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們的陰謀,我不忍心看著白家就此覆滅,便留了下來。”
“原本我也想過去找那個女人報仇,但是沒想到她的身上有個玉墜,我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但是被她知道我的存在後,她便請來了一個道長,在白家周圍都設下了道法,讓我無法靠近。”
“最關鍵的是,那個道長又給了他們每人一道符篆,我實力低微,見到那些符篆隻能遠遠躲起來。”
“這八年來,他們確實做到了,我哥哥整天遊手好閑不問家中事務。現在白家六七成的產業都掌握在嫂嫂的手中,最近我又偶然得知她在謀劃想要將我父親害死。”
“隻要我父親一死,白家百分之九十的產業都將落入她的手中。到時候,恐怕我哥哥,我娘都不會有好結果。”
聽完他的講述,薑引依舊麵不改色問道:“那你要我幫你什麽?”
白靈猶豫一番之後才說道:“我想請您去白府看看我父親他們怎麽樣了,如果可以…我還想請您破了那些道法。”
薑引聽後,當即冷聲道:“你想讓我破了他的道法,讓你進去害人?”
“你可知道這樣一來,不僅是你,連我也將沾上因果。”
薑引自然不會隨便做這樣的事,那個道長布置道法的初衷是為了保護白府一家人,如果自己去破了人家的道法,豈不是等於助紂為虐。
白靈咬牙道:“先生,如果您都不幫我,我白家上下肯定都會遭她毒手的呀。”
“還請你出去!”
薑引不管她的哀求,直接下了逐客令。
無奈之下,白靈咬了咬牙帶上帽子轉身出了門。
等到白靈走後,初夏若有所思地開口道:“這姑娘也是個可憐人,你有沒有想過那個道長會不會也是和她那嫂嫂一夥的?”
聽到這話,薑引頓時心中一驚。
這一點剛才他確實沒有想到,若那道長和她那嫂嫂真是一夥的,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看向白靈離開的背影,薑引還是決定要走一趟這白府。
“好了,已經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聽到薑引這麽說,初夏怒了努嘴便離開了。
“對了,你…住哪兒?”
薑引突然想起來,這丫頭已經沒有家了,在這城中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在自己這裏一個多月了,也沒拿過一分錢,真不知道她住哪兒。
但轉身時,發現初夏已經沒了身影,薑引也沒在意,或許這城中有她的親戚朋友也說不準,就算沒有親戚朋友,好歹也有些錢吧!
一個小姑娘家總不至於睡大街吧!
一邊想著,薑引便也準備關門打烊了。
這時,他突然想起白府,想起初夏最後的那句話。
於是,他關上門便往城中央的白府走去。
白府在雪夜城也算是有名的大家族,隻要在雪夜城逛上一圈,不耳聾眼瞎的人或多或少都能聽到或看到一些關於白家的東西。
不多一會兒,薑引便來到了一所高大的院門前。
這便是白府了,可能是因為已近深夜,白府大門緊閉,也沒有一個家丁或侍衛,正是探查的好時機。
白府寬廣的院門前有三步台階,薑引剛剛抬腿邁上第一步,就發現了四周有一陣陰寒之氣若有若無的襲來。
這讓薑引不由眉頭一皺,暗道這白府果然有些問題。
因為如果是正常護宅驅邪的道法,應該是帶有陽剛之氣或是正氣凜然的罡氣等。
但相反這白府的卻是陰寒之氣,若是長期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陰寒之氣必然會在不知不覺之中侵入身體。
從而會使人的抵抗力越來越差,身體每況愈下,不出兩月便會臥床不起,甚至是直接死亡。
繼續往門口走去,薑引還發現了大門口的地麵有一道若隱若現的符紋。
這符紋薑引一眼便認出是一道驅鬼符的符紋。
這樣的符紋較為低級,一般情況下隻要達到一品黃級道長便可繪製,可以說是入門級的符。
薑引繼續順著白府的圍牆繞起了圈子,一圈下來,他一共發現了九處符紋。
而且這些符紋都是分別按照九宮八卦的位置所布置的,但是其中隻布置了一處生門,其餘八處都是死門。
薑引嘴角微微含笑,他料定生門之中住的人必定就是白靈所說的那個嫂嫂的人。
“喵~”
突然,伴隨一聲貓叫,薑引抬頭看去,一隻通體黑色的貓正蹲在白府大門前。
兩隻眼睛在黑夜中閃動著幽幽藍光,看上去有些詭異。
民間流傳一種說法,叫做黑貓通靈,黑狗辟邪。
在傳說中,黑貓是一種神奇的動物,它能和死神通靈,能知道哪裏即將死人,還有就是哪裏陰氣最重它就喜歡在哪裏。
所以,薑引看到黑貓出現在白府門口也並不驚訝。
心中大概有些底之後,薑引便打道回府了,準備明天白天再來白府拜訪一番,順便仔細看看究竟。
當他回到隨緣醫館時,已是午夜時分,街道上格外安靜,家家戶戶也早已熄燈,隻有一點點稀疏的月光散在地麵。
就在他準備進醫館時,突然發現在醫館旁邊的屋簷下,有一道瘦小的身影正蜷縮在那裏。
薑引有些好奇,輕聲走了過去想看個究竟,當他借著月光看清那人時,眼角頓時不自覺地流出了淚水。
隻見初夏正倚靠在醫館的木製牆壁上,緊緊蜷縮著身子睡得正香。
嘴裏時不時還說上一兩味中藥的名字,然後又嘴角含笑。
她的樣子讓薑引心頭狠狠一刺。
回想起當初自己給初夏滿滿一箱銀子時,初夏連看都不看一眼,她以為初夏可能身上還是有些錢財的。
畢竟初夏也說過,自己爹娘活著的時候,她生活得很好。
粗略一算,這丫頭已經來醫館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了,想起她每天都是偷偷睡在門口,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不敢打擾初夏,輕聲退開之後,遠遠地找個地方坐了下來。就那麽一直看著她瘦弱的身影直到天明。
東方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初夏便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四下張望一番之後,又連忙仔細拍去身上灰塵。
隨後又跑到一旁的河邊捧起水洗了把臉,最後還對著水中的自己咧嘴笑了笑,似乎是感覺狀態已經不錯了,才起身往醫館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