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苗疆

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以進入,相反,很順暢。

尉遲胤洛的馬車直接熟車熟路的走進了苗疆內。

紫淩身穿苗疆普通的男子服飾,有些頭疼的瞅著半趴在小案幾上作畫的小妖精殿下。

他作畫時極為認真,一筆一筆勾勒的非常細致,隻是…這畫有種讓紫淩撕掉的衝動。

畫上,一個頭紮青帕的小少年衣衫淩亂,眼神春波**漾,水嫩的唇瓣微張,沉迷中似想要的更多,小少年被一個男子抱在懷中,那男子墨發朝外,整張臉埋在小少年的胸前,不見其容貌,一隻按在小少年背後的手,雋秀絕倫,似要將小少年揉進血肉之中,這男子不用看臉,光看手也知道是小妖精殿下這變態。

這幅“男男歡愛圖”畫的極為傳神,隻需看一眼,便讓人麵紅耳赤,自我YY。

紫淩看了手指捏的哢哢響:“殿下,你這拚圖的技巧真是高超啊~”

把她和他在雪地裏歡好時的表情在昨日她穿男裝時的身上,還描繪的仿若昨日歡愛,怎一個高超了的?

尉遲胤洛落下最後一筆,畫中的小少年仿若注入了生命活過來一般,整張小臉極為銷魂,他嘴角勾起一笑,擱下筆,頭未抬,好似在欣賞自己的得意之作。

“這是我昨天想做的事兒,淩兒不願意,我不自我滿足一下,又該怎麽辦呢?”

說罷,他幽怨的眼神朝她飄來,似乎在怪她好狠的心腸。

紫淩被他幽怨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她知道他在想什麽,更知道他作這畫的目的就是在分分秒秒的提醒她,他某些地方很難受。

紫淩撇開視線,低聲說了一句:“現在馬車裏,想了也白想。”

外麵初燁在趕馬車,更有時不時過的路人,她怎麽可能和他在馬車裏做那種事兒?

聞言,尉遲胤洛鳳中閃過一道亮光,雋秀的手伸去,一把將她拖進懷中,修長的腿似鉗,將她雙腿鉗住,食指挑起她精致的下巴:“淩兒,我的好淩兒,你終於願意了?”

他嘴角上揚,心情愉悅的上揚,鳳眼依舊幽幽,這幽深中卻多出一絲異彩,這異彩便是情動。

紫淩心跳的厲害,特別是看到他這幅恨不得立馬吃了她的表情,更是心中狂跳。

他的鳳眸就好似一雙魅姬的手,不知何時,這隻手已經悄悄的靠近了她的心房,就差一步,就能將她整個心摘走…。

“殿下…”

“我想聽你喚我胤洛。”他手指移上她的右頰,拇指的指腹細細摩挲著她臉上的細嫩和柔滑,他喜歡她身上的溫度,喜歡觸摸她的美好感覺。

“胤…洛。”她張開小嘴,如他所願,喚出他想要聽的名字。

尉遲胤洛看著她小嘴一張一合,鳳眼逐漸變的幽深,喉嚨一緊,他低頭虜獲了她的唇。

柔軟的唇瓣極為香甜,他百嚐不厭,他喜歡聽她喚她胤洛,那嬌脆的聲音喚出來別樣好聽。

極盡纏綿的吻,讓兩人都有些情迷意亂,她的衣衫已經淩亂,他的吻也灑落了她一身,雖然沒有多少技巧可言,卻溫柔的讓人沉溺其中。

紫淩眼神有些朦朧,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有一天會被尉遲胤洛在馬車內為所欲為的擺布,她更沒想到自己會毫無羞恥的迎合他。

尉遲胤洛見她臉賽桃花,眸色癡癡,雋秀的手指再次撫上她的側臉,聲音喑啞:“淩兒…你此時的模樣…讓我未做先銷魂…。”

說罷!他修長的腿抵在她的雙腿之間,將其往兩邊分開。

隻差臨門一步,便可如願以償。

這是何等銷魂之事?

