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3 大禍臨頭尤不知

如今想起,猜到獨孤盛臨死前見過張氏,張氏這才處心積慮地要抓了他為獨孤盛報仇,看著張氏那氣憤雙眼通紅的神情,高舉的木棍始終不敢往他身上敲落,哪還會不知這女人根本沒有膽量對他用刑,更別說殺人了。

心生一計,歎道:“裴某自知有太多仇家,今世恐難善終,我倒是不畏死,隻是若死在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手裏,就太冤了。”

張氏叱道:“你和你弟弟當年騙我公公,現在又殘害我獨孤伯伯,你還有臉還說什麽毫不相幹!”

“當年騙你公公的是我弟弟,他不久前得病死了,而且這事就算與我有關,也罪不至死,可你獨孤伯伯,卻不是我害的,你殺了我不要緊,卻讓真正的凶手宇文化及逍遙法外!”

“任憑你花言巧語,栽贓陷害為自己開脫,我豈會輕易相信你這種人!”

張氏氣極,雖然不信,心中卻生出一絲疑慮來。

裴虔通大笑:“可笑啊可笑,你口口聲聲要為你獨孤伯伯報仇,可連你自己的仇人是誰都沒弄清楚,你獨孤伯伯泉下有知,也隻會歎你糊裏糊塗地錯殺了無辜。”

“你無辜?你害死了那麽多人,就算你沒有害死我孤獨伯伯,我殺了你,也是為民除害。”

“那你就動手吧,何必那麽多廢話!看我會不會開口討一聲饒!”

張氏高舉著木棍好一會,隻感覺手臂一陣酸軟,突然見他眼神中閃過的一絲得意和狡詐,心中一凜,生出一絲不妥來,一咬牙,一閉眼,朝他手臂上砸落。

哢嚓一聲。

不是裴虔通的手臂折斷,卻是她手中的木棍被一隻手抓住,生生折斷。

與此同時,異變突起。

裴虔通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掙脫了身上的繩索,整個人從被綁的樹上彈起,手臂因麻痹一時無法動彈,肩膀迎了上去,木棍的三分之一處砸在他的身上,斷成兩截。

通吃的反應堪稱神速,如一顆高速移動的肉球,朝張氏這邊衝過來,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裴虔通已經抓住了張氏的脖子,將她製住。

同時,另一隻手將她的手抬起,瞄準了衝過來的通吃,按動她手腕上的暗器發射按鈕,麻醉暗器連珠發射。

通吃倉促間躲閃不及,身上中了四五支麻醉針,任憑他身寬體健,奔到麵前時,也已經是頭昏腦脹,傾山倒海般跌倒在地,滾了幾圈,揚起一陣異常客觀的小型沙塵暴,這才停了下來。

張氏見通吃暈倒,怒從心中起,乘著裴虔通還未完全恢複狀態,一記過肩繡腿,踢在裴虔通臉上,將他踢得倒退三步,鬆開了她的脖子。

張氏乘機掙脫了他的鉗製,情急中,轉過身來,手中的匕首朝他擲了過去,正中對方的大腿。

裴虔通吃痛,怒喝一聲,正要衝過去了給這女人致命一擊,卻發現張氏手腕上的暗器盒瞄準了他,麻醉針發射……

吃過這麻醉針的虧,裴虔通深知厲害,急忙就地一滾,狼狽地滾到一邊,一時間真不敢再靠近,閃身躲到樹後。

張氏蹲在通吃的身邊,掐捏他的人中,可惜通吃連中了四支針,無論她怎麽掐都不省人事。

裴虔通這時已經恢複了身體靈活度,在樹後麵冷笑了幾聲,“我看你的暗器能發射多少次!”,說著,脫下身上的一根腰帶和上衣,撕成兩半纏在手裏,兩隻拳頭變成厚厚的布團。

接著,從樹後麵走了出來。

張氏毫不猶豫地朝他發射了幾針,卻發現他飛快地揮動雙手,那些麻醉針一一打在他的手掌心上。

張氏臉露喜色,不過很快變成了驚慌,她發覺對方並沒有受傷,針都被他手掌上的布給擋下,借著布團的緩衝,減弱了針的力道,並沒有傷到他。

她見暗器無效,登時慌了,從腰間抽出軟劍,擺出從三小姐那裏偷學來的劍招,全神戒備著。

裴虔通又是一聲冷笑,他身為武狀元,哪會將她這三腳貓的劍術放在眼裏,赤手空拳,朝她衝了過來。

……

張氏劍術雖精進,但來回就會那幾招。

裴虔通一開始還有些驚訝,略有些謹慎,到後來,見她技窮,找了個機會,抓住她招式使老無以為續的空檔,欺身上前,一記手重重地打在她的後腦勺。

張氏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暈倒在通吃肥厚的身上。

裴虔通擦了擦鼻子裏流出來的血,剛才張氏一腳過肩的朝天蹬,將他踢得鼻破血流,門牙也掉了一顆,盯著地上的張氏和通吃兩人,恨聲道:“若不是看在你相公是洛陽的暗衛大將軍,留著你一條命還有用,老子現在就讓你好看,剝光了衣服,吊起來遊街示眾三天三夜!再施酷刑,找十幾個二十個髒乞丐,奸得你體無完膚,方消我心頭隻恨!獨孤盛那老匹夫,老子宰了就宰了,你能拿我怎的?”

接著,又忍不住看了張氏粉嫩白皙的臉頰一眼,順著她的脖子一直往下,目光停在了她急劇起伏的豐滿胸脯,和她隆起的肚子,眼中閃過一絲變態的獸意。

“難怪我聽說洛陽百花樓的月桂仙子就是當年的豆腐西施,如今看來,怕是不假,今天你把老子惹得這一肚子邪火,不拿你取回點利息,豈不是太便宜了你!”

說著,走到她麵前,正要蹲下身脫她衣褲,一逞獸欲再說,突然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腳,又是一個狗吃屎的姿勢,向前飛撲出幾米遠。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兩根手臂傳來兩聲嘎嘣折斷的聲音。

一聲慘烈的哀嚎在樹林中響起,驚奇一陣飛鳥。

緊接著,又是兩聲嘎嘣脆的恐怖骨折,裴虔通兩條腿被生生地踩斷了。

裴虔通幾乎痛死過去,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就被對方廢了手腳,他卻連對方什麽人都沒看清楚,又痛又驚怖,本能地感覺身後的人是殺人不眨眼的惡棍,嘴裏卻淒厲地咒罵道:“有種的堂堂正正跟老子決一死戰,暗施偷襲,算什麽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