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
尉遲麟宇奪過紫淩手中白瓷碗,一口飲盡碗中白開水。
這一幕刺疼了倪霓的眼睛,她費勁心思想要討好麟宇哥哥,眼看著麟宇哥哥就要喝下參湯,這小賤人一來就打破了她的計劃。
倪霓手指刺進肉中,眸中閃過一道陰毒的光芒。
紫淩瞅了一眼臉色氣白的倪霓,心裏感慨,這世上傻女人真是多,為了一個男人,至於嘛?
“淩兒,我還想喝一碗白開水,你能再幫我倒一碗過來麽?”尉遲麟宇把手中空碗放到紫淩手上,聲音也幾分溫柔,和方才與倪霓說話時判若兩人。
這是想支開她?而後趕走倪霓?
嗬…。
六皇叔果真好深的心思呢。
不過,她是來搗亂的,幫他倒個屁的白開水啊?
“六皇叔不是還有王妃端來的參湯沒喝麽?喝完那參湯也就不渴了。”紫淩霓倪手中端著的參湯看去,笑著對尉遲麟宇說道,話中幾分冷意,幾分譏諷。
尉遲麟宇俊臉閃過不自在,心道方才他將要喝參湯定是給紫淩看到了,故而她生了小脾氣。
他伸手想要把紫淩摟在懷中,卻被她躲了開來,她並不喜歡他的碰觸,以前不喜歡,現在更不喜歡,他的黑眸中隱約浮出那種想要把她吞之入腹的欲色讓她很不舒服。
欲擒故縱,霓倪心中暗罵。
看到麟宇哥哥對她那麽好,小賤人現在心裏一定很得意吧?
倪霓壓下心中怒氣,端著參湯朝尉遲麟宇走去,盡量讓自己忽視麟宇哥哥臉上對小賤人的在乎。
尉遲麟宇心中急著安撫紫淩,這會兒見倪霓過來,有些厭煩的皺了皺眉頭,剛想讓她退下時,倪霓倒也是個識趣的。
她把手中的參湯遞到紫淩麵前,很是大度的說道:“小郡主,王爺每日都會在書房很晚才會回房入寢,妾身甚是擔心王爺的身子骨,既然小郡主來了,還請小郡主把這碗參湯讓王爺喝下罷!”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又識大體。
就連尉遲麟宇也頗為滿意倪霓的做法。
紫淩嘴角扯出一抹笑,跟她玩暗鬥?
“王妃對六皇叔真是情真意切,不過,本郡主從來不喜歡端別的女人做的東西來給六皇叔喝。”
頓了頓,紫淩又道:“不如,王妃自己喝掉這碗參湯罷!”
倪霓一愣,她本以為自己剛才那番話會引起紫淩的心中不滿,故而鬧些小性子讓王爺看清小賤人的嘴臉,卻沒想到小賤人耍小性子的同時,會讓她喝掉這碗參湯。
尉遲麟宇見紫淩和倪霓過不去,心中喜憂參半。
喜的是淩兒心中有他,憂的是倪霓現在對他還有些用處,暫時不能動她。
“霓兒,你先退下吧!”尉遲麟宇開口道。
“是,王爺。”倪霓對尉遲麟宇施了一個禮,轉身朝門外走去,與紫淩擦肩而過時,她眸中閃過一道詭光,忽然身子一斜,手中的參湯飛濺到紫淩和她身上。
“啊~”倪霓摔倒在地,清脆的碎碗聲響起,她的手被碎碗鋒利的瓷邊割破,鮮紅的血湧出,染滿了手心。
倪霓捧著鮮血淋漓的手,滿是淚光的看著紫淩:“小郡主,我知道你心中對我有成見,我堂堂一個北原國的公主都已經放下身段成全你和王爺,你為什麽還要和我過不去?非要傷我,你才滿意?”
紫淩看著倪霓滿是鮮血的手,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借位。
好手段。
方才倪霓摔下去的角度就仿佛她故意碰了她一下,導致她打翻了手中的參湯。
實則,這不過是倪霓一個人演的獨角戲罷了。
紫淩並不急著解釋,很是淡定的朝尉遲麟宇看去,見他眸中閃過一道難色,紫淩心中冷哼一聲,但看眼前的假象就認定是她故意讓倪霓難看?
