大鬧了一場，雖然符合自己暴虐的人設，不過難保周康不會因此關注慕熙柔。
賀霆州知道，自己對慕熙柔越壞，那麽慕熙柔就越安全。
周康賠笑道：“自然，您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看到慕熙柔剛才放下的袖扣，周康又說道：“這是您母親親自設計的袖扣吧？”
賀霆州的母親是一位時尚設計師，尤其擅長設計珠寶。‘L&S’時尚公司也是她一手創立。
別的公司再怎麽業績下滑也沒見賀霆州發什麽火。今天他因為‘L&S’的業績下滑，大發脾氣，可見這家公司在他心裏的分量。
賀霆州將袖扣收了起來，他沒有接周康的話，而是說道：“你也出去吧，我要休息。”
“是。”
……
慕熙柔快步離開了書房，沒注意撞到了牧嶼。
“少奶奶，您怎麽了？”牧嶼扶住慕熙柔，見她神色不好。
“沒什麽。”
見慕熙柔不願說，他也就沒多問。而是將手裏的包遞給慕熙柔。
“這是少奶奶落在滕華商場的包，您看看有沒有丟什麽東西。”
慕熙柔檢查了一下，“沒有丟東西，謝謝你。”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沒別的事我就先下去了。”
看到手裏的包，還有裏麵的錢。慕熙柔揉了揉自己的臉。她還有很多事要做，沒空在這裏悲春傷秋。
賀霆州怎麽看她無所謂，她自己問心無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