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立刻掀起軒然大波,陳老站了起來看向自家大哥,眉頭微皺,“沂山,你爸他累了,趕緊扶他回去休息。”
陳沂山不敢反駁陳老,畢竟這是陳家最有出息的人,隻能將所有的事都推到自家父親身上,十分誠懇的說道:“二叔,您是知道的,我什麽都管不了。”
一副令人討厭的老實人形象。
“老二啊,長兄如父,現在爹媽沒了,作為長兄便如同咱爹一樣,我說的話你得聽。”
陳老有些無語,當著這麽多人呢,大哥怎麽跟喝了一樣,頗為無奈的看了看古一一,那眼神仿佛在說:我盡力了。
陳破浪作為小輩也不好說什麽,隻能用眼神和古一一道歉了,等宴會結束,討厭的大爺爺走了以後,他再好好的補償古一一。
古一一完全沒打算靠別人,從小就靠自己的人,永遠不想著靠別人,她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靠山山倒,靠海海枯,隻有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兒才永遠不會摔倒。
“大爺,您有什麽證據證明我的畫是假的呢?如果要是沒有證據的話,我就要開始懷疑您的嘴是假的了。”
陳滄氣的要死,在這個圈裏,誰不看在陳老的份上給他麵子,今天竟然被一個小輩當眾下了臉麵,而且還坑了自家大孫子一個億,你讓他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古一一想知道他什麽時候咽氣。
陳滄用力的將拐杖在地板上戳了幾下,“狂妄小兒,我在這個圈子裏的名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說是假的,就是假的。”
“就是沒有證據嘍,根據《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我看您這歲數應該沒有75吧?我這幅畫價值上億了,我看您再進去蹲幾年出來以後剛好滿75。”古一一說這段話是十分鬆弛,甚至伸出來剛剛做的滿鑽美甲欣賞。
陳沂山有些怕了,趕忙拉了拉陳滄的袖子,“爸,您還是挑點錯吧,要不然咱們這不好收場。”
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很小,可古一一的聽覺足夠靈敏,也跟著在一旁勸,“大爺,年紀大了可別不服老,還是聽這位大叔的吧。”
陳滄並不想聽她的,可現在奈何也沒有任何辦法,隻好硬著頭皮掃了眼畫,刪出瘦的如枯樹皮般的手指指著上麵的印說道:“這印是假的,柳三江的印因著他的孫子調皮摔壞了一個角,這個印是完好無損的。”
看熱鬧是是刻在骨子裏,大家紛紛探頭看,還真是完好無損的印,不禁的信了幾分。
“你確定?”古一一又給了他個機會。
陳滄點了點頭,以為古一一怯場了呢,更加驕傲了,“我當然確定了,我看柳三江畫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不止是這缺角的問題,你這印上的字也不對,這幅畫假的不能再假了。”
古一一癟著嘴點了點頭,從屁股兜裏掏出來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布袋,原本是打算送給陳破浪的,沒成想還派派上用場了。
“你本來可以體麵的老去,偏偏要惹我,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鐵板了。陳老咱們關係這麽好,實在是不忍心呐…”
陳老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早就希望有人能治治自家的大哥了,每次都打著自己的旗號招搖撞騙,還得讓自己給他滿世界的擦屁股,恨不得他進去蹲幾年才好呢。
“那幅畫是真的,印也是真的,因為它的印在我手裏。”古一一可不相信陳滄的鑒定水平,直接將柳三江的印給前排的幾位大佬傳閱。
大家一致認為印是真的,無疑,畫也是真的,陳滄實在是沒臉待下去了,古一一看他看的很緊,他生怕被抓進去蹲局子,索性兩眼一翻裝暈過去了,陳家父子趕緊抬著他出去了。
古一一嗤笑了聲,隨手將柳三江的信扔給了陳破浪,“給你的生日禮物,把你那個死破香爐趕緊扔了!”
說完直接去找大黑小黑了。
回到藥店裏,古一一在一堆的古董裏扒拉出來一個雕花的小木盒,拔下頭上的簪子放了進去,又將春風樓和錢員外那兒需要的藥帶過去了兩箱。
家裏沒有人,點外賣還得來回穿著拿,古一一拿起禮物,索性去村長家蹭飯了。
“有人在嗎?村長在家嗎?嬸子在家嗎?”古一一也不敲門,扯著嗓子硬喊。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她,村長媳婦趕緊穿上鞋跑了出來,“別喊了,別喊了,離老遠都聽見是你,趕緊進來吧。”
古一一也不跟她客氣,反正門也沒鎖,輕輕一推就進來了,正好趕上村長家吃飯,不愧是村長家,晚飯竟然能吃四個菜,而且還有兩道是肉的。
看著古一一虎視眈眈盯著自己醬牛肉的眼神,村長嚇得趕緊伸手護住,“這是好容易才買來的,平常哪裏吃得上牛肉,你可打它的主意啊。”
“我是那樣的人嗎!”古一一說完,從屁兜裏掏出來一盒群子,“村長伯伯,之前給你的都抽完了吧?給你續上。”
村長知道古一一是什麽意思,不想伸手,奈何群子的**太大了,隻好忍痛將醬牛肉推了過去,“吃吃吃,都吃了一塊也別剩。”
“謝謝啦。”
村長媳婦無奈笑笑,“正好你來了,你見多識廣,我這是在縣裏給老二訂的婚服,你給長長眼。”說完進屋去拿婚服了。
這婚服的做工還真不錯,一看就是費了心的,上麵的繡花都繡得栩栩如生,沒有個兩三個月絕對完不成。
“不錯呀嬸子,這婚服別說是咱們村,就算是在鎮上都能排上號了,你這可是下了血本。”
村長媳婦也挺驕傲的,“那可不,三個月才完成,花了我五兩銀子…”
還不等她吹噓完,外麵響起了重重的拍門聲,“有人嗎,有人在嘛,這裏可是方平安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