愚昧。
紫淩忽然對倪霓一笑:“對,我現在滿意,你可以滾了。”
既然尉遲麟宇認定她的惡人,她為何不將惡人的本質發揚光大?
“淩兒。”尉遲麟宇忽然開口,頗重的沉聲有些責怪紫淩的意思。
紫淩轉臉,視線落到尉遲麟宇臉上,嘴邊笑容不減:“六皇叔還不知道罷!我在東宮從來就是這幅不講道理的霸道樣子,太子爸比處處依我,寵我,六皇叔看到的我,不過是個被太子爸比慣壞了的少女罷了!”
“若是六皇叔看不慣,可以現在把我送到太子爸比手中,我相信太子爸比會感激你的。”
這一番話說的尉遲麟宇鐵青了臉。
他赤黑的眸子微微一縮,閃過一張妖美的臉,心中的不舒暢開始發酵。
他早就知道尉遲胤洛對淩兒那份心思,隻是沒想到那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太子會如此盛寵淩兒。
任何一個強大的男人都不會甘心把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搶去,尉遲麟宇也是如此。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將她硬扯進懷中:“休想,太子能給你的寵愛,本王一樣能給你,甚至超越他,這一輩子,你休想離開本王身邊。”
說罷,他攔腰抱起紫淩,大步朝書房外走去,完全忘了地上還有一個受傷的王妃。
側趴在地上的倪霓看到這一幕氣的渾身發抖,連泛白的唇瓣都在抖動,剛抬眼,就看到尉遲麟宇懷中的小賤人對她眨了一下眼睛,嘴角勾起勝利的嘲笑。
倪霓瞳孔猛的一縮,恨不得拿地上的碎片衝上去劃破那小賤人的臉,看她還有什麽資格勾引她的麟宇哥哥。
小喜鵲進來的時候看到倪霓雙眼猩紅的盯著門外,嚇了一跳,又看到倪霓滿是鮮血的手,她急的哭了起來。
“小公主,您這是怎麽了?”情急之下,她叫了倪霓在北原國的公主身份,而非王妃。
小喜鵲小心翼翼的拿起倪霓受傷的手,掏出手絹輕輕的拭去上麵的鮮血,眼淚珠子直往下掉。
“小公主,您這是何苦呢?這是何苦呢?”何苦為了一個男人,這般傷害自己?
你明知他根本就已經被那狐媚子勾了神魂,又何苦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博取王爺的同情?
世間男兒多薄情,您不知道麽?
倪霓仿佛已經失去了痛的感覺,她雙眼發怔的看著書房外那一片暗黑,陰冷的說道:“小賤人,本公主要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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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書房不久,紫淩就從尉遲麟宇懷中跳了下來。
尉遲麟宇被她身上迷人的香味撩的心魂**漾,自然不肯她離開他的懷抱,就要伸手去捉她,紫淩手掌朝他胸口直伸,做了一個不要過來的動作。
“淩兒,本王已經說了,你要什麽,本王都給你,寵給你,愛給你,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為何還要拒絕本王?”他不是傻子,不是沒有感覺到她肢體對他的疏離。
紫淩放下小臉,哼了一聲:“我當然不滿意。”
尉遲麟宇對眼前這個無理取鬧的小人兒真心沒有什麽辦法了,他已經為了她,拋下受傷的倪霓,這還不足以證明他對她的心意?
她還不滿?
她到底要他對她怎樣,她才滿意?
“你要本王怎麽做,你才滿意?”他問道。
紫淩放下手,嘴邊微微一勾,道:“我想知道一件事兒。”
“你說。”他道。
紫淩抬頭看了一眼清華月色,眉頭沉思狀,片刻之後,低下頭直視他:“六皇叔就這麽喜歡喝**和王妃做**運動?”
尉遲麟宇被她問的一愣,他什麽時候喜歡喝那讓人唾棄的東西和倪霓行房了?
