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莽鬼越說越激動,最後直接咆哮起來。
薑引倒是極為冷靜,“我想你是錯怪你的那位朋友了,人人都知道水莽草的毒無藥可解,你怎麽能怪他?”
“哈哈哈,果然,果然你們都一個樣,你們玄黃師不是降妖除魔都會嗎,卻說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水莽草,你騙鬼去吧!”
“噢,我忘了,我現在就是鬼,你們看見我這樣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和我那個所謂的朋友一樣,就希望我變成這樣?”
一聲憤怒的咆哮傳來,水莽鬼突然眼眶通紅,全身氣勢暴漲,滾滾黑霧將他籠罩。
“不好,他要自爆!”
其中一個玄黃師驚恐大喊,不過在開口時,薑引已經又是一張符篆扔出。
一聲巨響在水莽鬼頭頂爆開,緊接著手臂粗細的雷電交錯,狠狠轟擊在水莽鬼的全身。
來不及引爆自身,就已經被雷霆轟擊得灰飛煙滅。
“你們沒事吧!”
薑引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三人開口道。
那三人輕輕點頭道:“死不了,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日後若是有需要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薑引輕笑一聲,扔出三張符篆到三人麵前,“你們把水莽鬼抓傷,使用此符可以幫助你們快速恢複。”
說完又遞了一張符篆給初夏道:“丫頭,將符篆貼在他的腦門上,過一會兒他隻會醒來。”
一邊說,薑引一邊指了指之前被水莽鬼附身的肥胖男子,他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魂魄被水莽鬼侵蝕後極為虛弱。
“這是,祛瘟除厄符,這種符篆極少有人使用,幾乎都失傳了,這個道友到底是何方人士,師從何人?”
其中一人將符篆捧在手心,發出了感歎。
要知道,除了那些捉鬼抓妖的符篆外,像這種治病救人的符篆很少有人會選擇去學習,所以時間一久,幾乎都要被世人遺忘了。
對於玄黃師來說,尋常的病是不會生的,但是像被水莽鬼抓傷這樣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水莽鬼全身都含有劇毒,若是被普通人被咬上一口,半個時辰之內必死無疑。
就算是被抓傷,一天之內得不到救治也隻能撒手人寰。
雖然玄黃師體內有法力支持,但如果被咬傷也是極為難辦的,甚至就是一點抓傷,也需要花費大量時間慢慢使用法力將毒素排出,稍有不慎依舊有生命危險。
不過有了這種符篆就不一樣了,符篆可以有針對性地將所有毒素抑製並排出,比較保險的同時又省去很多麻煩。
在他們感歎時,初夏和薑引二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大哥,別想那麽多了,既然咱們能在這裏遇到他,那以後必定還有機會見到的,現在先趕快將毒祛除才是大事。”
三人點了點頭,直接在船上就開始調動法力,注入符篆中。
符篆在三人頭頂爆開,金光將他們籠罩其中,三人隻感覺似乎是冬天沐浴在陽光之下,顯得溫暖而又舒服。
“師父,這水莽鬼怎麽和書上說的有些不一樣呢?”
二人走出大船,初夏有些不解地問道。
之所以在哪裏薑引都帶著她,也是為了讓她增長見識,多學習一些實戰經驗,聽到初夏的話,薑引並沒有奇怪。
“你是不是看見書上說,水莽鬼實際就是人們說的水猴子?”
“其實這是兩種不同的東西,水猴子可以算是一種生活在水中的妖獸,水性極好,又喜歡害人。”
“而水莽鬼則是如同惡鬼,是陰魂所化,因為人死後不能投胎轉世,所以長期積累怨氣而形成。”
“並且他們可以附身在人甚至是動物的身上,隻要他們殺死了人,在將自身怨念轉移到對方身上,自己就可以投胎轉世。”
“所以,水猴子有可能是水莽鬼,但水莽鬼卻不是水猴子。”
聽完這話,初夏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如果說水猴子被水莽鬼附身,那就等於變成了水莽鬼,是這個意思吧!”
薑引笑了笑沒有說話,往李氏爺孫的船走去。
李運鴻已經將滿船的魚全部處理完了,見薑引回來,立即笑嗬嗬的迎了上來,“兩位大人,這是今天賣魚的全部收入,一共是三百二十五兩白銀。”
看著李運鴻遞上來的一箱銀子,薑引伸手推開了。
“老伯,這麽大一艘船,平時的費用可不低,你將錢收好便是,我們選擇做你們的海護,可不是為了錢。”
李運鴻顯得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他當然知道薑引不是為了錢,不然以他們倆的手段,何必來自己這個破地方。
隨隨便便找一個大家族,人家都可以當做祖宗一樣的供著。
可既然不是為了錢,那又是為了什麽?
