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無仇不成父子
始畢一臉迷醉:“能死在公主刀下,本王死而無憾。”
“嗬嗬,人家怎麽舍得?”
香風飄去,始畢睜開眼睛,張氏已經重新回到了宴會大廳的中央,翩翩起舞,媚眼多情,舉手投足之間,每一個人看著覺得她在偷偷向自己傳達綿綿情意,她此時已經化作一個深諳取悅男人之道的小妖精,半遮半掩,欲拒還迎,眼神大膽火熱,神情卻羞澀。
甄命苦看她挑逗完始畢,又來撩撥眾人,盡管已經有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湧起一股妒意,暗叫有些過火了,她這一番無差別的挑逗勾引,連他都差點忘了她這是在完成他給她的任務。
封倫臉上的神色漸漸變成了驚豔和讚賞,看著那些可汗臉上癡迷沉醉的神情,他突然有一個感覺,這個女人,擁有傾城傾國的魔力。
曆史上有多少王朝的興衰勝敗,都是因這樣的女人而起。
當他看見身邊的甄命苦那醋意十足的目光時,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心生一絲疑慮。
他已經察覺到了,這個暗衛大將軍和信義公主之間,有一種奇妙的氣場。
幸好張氏及時地將地上披風撿起,披在身上,重新回到甄命苦身邊的席位上,在座的可汗無一例外地,久久無法將眼神從她身上移開。
特別是作為未婚夫的始畢,早已被迷得神魂顛倒,眼中除了張氏,再沒有其他人,那眼神,簡直要把她整個人給吞下肚子裏去。
張氏微微氣喘,回頭瞟了甄命苦一眼,像是在說:“這回你滿意了嗎?”
甄命苦嘴唇動了動,無聲傳遞著他的不滿:“誰讓你給他摸了!”
張氏掩嘴嬌笑,惹得眾多可汗越發心癢難耐,紛紛舉杯相敬,氣氛熱烈,一時間,連甄命苦這個曾經冒犯過他們的老頭也變得不那麽礙眼了,若不是他的提議,他們未必有機會一飽眼福,得窺如此仙姿妙舞。
這時,一名坐在始畢可汗隔壁的年輕漢子站起身來,走到張氏身邊,向她敬酒。
這人從張氏起舞,到她舞畢回到席位,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張氏身上半刻,如今終於按耐不住過來想與張氏親近的衝動,過來與她說話。
“公主跳舞……我……阿史那什缽苾……喜歡……”
也許是很少說的原因,他的漢語不太順溜,不過意思倒是讓在座的人都聽明白了,眾多可汗全都地笑了起來,紛紛望向主人席的始畢,始畢盯著這個當著那麽多部落可汗的麵,向張氏表達愛意的年輕漢子,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這年輕漢子相貌與始畢有些相似,隻是比起始畢來,明顯壯實了許多,一對眼睛雖小,卻像鷹一樣炯炯有神,年紀看起來並不大,身高卻足足有一米九多,張氏一米六幾的身軀在他麵前,顯得那麽嬌小。
“這位是?”
甄命苦站起身來,笑著請教對方的身份。
這名年輕漢子回過頭嘰裏呱啦地向他說了一通,翻譯在一旁解釋,原來他就是始畢的兒子,今年才十八歲,始畢死後,他就是下一任的可汗。
張氏若真嫁給了始畢,那這個缽苾極有可能就是她的下一任丈夫。
突厥人的習俗,父親死後,父親的妻子是可以由其兒子繼承的,也就是兒子可以娶父親的女人。
別看他隻有十八歲,卻已經是四個突厥女人十個漢族女人的丈夫,膝下已經有四子兩女了。
甄命苦笑了起來,笑得格外燦爛,急忙將這個小可汗請進自己的席位,與張氏同坐在一席,摟著他的肩膀,熱情地給他敬酒。
這小可汗巴不得能跟張氏多親近,對甄命苦如此識趣不禁多了一絲好感,跟他頻頻舉杯,眼睛卻在張氏的身上滴溜溜亂轉。
張氏卻絲毫沒有在意這個小可汗,不時地偷看摟著小可汗肩膀故作親熱的甄命苦一眼,甄命苦笑得很燦爛,以她對他的了解,這個壞蛋笑得越燦爛,有人就越遭殃。
她一邊心不在焉地跟年輕小可汗有一句沒一句地應酬著,一邊忐忑不安地想著甄命苦會不會真的把她給賣了,從今天的事看來,這個男人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她勾引別的的男人,說不定真的會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她送進別的男人懷裏。
她記得他曾經取笑過她“被人當豬賣了都還在幫人家數錢”,也許她此時就正在為這個壞蛋數錢呢。
她光顧著想自己的心事了,連這小可汗不時地乘與她碰杯的機會偷摸她的小手都沒意識到。
……
宴席散後。
封倫和甄命苦陪同信義公主離開了始畢可汗的帳篷,回去了,十幾個部落可汗無不喝得酩酊大醉,在侍衛的摻扶下,各自回了營帳,隻留下臉色不佳的始畢和他兒子缽苾。
“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始畢冷冷地看著他的兒子。
缽苾低垂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隻是始終不敢頂撞半句。
“再讓我看見你碰我未婚妻一下,我先宰了你,退下吧,別忘了她現在是你母後,等我死了,她才是你的!”
缽苾聞言,轉身退出了帳篷,出了門,朝帳簾上吐了一口唾沫,這才恨恨離去。
……
張氏喝了點酒,不勝酒力,在兩個侍女的伺候下,早早地洗了澡睡下了。
甄命苦送她回了營帳後,到了自己帳篷旁邊的馬廄,探望了一下那匹踏血,沒想到它一見他到來,就暴躁地踢動地上泥土,嘶叫不停,顯然是對他使用無賴的手段感到不滿。
甄命苦笑著:“你就認命吧,我雖騎不了你,可隻要能讓那始畢難受,別說隻是電你一下,就算宰了你做成馬肉丸子,我也不會手軟,你最好給老實點,別逼我動粗。”
踏血嘶叫得越發激烈,惹得不少和親隊的侍衛都趕過來看發生了什麽事,見甄命苦在一旁跟它說話,全都笑著走開了。
甄命苦試著不用其他手段騎上它,果然如始畢所言,一炷香時間不到,就被它從背上甩了下來,摔得他骨頭都要散架,那踏血還試圖在他身上踏上幾腳,甄命苦急忙掏出手機,衝它揮動,紫色電弧吱吱作響,它眼中這才露出一絲懼色,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