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霆州聞言停了下來。

兩人正處在二樓回廊的轉角,賀霆州欺身靠近,直把慕熙柔逼地整個背都貼在了牆上。

“之前你為什麽沒告訴我關於訂婚的事情有誤會?”

“我,我想告訴你的,可是沒機會……”

慕熙柔的聲音低了下去,賀霆州此刻的臉色十分冷肅,讓她有些害怕。

剛才他好像沒這麽可怕。可一轉眼,又讓慕熙柔懷疑剛才隻是自己的幻覺。

“你記住,既然做了我的妻子。就不許對我有所隱瞞。”

“我沒有想要隱瞞。”

“那就好。”

慕熙柔回想起剛才的情形,說道:“剛才謝謝你。”

“謝我?”

“謝謝你為了我說謊。我們明明沒有……沒有夫妻之實。你騙了周管家……”

“你以為我是想留下你嗎?”

賀霆州忽然笑了一聲,他抬起慕熙柔的下顎,眼睛裏是凜凜寒冰。

“別自作聰明了。我隻是覺得,你和那個汪小姐比起來,稍微好了那麽一點點。我不過是不想接受京城那些人給我安排的聯姻,拿你當個擋箭牌而已。”

慕熙柔錯愕地看著賀霆州。

之前賀霆州信誓旦旦地說起他已故的母親。她以為賀霆州和她一樣,是想要遵守母親的承諾。

可沒想到,自己在他眼裏,原來隻是個擋箭牌而已。

“原來……是這樣嗎……”慕熙柔失神地說道,“我知道了。”

聽到慕熙柔低沉下去的聲音,失去了光彩的眼眸。賀霆州的喉結動了一下,似乎想說點什麽。但最後他隻是轉身獨自去往書房。

沒一會兒牧嶼送咖啡來到書房。

“主人。”

賀霆州站在窗邊看著下麵,沒有回頭。

“查到了嗎,為什麽京城那些人突然又開始關注我了?居然想起來要我聯姻?”

“最近有傳言,關於‘靡顏’時尚集團創始人留下的寶藏,可能藏在海市。”

賀霆州看著下麵汪晴麗被周康送走,他轉身回到沙發坐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原來如此,他們以為我五年前隱居海市是為了這個寶藏?嗬嗬,五年了,我主動退出權利中心,他們還是不放心。這麽讓人忌憚,也不知道我是該開心,還是該煩惱。”

牧嶼聞言笑了笑,“幸好夫人曾為主人定下婚約,讓京城那些人的如意算盤落了空……說起來這位慕小姐真的挺不錯。主人昨晚特意考驗她,她都不曾退縮。”

想到昨晚慕熙柔蒙著眼睛的樣子,賀霆州臉上神色緩和了不少。不過片刻後,他的神色又冷凝起來。

“我這樣的人,還是讓別人離我遠點的好。”

牧嶼還想勸一下,但看到賀霆州的神色,便知趣地改了話題。

“主人,周康還是留下來了。需要找時間廢掉他嗎?”

“不用,與其現在廢掉他,不如讓他當一當傳聲筒。”

“是。”牧嶼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他看了看時間,又說道:“主人,今天有一個會議需要您參加。”

“走吧。京城那邊不是想知道我的一舉一動嗎,那我們就好好演一場戲給他們看。”

……

周康好說歹說送走了汪晴麗,立刻便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撥通了一個號碼。

“……是屬下辦事不利,慕家原來有一筆糊塗賬,我沒有查清楚。現在沒辦法再利用汪晴麗聯姻。”

“沒關係,你既然留了下來。汪晴麗也就可有可無。好好監視賀霆州。”

“是,屬下會的。”

“他還是和之前一樣脾氣暴躁嗎?”

“是的,賀霆州自從五年前性情大變後,就算在海市休養了這麽久,還是沒什麽好轉。”周康摸著自己剛才被踹的地方,此刻依舊疼痛不減,“剛才汪小姐是被他叫人直接扔出來的。他根本不顧忌汪氏集團的臉麵。”

“嗬,他做事還是這麽暴躁衝動……那就好……”

周康又將自己來到蘭泰莊園後關於賀霆州的所有事情,悉數做了匯報。等掛斷電話後,他準備去處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卻見慕熙柔頗為焦急地在大門處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