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2 娘娘醉酒
甄命苦本想要叫宮女進來為她洗漱,卻又怕蕭皇後喝醉了言語之間泄露了秘密,無奈隻好走到她身邊,摒棄遐思,為她洗幹淨頭發,硬著頭皮,用浴巾給她身上擦拭幹淨,盡管隔著浴巾,卻還是能感覺到她皮膚的光滑,實在很難想象,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妖物,這般年紀了,竟然還能保養得如此柔膩,不知道年輕時,是何等千嬌百媚。
衝洗幹淨之後,他才抱起她來,出了浴室,將她放到**,蓋上棉被,看著她熟睡安穩的睡顏,心中湧起一股無論如何,他都要救她出去,帶她回洛陽,讓她家人團聚,不再讓她受到傷害的衝動。
……
直到晚上的時候,蕭皇後才醒過來,猛地坐起身來,口中喊了一聲“甄將軍”,將一直在旁邊守護,迷糊打盹的甄命苦驚醒過來,急忙捂住她的嘴。
蕭皇後定睛一看甄命苦並沒有離開,登時鬆了一口氣,感覺胸前涼颼颼的,低頭一看,登時臉上飛紅,啊地一聲雙手捂住胸前。
“甄將軍,你先出去好嗎?”
甄命苦暗忖早幹嘛去了,現在不該看也看了,這才想起來遮,還有什麽用,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一絲不恭敬來。
起身正要出去,蕭皇後卻又拉住他的手,“還是別了,你把我的衣服拿進來,你轉過身去就好。”
甄命苦當然明白她在顧慮什麽,她怕他就這樣離開了,心中湧起一股憐惜,隻可惜這次來並不能帶她離開這裏,要不然早就開口說些讓她開心的話了。
這個女人,總讓他想起當初在突厥遇上馬妞兒時的那些日子。
蕭皇後總算是穿好了衣服,臉上的紅潤漸漸地暈開,氣色也在一夜之間好轉了許多,看著甄命苦,恢複了她皇後的姿儀,緩緩道:“讓甄將軍見笑了。”
見甄命苦沉默,又問:“哀家沒做什麽奇怪的事吧?”
甄命苦暗道:“我若是人販子,你這會已經被賣進窯子裏了,又是個會被人用酒精拐走的女人,這一點倒跟鵝鵝很像。”
想到張氏喝醉酒後的媚態,心中便一陣火熱,那妮子喝醉了,也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主動大膽,熱情奔放,簡直能把男人逗引得熱火焚身。
蕭皇後一臉狐疑地看著他:“甄將軍,你在想什麽呢?”
甄命苦幹咳了兩聲:“沒什麽,娘娘,我這次來,除了想讓娘娘放寬心,安心在這裏住些時日以外,還想跟你問一件事。”
“是關於你娘子的事是嗎?”
“是的,我來到這裏以後,並沒有看見我娘子,不知道她現在何處?”
蕭皇後幽幽道:“大軍入城的時候,有一夥賊人乘著營中空虛,潛入軍營中,四處放火殺人,楊將軍不在,哀家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是張姑娘當機立斷,帶著那個胖和尚和幾十名侍衛,護哀家殺出重圍,那夥賊人追上來後,張姑娘自知難敵,想出了一個金蟬脫殼的計策,把哀家藏在一間民舍裏,她自己扮作哀家的模樣,帶著侍衛引開了那夥賊人,哀家在民舍裏藏了兩天,最終還是沒有躲過大夏軍的搜捕,之後就被囚禁起來了,後來楊將軍回城抵禦,哀家就被押著到了楊將軍麵前……”
蕭皇後說到這,想到楊善會之死,又是一陣嗚咽,默默抹淚。
甄命苦一聽便明白了個大概,一定是張金稱那夥賊人乘火打劫,張氏引著他們不知到了何處,也不知通吃病愈了沒有,若是有通吃在身邊,倒也不用擔心張氏會被抓。
如今張氏下落不明,想什麽都是白搭,隻好強迫自己放下心中的擔憂,跟蕭皇後說起了這次來的目的。
“甄將軍的意思是讓哀家去勸降這位忠於大隋的忠臣義士嗎?甄將軍莫非不知道楊將軍是為了什麽而死的?哀家若是貪生忘義,豈不是辜負了楊將軍的苦心,你讓哀家死後在九泉之下有何臉麵見楊將軍?”
甄命苦大感頭痛,想了想說:“這隻是權宜之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若不低頭,就要頭破血流,不但於己無益,對重振大隋宗室也無任何幫助,當年越王勾踐臥薪嚐膽,甘為夫差奴仆,忍辱負重十年,終滅吳國,竇建德為人還算厚道,不像宇文化及,隻要娘娘依著他的意思,他不會輕辱娘娘,娘娘隻需暫時忍耐,以待來日時機成熟。”
蕭皇後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甄將軍想讓哀家怎麽做?”
“我這一個多月來使盡渾身解數,就是為了說動竇建德假借娘娘的名義,挾天子以令諸侯,招降河北各城池中忠於舊隋的守將,隻要娘娘配合他的要求,他必然對娘娘以禮相待,這樣一來,他雖然將因此兵不血刃拿下許多城池,但也將他架上了忠君輔國的位置上,行動會有所束縛,到時候大夏軍一旦與洛陽正麵衝突,娘娘再向他提出歸附洛陽的要求,他若不答應,之前所做的姿態全都成了白費,反也不是,不反也不是,騎虎難下,大夏軍的立場將不再堅定,到時候隻要娘娘你振臂一呼,擁楊侗為帝,他竇建德招攬的舊隋臣子立刻就會倒戈相向……”
蕭皇後靜靜地聽著他的分析,眼中閃爍著激動和不安,聽他說完,才突然問了一句:“甄將軍對哀家是否也是這樣處心積慮地算計呢?”
甄命苦愕然道:“娘娘何出此言?”
“哀家知甄將軍並非忠君愛國之士,心中隻有你家娘子的安危幸福,哀家與你無親無故,你為何要這樣幫哀家,請恕哀家不能不懷疑甄將軍的用心。”
甄命苦苦笑道:“娘娘何必把我想得這麽不堪。”
“怎麽能怪哀家這麽想呢,當初你把哀家送給楊將軍,你跟哀家商量過了嗎?今天你來找哀家,要將哀家送給竇建德,不是為了找你娘子嗎?你的娘子不在這裏,你有想過救哀家出去嗎?”
甄命苦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