黑眸忽然一縮,尉遲麟宇握緊了拳頭:“你是說倪霓端來的那碗參湯裏有**?”
若真是如此,那女人的膽子…也太大了些。
紫淩譏嘲:“六皇叔何必明知故問?”
尉遲麟宇拳頭漸鬆,放在她肩膀上,俊美的臉矮了幾分:“淩兒,你相信六皇叔,我對那女人從來就沒有那種心思,我喜歡的人是你,和她做那種事都是一種惡心。”
黑暗中的樹枝忽然輕顫了一下,就像一個女子輕顫的身體,細微的樹葉聲猶如女子的哭泣。
紫淩耳朵微微動了一下,她嘴邊凝起一抹笑,忽然勾住尉遲麟宇的脖子,嬌聲道:“真的麽?你和她做的時候都會覺得惡心?”
尉遲麟宇一門心思放在紫淩身上,武功不弱的他忽略了背後樹葉輕顫的細微動靜,見紫淩笑靨如花,他肯定道:“我怎會騙淩兒,當然是真的,我的身子被她玷汙了,是我這輩子最惡心的事。”
他又握住她的手,柔情款款的說道“淩兒,是我對不起你。”
紫淩“羞怯”的垂下睫毛,小臉微紅:“好了,我也不怪你被她玷汙了,畢竟是倪霓那不要臉的女人給你下的藥,我們成親之前休了她便是,也免得你看到她髒了眼。”
輕顫的樹葉一瞬間靜止不動,猶如一個僵楞失魂的人。
尉遲麟宇靜了片刻,終究還是點頭,抱緊她道:“好,都依你。”
她現在離他這麽近,抱在懷中就仿佛擁有了一切,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失去這讓他從小就喜歡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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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慈寧宮
太後手中捏著一張信條,臉上布滿了陰鬱。
本以為紫淩去了宇王府能協助宇兒完成千秋大業,沒想到,紫淩是個惹禍精,把宇兒和霓兒的感情離間的越走越遠不說,還把宇兒迷的神魂顛倒。
一連三日,宇兒都沒來慈寧宮給她請安。
小狐狸精。
太後氣憤的手一掃,茶杯摔了一地碎片。
撲通。
慈寧宮中所有丫鬟太監都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個,臉上皆是懼怕,仿佛太後是洪水猛獸。
“小海子。”她怒喝一聲,威嚴十足。
“奴才在。”小海子亦跪在地上,聽憑吩咐。
“立即去準備馬車,哀家要出宮去趟老哥哥那裏。”太後說道。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小海子跪著走出數米,起身快步朝慈寧宮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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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樓。
一個白衣少女坐在窗邊,手中捧著熱茶,細細品著。
少女精致絕美的側臉惹來路人時而抬頭凝望,不由感歎,這世間竟有如此空靈飄逸的仙子。
每當路人抬頭凝望時,就會有一道殺傷力極強的目光射來。
仙子的對麵坐著一位冷峻的男人,那雙黑眸淩厲的似利劍,讓人不敢對品茗的仙子褻瀆半分。
這位仙子自然就是紫淩,她對麵的男子,也就是當今六王爺,尉遲麟宇。
這牛皮糖似的男人,一下朝就跑出來找她,害她連華府都不得回,真是讓人煩透了。
雖然煩,紫淩還是笑顏相對,要說尉遲麟宇這牛皮糖,還是有一點好的,很“配合”她的計劃。
自從那晚知道倪霓送來的參湯是加了料的之後,他不僅大發雷霆的把倪霓給臭罵一頓,還把倪霓給禁足了。
倪霓是北原國的小公主,性子向來傲慢驕縱,那一晚她又偷聽到尉遲麟宇要休了她的話,心中就算是對尉遲麟宇有愛,也不會繼續腦筋發昏的把北原國送給尉遲麟宇的三座城池的權利全部交由尉遲麟宇。
倪霓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相信這聰明的女人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她其目以待呢。
紫淩正想著,樓下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垂眸看去,對上一雙月華般的黑眸,紫淩心中撲通一跳,宮清羽?
尉遲胤洛那妖孽這時候把宮清羽放出來又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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