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熙柔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告訴賀霆州。
畢竟她還是想要自己先搞清楚。
“沒什麽，回頭告訴你。”
見慕熙柔這樣說，賀霆州也就不再追問。
第二天慕熙柔剛從帝尊大廈出來，乘車前往靡顏。
在車上，江斌猶豫著說道：“少奶奶，那個人查到了。”
“查到了？是誰？”
江斌道：“那人是顧決的秘書鄭英範。”
“顧決的秘書？”
顧決這個名字，讓慕熙柔愣了愣。她知道，沒有把握，江斌不會這樣告訴她。
直到車子來到靡顏集團，慕熙柔都一直沉默著。江斌也不敢打擾。
過了好一會兒，慕熙柔才問道：“你知道顧決在哪裏嗎？”
她的聲音有些發緊，在地下停車場內，聽上去更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江斌道：“顧決沒有在城裏，而是在郊外的避暑山莊。”
查到鄭英範後，江斌就把可能慕熙柔會問的事情，都查了查。
慕熙柔抿了抿嘴唇，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
“去找顧決。”
“……是不是先和先生說一聲？”
“不必了，顧家的掌權人，應該不至於做出什麽有失風度的事情。”
慕熙柔一刻也不想多等了，她非得去問個清楚不可。
城郊避暑山莊。
鄭英範有些為難地走到顧決身後，“主人，門口警衛說慕熙柔來了，想要見您。”
顧決正在喝茶，聽到鄭英範這樣說，頓了頓，問道：“就隻有她一個人？”
“是。”
“……請她進來。”
不多時慕熙柔便隨著鄭英範來到一個小花廳，顧決坐在一個木製的茶藝桌邊。
見慕熙柔進來，他的目光微微一亮。
“坐下說吧。”顧決率先開口，讓慕熙柔在自己對麵坐下。
他親自到了一盞茶給慕熙柔。
“喝杯茶。”
慕熙柔接過茶，卻沒有喝。
不是擔心下毒，而是因為心情忐忑，而無心其他。
既然已經來到顧決麵前，慕熙柔也不想繞彎子。
她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汲取勇氣一般。
“我去我母親墓前，發現那裏有人送了一束白菊。之前我母親在石潭醫院住院，也有我不知道的人給她送花。我母親離開京城已經很久了……”
這般說著，慕熙柔的目光一直看著顧決。
顧決微微一笑，坦然承認，“都是我讓人送去的。”
慕熙柔將茶放下，她此刻實在連拿一杯茶也拿不住了。
“您……為什麽……您和我母親……我……”
太多的期待，讓慕熙柔的話都有些顫抖。
與慕熙柔的忐忑與激動相比，顧決顯得十分從容。
“我和你母親是舊相識。”
“隻是舊相識嗎？”
“既無婚姻，當初她也提出了分手。我實在不知該以何種身份來介紹自己。或者……應該說我隻有一種身份。我是你的父親。”
我是你的父親……
這六個字，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個驚雷，炸得慕熙柔都有些耳鳴。
她萬萬沒想到，顧決會這麽輕易地就承認。
看到慕熙柔震驚的樣子，顧決又說道：“其實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了，你在海城的時候，我有派人關注過你。不過我想，佳慧應該不想讓我打擾到你，所以我一直也沒有出麵介入你的生活。哪怕你來了京城……你應該知道，顧家和賀家的關係並不怎麽好，所以當我知道你和賀霆州的關係後，我也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