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好在男女並未分席,古一一和江乘雲同坐一席,旁邊坐著屁股著火的刀疤。

“你的屁股底下是有一個火爐嗎?”古一一咬牙切齒的問道。

刀疤一頭霧水的看著她,還不往屁股離席,展示自己坐墊下麵沒有火爐,“東家,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啊,我都快急死了。”

“別急,我馬上推進劇情。”古一一說完直接站了起來,“侄女啊,你母親辦的這叫什麽宴會,她本人連個麵都不露,讓你一個人操勞,姨母真是心疼你。”

紫悅尷尬的笑了笑,她現在緊張的心裏像揣著一個小兔子一樣,“砰砰”的跳個不停,“看您說的,我早已長大成人,馬上就會出嫁了,能多在府裏為母親分擔一些,是我的福氣。”

聽著她滴水不漏的話,古一一故意繼續逼問她,紫悅額前的鬢發都快要被冷汗給浸濕了,拚命的給墨軒使著眼色。

墨軒也看出來她快堅持不住了,等不了了,隻能推進進程了。

一個閃身離了人群,古一一眼神示意刀疤趕緊跟上去,還不忘給了他一瓶可以讓人致幻的藥,這可是在大師兄那裏淘到的尖貨,擱現在用是違法的,還好這裏是古代,法律沒有那麽健全,可以鑽個空子。

沒過多久,隻聽見後院傳來一聲聲淒慘,接著就是墨軒連滾帶爬跑過來的身影,他故意跑到古一一身邊,想要抓住她的裙擺,卻被江乘雲一腳踹開。

“古娘子,你可是我們將軍最好的朋友,她被害了,現在已經沒氣了——”

古一一偷偷在心裏給她豎了個大拇指,你還別說,放現在少說,也得拿三座小金人啊,要不是自己提前知曉了他們的計劃,以他的演技,自己肯定會被騙到的。

演還是要演一演的,古一一先是渾身顫了顫,然後順勢向後倒去,江乘雲見狀立刻撈起她,“你…你說什麽!不可能的,這不可能。念念是我見過武藝最高強的女性,她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就被人暗害了呢!”

一見古一一上套了,墨軒露出一個陰險的笑,不過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換上那副死親爹一樣的表情,“原本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們將軍是被他最親近的人給害的。”

古一一蹲下身子揪住他的領子,“誰?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害了她,我非要把害他的人千刀萬剮不可!”

“是啊,到底是誰害了巾幗將軍?”

“一定不能讓巾幗將軍這麽不明不白的去了,她可是我們大虞朝的女英雄。”

這下不止古一一的情緒,就連參加宴會的那些人的情緒也都全部被調動了起來。

紫悅也順勢登場,哭的兩度昏厥,“墨郎君,義母她最寵你了,你一定要將壞人說出來,千萬不要讓母親在地底都得不到安寧…嗚嗚…”

之前跟她玩的挺好的,小姐妹們立刻上來安撫她,這時候顧不得之前的嫌隙了,現在大家都知道她剛剛喪母,心裏隻有心疼,沒有其他。

畢竟才是剛剛及笄的小娘子,而且都是豪門出身,書香世家,再壞能壞到哪去?

紫悅順勢撲在一個小姐妹懷裏哭個不停,還不忘朝著墨軒使了個眼色,墨軒立刻接著說道:“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大家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句話拉足了神秘感,大家都是好事的,立刻烏泱泱的朝著出事的地方去了。

剛走到門口,墨軒又將大家攔了下來,“大家還是不要看了,將軍的死狀太過淒慘。我告訴大家,其實是前幾天剛剛訂婚的紫羽郎君夫婦做的,就因為將軍不同意讓他們盡快完婚,他們就、就聯合殺害了將軍。好在將軍是軍伍出身,拚死抵抗,導致三人同歸於盡了——”

“你這話我就不太懂了,她們已經定過親了,再著急完婚也沒有這麽急的吧,你這理由明顯就站不住腳兒,而且你一直阻攔著我們,不讓我們進去,難不成你這裏邊有什麽秘密?”古一一道。

刀疤也立刻上來幫腔,“我妹妹是我從小帶到大的,他是什麽脾氣秉性我比你們任何人都要清楚,說她殺人,你說我謀反還要渺茫。你不要在這血口噴人,惹急了我,立刻用銅錘將你錘個稀巴爛!”

墨軒立刻做出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手不停的顫抖著,連帶著聲音都是抖的,“我…就是怕這種情況,刀娘子可是刀統領的掌上明珠,而且還和古娘子關係格外要好,憑借著這兩位的權勢,怕是我們將軍這輩子都不能安息了…嗚嗚嗚…”

“義母,是女兒無能,不能替你求一個公道,與其讓您死了還要受到折辱,倒不如讓女兒一捅死了下去陪您吧!”她說完就要往大石墩子上撞,兩個小姐妹趕緊一左一右的架住她,生怕她做了傻事。

周圍的議論聲漸漸的變了趨勢,指責刀疤和侯府的聲音越來越多。

“你們也太牆頭草了些吧,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有什麽事不能等我們進去看過以後再下決定嗎?”一個麵容清秀,但穿著並不是很要好的男子站出來說道。

“你誰呀?”

人群中又出來一個胖乎乎的女人,“對不住了大家,這是我家的三郎,庶子出身沒見過世麵,還望大家不要見怪。”

“區區六品芝麻官家的庶子也敢出來撒野,滾回去喝奶吧!”

“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出來替別人出頭,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人群中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響,李三郎倒是沒有過多在意,仍舊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古一一站在高處拍了拍巴掌,“行了,都安靜點吧,既然大家各執一詞,那不如讓當事人出來說話哦。”

紫悅在小姐妹懷裏睜了睜眼,“姨母說的好輕巧,母親都已經去世了,還要怎麽出來說話。”

“誰說我不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