“主子,到寨子了。”外麵,忽然響起初燁不識趣的聲音。

尉遲胤洛染了情欲的鳳眸瞬間掀起一股風浪,他好不容才讓這小狐狸甘願同他歡樂,那該死的東西卻在這緊要關頭來搗亂…。

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尉遲胤洛抿著冰冷的唇,身子往下沉去…。

“胤洛,不要,初燁會聽到的…。”紫淩忽然從情欲中回過神來,她雙腿一並,小手抵在他的胸前。

站在外麵的初燁耳力極好,自然把馬車裏的話聽在耳中,頓時,他臉頰緋紅一片,心道一句糟糕,他貌似打擾了殿下的好事…。

片刻之後,馬車裏傳來一陣欲求不滿的低咒,這是殿下的聲音,好恐怖的聲音,聽著讓人心底寒顫…。

接著,馬車裏悉悉索索似穿衣服的響動,初燁更加肯定心中所想,額角冒出一滴冷汗,他已經能想象到等會兒殿下出來,臉色是何等的難看,他又是何等的倒黴。

紫色衣角伸出馬車外,初燁嚇的急忙低下頭,不敢去看太子殿下臉色。

尉遲胤洛下了馬車,鳳眸幽冷的掃了初燁一眼,鼻腔冷冷的哼了一聲,一隻手伸入馬車內:“淩兒,出來。”

馬車內的紫淩雙手捂著發燙的臉,看著尉遲胤洛伸進來的手,指了指自己發紅的臉頰,又指了指馬車外車外麵。

尉遲胤洛會意,這小狐狸是害羞了,怕別人看到她臉紅。

“初燁,你先回寨子,讓那些人安靜的待著,不準出來迎接。”

初燁如獲大赦般,喜出望外的點頭稱是,立即往寨子裏頭跑去,順便把寨子裏幾個興高采烈往外的漢子攔在裏麵。

“燁兒,少主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初雲慶眼角含淚,激動的抓住初燁的手,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阿爹,少主回來了,真的回來了。”我也回來了,爹你就沒看到你兒子麽?初燁心中有點小小的不平衡。

“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回來就有救了。”試去眼角的淚水,初雲慶又道:“燁兒,你攔著阿爹做什麽?阿爹好多年沒看到少主,讓阿爹去看看…。”

初燁急忙擋住初雲慶的路,笑著道:“阿爹,這次少主帶了一個人回來,那人有些怕生,少主特令寨子裏所有人不許迎接,阿爹也就別為難我了。”

“少主帶了一個人回來?是男的還是女的?”旁邊一位長相粗狂的中年漢子問道。

呃…小郡主是女的,現在的著裝卻是男的…。

初燁有些不好回答,隻能硬著頭皮道:“男的。”

殿下既然讓小郡主男裝示人,就是想要隱瞞小郡主女子的身份。

現在小郡主已經是殿下的人了,殿下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那不成殿下還怕這裏的男子把小郡主搶走不成?

幾名漢子一聽是個男的,臉上的興奮頓時煙消雲散,出現了憂色,這麽多年了,少主還是沒有辦法忘記過去麽?

另一頭。

紫淩在馬車裏墨跡了一會兒,臉上燙人的溫度少了些,她才從馬車裏走出來。

小手搭上他的大手,腰間一緊,被他抱在懷中,下了馬車。

“淩兒,這幾日先委屈你一下,等出了苗疆補償你。”尉遲胤洛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順便偷了一個香。

紫淩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又想到自己身上的著裝,立即明白,他這是讓她當他小廝呢?

做他小廝倒是無所謂,紫淩隻是不明白尉遲胤洛這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

沒等她想出個理所然來,尉遲胤洛放開了她,手中的卷好的“兩人私密銷魂圖”交到她手上。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幅圖,淩兒可要拿好,不得損壞一絲一毫,若被我發現它被損壞了,我便抱著淩兒如圖上那般,‘吃’上一天一夜。”他暖昧的話在她耳旁響起。

紫淩想到圖上,他頭埋在她胸前的動作,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吃是什麽意思,耳根子瞬間染紅,似霞彩般耀眼,心中暗罵,色鬼。

尉遲胤洛見她紅了耳根,小臉煞是好看,嘴角一勾,一陣歡愉的低笑。

“走罷!”說罷,他的腳步就在前麵跨開了,雙手負在身後,玉簫輕敲在背後,彰顯了他的好心情。

紫淩手中拿著畫,有種把畫毀屍滅跡的衝動,到底還是忍了下來,小妖精殿下向來都是個變態,若真如圖上那般對她一天一夜,她本就不大饅頭豈不要縮水成旺仔小饅頭?

