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瑤這才鬆了口氣。

“還有,烏蘭兵也都被楊侍郎圍剿,大部分都追捕到了,隻可惜,拓橫那個主將給跑了,不過沒事,已經給了烏蘭致命一擊。這次侵擾豐城的烏蘭軍隊都已崩潰,短時內,應該再不敢侵犯大晉了!”

溫瑤聽著也就點點頭:“那就好。”

“所以您就先安心用晚飯吧~這是世子爺讓他專用的小廚房給您做的飯菜,這些飯菜可是軍隊裏很少能吃到的,您嚐嚐味道,看有啥不滿意的,我讓他們再去重做。”夥頭兵口氣尊重。

溫瑤瞥一眼托盤上的幾個菜,全是自己喜歡吃的,想來也是元謹囑咐過那邊的,忙說:“不用了。”

“沒事的,您要是不滿意就直說,”夥頭兵一臉豔羨,又有些惶恐,“這會兒您可是世子爺眼皮下的大紅人,還被世子爺調到身邊當貼身軍醫,整個軍營的兄弟都對您羨慕不已呢。今後,若有什麽,還需您提攜提攜。”

溫瑤幹笑:“什麽提攜,這是說哪裏的話……行了,您先去忙吧。我有事會叫你們的。”好不容易打發了夥頭軍,才舒了口氣。

一天下來,還真是有些餓了,溫瑤白天也就隨便吃了點軍營廚房送來的饅頭,這會拿起筷子也就不客氣了。

豐城如今戰亂,糧食運輸不方便,她來了豐城後,吃的多半是便於保存的麵食類,或者簡單的稀粥配上鹹菜,今天還是第一天吃到這麽新鮮可口又豐盛的三菜一湯,有肉,有蔬菜。

果然是世子的專用廚房做出來的,烹飪手藝也極好。

家常小菜也是有滋有味。

溫瑤化身幹飯王,一下子幹掉了兩碗米飯,才摸了摸鼓起來的小肚子,酣暢地伸了個懶腰。

填飽肚子,夜色徹底降臨。

她見他還沒回來,也不知道該不該睡,便在他帳子裏隨便找了本軍書,一邊翻看,一邊等他。

吃飽了困意就容易來襲。

從昨晚到現在,她也就是洗澡時睡了會兒,然後就被元謹的到來給打斷了。

剛看沒一會兒, 她就趴在條案上夢周公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色加深,鳴蟲低啁。

帳外才響起腳步聲。

守兵的聲音傳來:“世子爺。”

元謹掀開門簾邁進來,正看見趴在條案的書上,睡成了一攤泥的小女人,晶瑩香甜的口水,還打濕了軍書的一角。

他薄唇輕微一勾。

自從來了豐城,成日忙於軍務,沒有一日心情真正輕鬆過。

今天才總算有種放下心頭大石的感覺。

心,似乎也安定了不少。

是因為她來了麽?

他壓下思緒,緩步走過去,輕手輕腳抽出她壓著的書,放到一邊,然後將她打橫抱起來,朝內室走去。

她現在身為他的貼身軍醫,行榻是安排在外麵的。

屏風內的內室,是他的床榻。

他將她抱進去,放在自己的大榻上,給她掩上被子,然後站直了身軀,靜靜看她。

兩年了。

兩年都沒這樣與她近距離相處,沒有好好看著她了。

盡管此刻的她,臉上畫著易容妝麵,但身上的熟悉甜美氣味,還是她。

她睡覺的姿勢還是那麽不老實,又有點嬌懶,像個嬰兒是一樣,蜷著嬌小的身子,衣領往下滑了半寸,與臉色的寡黃不太相稱的雪白皮膚露出來一小片。

一瞬間,元謹就像心髒處中了一箭,貫穿每一條血管。

整個身軀內的血脈都膨脹了起來。

這兩年,他一直往返於京城與豐城,大半時候都是過著單調、乏味的軍旅生涯。

軍營裏,也是有軍妓的。

隻他從未去過。

甚至,大半年前有個新來豐城的官員為奉承他,招攬了兩個舞姬,親自送到了他的主帥營中,當下他也極惱火,將三人統統趕出去,還將那官員貶了職。

可此刻,他卻覺得自己強悍的意誌力,在她麵前,不堪一擊。

他情不自禁在她溫熱的唇瓣上,印下去。

*

溫瑤的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天光亮起來,才醒。

頭腦剛清醒,她就刷的一下坐起來。

自己好像是在看書時不小心睡著了吧?怎麽睡到了**?

還有,這床……不是沈墨川給自己安排的那張行軍床啊……

這觸感,這質地,這厚實度……

分明是這帳子主人才能使用的。

她吸口氣,忙朝屏風外看去,果然,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外麵的條案邊,看著什麽。

她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穿上鞋,正想走出去,卻又感覺到哪裏怪怪的,再一細究,才發現好像是嘴唇傳來的不適,摸了摸,感覺有點腫腫的。

額……

怎麽說呢?就像是上火了似的。

可,無緣無故怎麽會上火?

她也沒多想,先走了出去。

一大早,元謹正坐在條案前看軍務邸報,聽到動靜,並沒抬頭:“起了。”

“昨晚是你抱我去你**睡的? ”

“嗯。”

他回答得這麽幹脆,她竟無言以對:“……那你睡哪兒?”

他餘光瞥一眼屏風外,本來是她的行軍榻。

“反正這幾天軍務多,也睡不了多久。”

說罷,又道:“先吃早飯。”

她看一眼旁邊桌子上的清粥小菜,倒是在盤山村常習慣吃的早飯,不禁頓了頓,然後走過去坐下來:“你吃了?”

“嗯。”

她剛拿起筷子,唇上的不適感又傳來,不禁下意識望向他:“對了……”

他抬眸,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