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 豬一樣的隊友
每天晚上好不容易入營帳休息,長孫貝兒卻渾身酸痛,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睡,腳更是疼得厲害,半夜偷偷地躲在被子裏哭。
甄命苦睡在她身邊,聽見她的哭聲,比自己受傷受苦還難受,卻也無計可施,安慰對她並沒有多大用處,畢竟痛苦是實實在在的,對於她這樣的嬌嬌女,這樣的急行軍實在是難為了她,於是偷偷地找個機會溜出了軍營,去村寨裏跟尋了一些活絡消腫的草藥,泡了藥酒,帶在身上,給她擦腿腳,消腫鎮痛。
幾天後,長孫貝兒總算適應了這種強度的行軍,再加上甄命苦的悉心照料,讓她覺得好像疼痛也並不是那麽難忍,她喜歡他眼中不經意流露出來心疼,以至於到後來,就算腿腳已經不疼了,她都還是裝著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讓他幫她擦藥酒。
漸漸地,軍中的其他新兵發覺了兩人之間的曖昧,無不對兩人側目,兩個男人眉來眼去的,簡直有傷風化。
倒是兩人所在營地的一名旅帥對長孫貝兒留了心眼,一次中途休息中,他無意中發現一個偏僻的角落裏,甄命苦正蹲在長孫貝兒麵前,握著她的腳丫,為她擦拭藥酒。
長孫貝兒潔白無瑕的纖細小腿和那嬌嫩精致的小腳丫,哪裏是一個男人該有的,還有甄命苦看她時的溫柔眼神,都讓他感覺這兩人不太尋常,暗中留意上了兩人。
……
這天晚上,長孫貝兒睡在甄命苦旁邊,兩人偷偷地蒙在被窩裏,用甄命苦教她的方法,在手機上手寫無聲交流:“甄公子,我們逃跑吧,我不想再呆在這裏了。”
這幾天一到行軍休息時,甄命苦就用手機跟她無聲交流。
“不行,沒馬沒工具,現在逃跑一定會別監軍隊抓回來,他們對待逃兵的手段你也看到了,你也不想被釘起來嚎叫三天三夜才死去吧?”
長孫貝兒渾身一個激靈,寫道:“難道我們真的要等到被派上戰場變成炮灰嗎?”
“炮灰”這個詞,還是她從甄命苦嘴裏聽到的,當時她還為這詞感到分外貼切形象。
甄命苦笑了,寫道:“不用擔心,這幾天我觀察了一下,我們這次行軍的方向,正是涇州城,那裏是唐軍的所在,等到了那裏,兩軍交戰之時,監軍的看守沒那麽嚴密,我們再想辦法逃入唐軍的陣營,到時候我們就算安全了,現在缺少的是一個機會,若是隻有我一個人,逃出這軍營易如反掌,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隊友,帶著你,我逃出去的把握從百分之百直線下降到了百分之零,你也不想連累我吧?”
長孫貝兒噗嗤一笑,低聲啐道:“你才是豬。”
“咦,豬竟然聽懂了,真難得。”
“你再說!”長孫貝兒笑著伸手擰他的耳朵。
甄命苦笑著寫道:“這裏到涇州城還有兩三百公裏,你再堅持幾天,等到了唐軍的地盤,你很快就能重新恢複女兒身了。”
長孫貝兒聽到唐軍,想到自己已經是秦王的未婚妻,這段路怕是她與他最後相處的時光了,神色不由地黯了下來。
甄命苦卻並沒有發現她此時的變化,繼續寫道:“明天我會參加隊正的選拔,到時候有了專門的營帳,你就不用再這麽辛苦,跟那麽多臭男人擠一個帳篷了。”
……
幾天之後,新兵營行軍到了固原城,西秦大軍駐紮的大本營。
甄命苦通過了營中的武力選拔,成為了不大不小的隊正,統領著一百多名新兵蛋子,擁有了自己的帳篷,長孫貝兒也成了他的親兵。
點兵校場上,西秦霸王薛舉與西秦太子薛仁杲審閱了新征的這些炮灰兵,薛舉**昂揚地說了一番建功立業,保家衛國的漂亮話,然後將所有的新任隊正全部聚集到了一個宴會上,好酒好肉招待,做了戰前動員和統一思想工作,叮囑他們帶好各自的兵,勇往直前,勇爭第一,將來共享榮華富貴。
宴席過後,薛舉還過來一一跟各位隊正握手致敬,一番循循善誘,那些新任的隊正見高高在上,哪還不受寵若驚,感恩戴德,紛紛表忠心,恨不得現在就把命交到薛舉手中。
薛舉始終保持著和煦陽光,自信必勝的笑容,好不容易跟一百多名隊正握手完畢,他這才一副依依不舍狀,與各位隊正揮手作別,在一群護衛的簇擁下,離開了宴會廳。
離開時,甄命苦一邊往嘴裏猛塞肉食,一邊盯著薛舉身邊的兩人,薛仁杲和鞠芷薇,鞠芷薇臉上還有些烏青,是薛仁杲毆打出來的痕跡,麵容冷淡,沒有長孫貝兒這種級數的美人站在她身邊跟她作比較,她確實算得上秀麗。
不過很快,甄命苦便發現了一件非常他異常感興趣的事,眾目睽睽之下,薛舉的手有意無意地捏了鞠芷薇的手一下,很快地放開,而鞠芷薇也並沒有抗拒,隻是偷偷地白了薛舉一眼,薛仁杲站在一旁,渾然不知。
發現這個緋色小秘密,甄命苦忍不住笑了起來。
………
甄命苦帶著一盒從宴會上打包的食物回到營帳時,長孫貝兒已經睡著,手裏拿著他的那台手機,上麵還顯示著她最喜歡的捕魚達人遊戲。
為了不讓她胡思亂想,他教會了她玩幾款手機遊戲,其中包括水果忍者和捕魚達人這兩款最適合女性玩的無聊遊戲。
他看她睡得正香,不忍吵醒她,將食物放在一旁,把手機從她手裏抽出來,取了一根黑布,蒙在臉上,正準備出去,卻被警醒過來的長孫貝兒拉住了手,一臉警惕地盯著他,眼中帶著氣惱:“你要丟下我一個人逃跑嗎?”
甄命苦笑了起來,說:“要丟的話早就丟了,何必等到現在。”
長孫貝兒剛剛睡醒,腦子還有些不清楚,想了想也對,赧然地笑了,接著問:“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