苗疆的寨子大多都是兩三層高,木頭砌成,看上去很古樸,隱約透著一種神秘的味道。

紫淩跟在尉遲胤洛身後,左看右瞧,隻見好多雙眼睛從寨子上麵看下來,無數人頭湧動,臉上皆為興奮,激動神色,或是對她的好奇,卻無一人下來迎接。

她立即想到方才尉遲胤洛對初燁說的話:讓那些人安靜的待著,不準出來迎接。

紫淩暗自想到,看來小妖精殿下在這苗疆也有自己的勢力,而且,這勢力不低。

既然小妖精殿下在苗疆勢力不低,按照常理來說應當早就有辦法拿到血蠱,為何一直拖到今日,他命不久矣時才準備出手?

這,又是一個謎團。

又過幾日。

這幾日紫淩就像一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尉遲胤洛身後,他去哪裏必定會把她帶著,他喝茶吃飯,她必定在一旁伺候著。

這就是紫淩新的身份,尉遲胤洛的“貼身小廝”,至於貼身到什麽程度,寨子裏的老少爺們都猜測芸芸。

不過,寨子裏的老少爺們對紫淩這幾日的表現印象還算不錯,首先,紫淩這小子長相很不錯,站在他們少主身邊看著也賞心悅目,再是,紫淩這小子脾氣很好,他們少主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最後,紫淩這小子白天伺候少主,晚上也伺候少主,據說少主伺候少主睡著以後,她才從少主房中出來,那時,天已經很晚。

由此可見,紫淩這小子對少主,那是一片忠心啊~

初燁聽到寨子裏老少爺們對紫淩百分之一百好小廝的評價,頓時淚了,這群老少爺們眼睛是瞎的吧?

他們怎就沒看出來殿下每次使喚紫淩小郡主時,都要看一看她的臉色?若她心情不好,殿下敢使喚麽?還不是屁都不敢吭一聲,埋頭自給自足?

再說到了晚上,紫淩那小祖宗一入殿下的房間,跟祖宗似的坐在那兒等著殿下伺候,這也能被謠傳成她伺候殿下?活見鬼了…。

初燁實在聽不下去這群老少爺們把紫淩誇的像朵花兒似的招人喜歡,他一撇嘴,心中哼哼,小郡主就是一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這群睜眼瞎的老家夥,盡亂猜測,有個老頭子居然說紫淩那小子若是女子就好了,這麽體貼的照顧殿下,殿下早晚會動心,還說什麽紫淩若是女子就是殿下的福氣。

初燁聽完差點暈倒,小郡主體貼麽?見鬼的體貼,她差點一刀把殿下捅死,更是幾次重傷殿下毒發,殿下和她在一起,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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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秋。”紫淩連打幾個噴嚏,她摸摸鼻子,誰在背後說她壞話?

正在聽寨子中幾位年長的老人說話的尉遲胤洛眉頭微微一蹙,等幾個老人都說完後,他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紫淩。

“怎麽了?是否身子受了風寒?”不等紫淩說話,尉遲胤洛又道:“先下去歇息罷!讓初燁熬些薑汁給你去去寒氣。”

紫淩站著也腿酸,“嗯”了一聲,就出去了。

尉遲胤洛看著紫淩小身影漸漸消失眼前,才收回了視線,淡淡的說道:“好了,你們也別光說些沒用的話了,有什麽要說的,現在可以說了。”

幾位年長的老人相互看了一眼,他們都心知肚明,雖然紫淩那少年是少主帶來的,但誰又能保證那少年在少主身邊的目的?

少主的性命危在旦夕,他們做事更加小心謹慎,不能出半點差錯,若不然,他們如何向死去的主人交待?

