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 勇救秦叔寶

嗖嗖嗖——

在那些執法隊的衛兵們衝到她們一米遠的地方時,十幾支箭齊發,無一例外地射在對方的身上。

沒有一支是落空的,卻都不致命,將他們射倒在地,捂著傷口滿地打滾。

兩輪過後,還有十幾個士兵衝到了麵前,張牙舞爪地舉刀欲砍,張氏從容不迫,一聲令下,十幾個執弓弩的女人全都退下,換上來十個赤手空拳的女子,玩起手袖,露出那精致小巧的暗器盒,暗器齊發,十個衝到麵前執法隊衛兵連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全都中針倒下,昏迷過去……

幾十個執法隊,就這樣被幹淨利落地收拾掉。

女人們一開始還不敢相信眼前見到的事實,當她們回過神時,全都跳了起來,又笑又跳,發出刺耳的歡呼。

遠處的邴元真與禹詭等人全都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驚駭。

他們死都不會想到,執法隊竟會如此不堪一擊。

“禹詭,瘋熊,你們上!”

這時,張氏帶著十幾個手戴暗器的女子朝他們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警告說:“目前為止,你們都隻死不傷,再不離開,我們可要下殺手了!”

禹詭這時認出了張氏,臉色一邊,湊到邴元真身邊說:“邴將軍,這個女人手上的暗器古怪,一定是甄命苦給她的,卑職曾在這暗器上吃過虧,不可硬拚。”

其實何止是禹詭吃過虧,瓦崗軍中不少將領都已經吃過這麻醉針的苦頭,知道其厲害,邴元真一隻眼睛就是被這暗器射瞎。

邴元真卻不願就此撤退,怒道:“若是被人知道老子被一群娘們給打跑了,老子威嚴何在!”

禹詭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很快隱去,湊上前低聲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秦瓊身受重傷,短時間無法再有作為,正好乘機將李密在倉城的勢力連根拔起,到時候就算滎陽有失,邴將軍你也能憑倉城自立,留下後路,還請將軍以大局為重,不過是幾個不知死活的營妓,待將軍掌了倉城兵權再慢慢收拾她們也不遲。”

邴元真一聽果然是這個理,一向以來,他身邊就隻有瘋熊這類有勇無謀的莽夫,難得有一個能出謀劃策的,稍作點醒,就讓他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回頭看了禹詭一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黑牙,獨眼裏閃爍著讚賞,拍了拍禹詭的肩膀,“你很不錯,放心,本將軍若能奪下倉城,一定把那女人還給你,對你那個大肚娘們,老子還真沒什麽興趣。”

禹詭躬身謝道:“如此多謝邴將軍了。”

邴元真低頭看了秦叔寶一眼,乘張氏等人圍上了空當,悄悄伸出一隻腳,狠狠地踩在他的手臂上,哢嚓一聲,秦叔寶發出一聲痛哼,再沒動靜。

與此同時,張氏的箭也朝邴元真射來,邴元真早有提防,隨手從身邊抓來一名親衛,擋在身前,弩箭射入了衛兵的身上,幸虧穿了盔甲,並沒有受重傷。

邴元真一邊退一邊恨聲道:“臭娘們,你給我記得,不出半個月,我就會回來找你的,到時候,我讓你跟你的這些俵子們一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泄我心頭之恨!”

幾個人丟下了執法隊的那些成員,轉身飛快地沒入了巷子裏……

張氏走到秦叔寶麵前蹲下,低頭打量了這奄奄一息的瓦崗將軍,她並沒有見過這個人,其實她阻止邴元真,並不是為了救下這人,隻是為了讓邴元真難受,瓦崗軍中的那些將領,大部分都對甄命苦出過手,她對他們沒有任何好感。

這個秦叔寶在上次圍捕甄命苦時並不在場,她沒有見過,她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還活著。

“來,將他抬回去。”

她讓幾個女人砍了兩根木杆,做了個簡易擔架,將他抬回營地,接著又回頭看了地上滿地打滾的執法隊員,這些人都是邴元真的手下,平日裏欺壓士兵和營妓,無惡不作,如今讓他們吃吃苦頭,也算是為營裏的姐妹出一惡氣。

幾十個女人齊齊地看著她,眼中帶著一絲崇拜和激動,多少年了,她們受盡苦難折磨,今天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會,讓這些欺辱過她們的男人們痛苦哀號,更重要的是,她們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勇氣去憧憬未來。

“月桂仙子萬歲!”

不知道誰喊了這麽一句,其他人登時跟著喊了起來,此起彼伏,群情昂揚,張氏也被她們的激動感染,忘記了剛才邴元真那怨毒陰險的眼神,咯咯笑了起來,這一個多月來的辛苦,總算是有了回報,她何嚐不是跟她們一樣激動。

靠著團結的力量,她終於可以驕傲地在甄命苦麵前炫耀,她的選擇沒有錯,她沒有辜負他的縱容和寵愛。

“姐妹們,這隻是開始,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倒下,但我們最終將贏得勝利!我們要用我們的力量告訴那些想要欺負我們的人,女人不是弱者,我們不是任人欺壓宰割的羔羊!”

“女人不是弱者!”整齊劃一的震天嬌斥,響徹雲霄。

……

將秦叔寶抬回營中時,秦叔寶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

張氏脫去身上的盔甲,輕裝上陣,顧不上男女之嫌,將他身上的血衣用剪刀剪開,

十幾處深淺不一的刀傷,正往外冒著血沫,換了普通人,每一刀都足以致命。

“多謝小姐救命之恩。”盡管身受重傷,秦叔寶依然不忘致謝。

張氏聞言不由地有些驚訝,這個男人有著常人沒有的頑強,受了這麽重的傷,竟然還能這樣從容鎮定,這一點倒跟那壞蛋有些相像,就衝著這一點,她也要救他一命。

“你別亂動!我先給你消毒縫合,先給你麻醉,你先睡一會。”她按住了他,怕耽擱久了流血過多,會讓他傷勢加重,從暗器盒中取出兩根針,分別在他脖子處和傷口的四周刺了幾下。

秦叔寶很快便被麻醉過去,她手中的縫針一刻不停地在他傷口上縫了起來。

跟杏兒和環兒她們多年姐妹,她們會的,她多少都懂一些,縫合傷口,接續斷骨這種簡單的急救手法倒不是什麽難事。

處理好他的傷口,隻花了她半個時辰,盡管如此,血還是流了滿地。

張氏站起身來,擦了擦額頭的汗,看他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沉默了片刻,轉身出了帳篷,騎了一匹戰馬,朝單雲英所在的營地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