難道是自己的孫女?
剛剛有這個想法,就被他自己搖頭否決了。
雖說李雨柔長得水靈,但初夏不管樣貌身材還是能力本事,比起李雨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加上平日裏的言行舉止他都看在眼裏,怎麽著薑引也不可能是衝著自己孫女來的。
難道這是天上掉餡餅,剛好砸到自己了?
李運鴻想不通,也隻能暫時這樣認為了,當即躬身說道:“那,我就先收著,不管二位大人什麽時候需要,盡管開口便是。”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轉眼已過三月。
現在初夏已經是九品道長,隻差一步便可踏入玄級驅鬼師行列了,而薑引也到了六品地級降魔師。
李氏爺孫的船也成為了逍遙島有名的船商。
因為還沒有哪一家的船可以連續三個月都相安無事。
雖說劉家也是玄黃師大家族,但是他們不可能將那些有高深道行的人派出去做海護,最多也就是派出七八品的玄級驅鬼師罷了。
像李運鴻這樣擁有六品地級降魔師長期相伴的,目前恐怕隻他一家。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海裏的妖獸越來越厲害,雖然海匪倒是少了不少,但實力高的玄黃師卻是越來越多。
這一日,船剛靠岸,立即便有魚販圍了過來。
“李老頭,今日又是收獲滿滿吧!”
“現在整個江州恐怕就數你李老頭最牛了,連續三個多月沒出過一次問題,到底你是請了什麽級別的海護啊!”
這話出口,立即便有一個人停下腳步,疑惑的往李運鴻的船看去。
他也有些奇怪,如此厲害的玄黃師,為何會屈尊於一艘小船裏呢?這事明顯有些古怪。
當他看到站在船頭吹著海風的人事,頓時臉上驚喜交加,轉身迅速離開了。
逍遙島,一處青樓中,剛才離開的男子慌慌張張的推開了其中一間包廂的房門。
裏麵三個幾乎都沒穿衣服的年輕女子,正圍著一個光著身子躺在**中年男子嬉戲。
房門被突然推開,驚得三個女子花枝亂顫,慌忙捂住了關鍵部位滿臉慌亂地看向門口。
**的男子正是盧離的兒子盧勇,當日見到自己親爹被殺,他便跑回了家族求助。
無奈家族動用了不少人手四處尋找打聽,都沒有找到薑引的蹤跡。
慢慢地,他也逐漸將此事放下,又繼續開始了花天酒地的生活。
後來聽說這逍遙島是有錢人的天堂,他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沒想到褲子都脫了,這個不長眼的家族弟子卻直接闖了進來,要是把自己的寶貝嚇出個三長兩短,以後抬不起頭的話,他非要將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大卸八塊。
還沒等他發怒,那人直接跪倒在地,大聲稟報,“大公子,那人找到了。”
盧勇原本想發怒,但看到對方那激動的表情,還是耐著性子問道:“誰?找到誰了?”
“大公子,就是靖咒城殺了老爺的那個人。”
盧勇一聽,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才發現自己沒穿褲子。
又連忙坐了下去,對身旁的三個女子揮了揮手。
等三人離開,他也穿好了衣服,慌忙跑了過來一把揪住跪在地上的男子開口道:“你確定沒看錯?”
男子眼眸微眯,口中恨恨地道:“大公子,你我當日都在場,那個人的臉我此生都不會忘記。”
“好,好好好!”
盧勇連續說了四個好字,才繼續道:“我把你帶在身邊果然沒錯,若是此事成了,這萬花樓的所有女人,你任挑十個。”
逍遙島,萬花樓,這本就是個天價消費場,任挑十個,男子幾乎都快被幸福衝昏了頭腦。
緊接著,盧勇拿出一個傳音秘寶,給家族傳回了一條信息。
南域盧家大堂,主位上的盧霸天腰間突然一陣亮光閃動,他眉頭一抬,拿出了一塊玉牌。
這是他們盧家的傳訊秘寶,一般這些東西隻有大家族才能有,而且一般隻是分發給那些嫡係子孫,以備不時之需。
而盧離死後,為了照顧他的這個兒子,盧霸天也給了盧勇一個玉牌。
雖然這個不成器的盧勇讓他不看好,但是看在盧離的麵子上,他也忍了。
將法力渡入玉牌,裏麵立即傳來了盧勇驚喜交加的喊聲:“伯父,我找到殺我爹的那個小子了,他現在就在逍遙島。”
聽到這話,盧霸天一下子從座位站了起來,環視了一眼四周眾人道:“你們也聽到了,殺害二當家的凶手已找到,為了二當家,也為了我盧家聲譽,此人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