“少主,血蠱將在這個月十五誕生,族長已經派人嚴加看守血蠱洞,隻待十五月圓時,血蠱吞噬掉其它蠱蟲成為蠱王而出。”初雲慶說道。

尉遲胤洛手中把玩著碧蕭,妖美的丹鳳眼一片冰冷,幽詭莫測:“每一次血蠱誕生,那老不死的東西都會手持血刀,第一時間殺了血蠱,這一次,也不例外罷!”

“少主,隻需您一聲令下,我等定不會讓那老不死的持血刀殺血蠱。”陳老臉上微怒,手掌握拳,眼中是對族長濃烈的不滿與憎恨。

“陳老說的對,少主,您受了這麽多年的苦,該是反擊的時候了。”幾名老人連聲附和,一張張肅穆的臉上,殺氣騰騰,好似戰場上永不言敗的將軍。

尉遲胤洛手指有規律的敲打著負手,眼中閃過嗜殺的血腥,嘴角詭冷的勾著:“那老不死的東西不過是為別人辦事的一條狗,隨時可以處之,十五誕生的血蠱,本少主必得之,無論用什麽辦法,哪怕血洗苗疆也要得到。”

當一個人有了欲念,就有了貪婪,他初嚐小狐狸的滋味,又怎麽忍心拋她而去?這一次,他隻能生,不能死。

尉遲胤洛眼中滑過一道妖異的紫色,他本就是自私的人,哪怕這一次,生的代價是用這世人的鮮血換來,他也要活下去…。

眾人心中一驚,隨即,臉上皆露出興奮的神色,多少年了,他們就等著少主這一句話,當初,那些人如何害死主子的,那些人如何對還是母體嬰孩的少主下了這世上最惡毒的蠱術,害得少主這二十幾年來多次徘徊在生死邊緣,這血海生仇他們定要讓他們血帳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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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淩走出來沒多久,就被一個身穿苗服的少女攔住了去路,她頭上戴著精致的銀帽,手腕上銀鈴作響。

她怒氣衝衝的指著紫淩:“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跟在少主身後?你伺候少主那麽好有什麽目的?”

紫淩最討厭無禮取鬧的人,眼前這少女雖然長相國色天香,美麗俏佳人一枚,但一來就用手指著她,這讓她很不爽,而且這少女的話讓她聽著很不舒服。

紫淩冷哼一聲:“我是什麽人,姑娘何不去問少主?我伺候少主有什麽目的,與姑娘可幹?”

說罷,紫淩不管那少女扭曲的小臉,身子一轉,從她身邊走過。

初水兒的父親在寨子裏身份舉足輕重,哥哥又是初燁,常年跟在少主身邊,她在寨子裏高傲慣了,哪能容得紫淩一個小廝對她這般放肆?

見紫淩不把她放在眼裏,初水兒眼中閃過一道陰光,小腳一抬,身手不錯的她往紫淩小腿肚踹去。

紫淩眼中閃過譏嘲,步伐一變,順便給了初水兒一腳,踢的她跪倒在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雙倍還之。

“啊~”初水兒小腿肚一疼,雙膝跪在地上,啊字還沒喊完,又被紫淩踹了一腳背,她啊的一口,啃了一嘴泥土。

紫淩嗬嗬大笑:“小妞,你把蚯蚓吃到肚子裏去了。”

初水兒臉色大變,從地上爬起來時,紫淩已經走遠,她什麽時候這麽狼狽過?氣憤之下,她撿起地上的石子朝紫淩腦袋砸去。

誰知,那石子剛砸出去又飛了回來,初水兒腦袋一疼,血順著她額頭流了下來…

初水兒大驚,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手上血…她從來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

“紫淩,你給我站住。”初水兒尖叫道。

此時,眾人從屋子裏走出來,初雲慶一看到自己寶貝女兒額頭上那麽大片血,心中一驚,急忙上前查看。

“水兒,這…是怎麽了?”初雲慶手指有些顫抖的抬起,看到女兒臉上帶著淚,他又不知該怎麽辦?

“阿爹。”初水兒見到初雲慶,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湧上心頭,淚水如雨。

含淚的眼睛又看到一身紫色的錦袍,她含著淚朝尉遲胤洛跑去:“尉遲大哥,有人欺負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