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叫花子也叫外賣

柿子推開了他:“別說得這麽難聽。我和天絲現在又不是為了掌控她才在一起的。你們沒有試過那種感覺。死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把自己的命,壓在一個女人的身上,而女人的身後,還有著一個控製她的惡鬼。那時候,我就對自己說,如果天絲選擇的是我,我絕對會對她好一輩子。因為我不可能再遇到一個比她更愛我的女人了。”

安靜,幾秒鍾之後,爆出了小胖的笑聲。

柿子白了他一眼:“去死吧,你是一輩子也體會不到這種感情的!”

一大早,柿子把天絲送到了學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直接把車子開到了“晶緣”的門前。反正時間還早,車子開得進巷子裏。

也沒有碰上花年,不知道他怎麽還沒有來。

在達到a大大門的時候,柿子還四周看了看,有沒有花年的埋伏。

天絲就笑道:“不用這樣的,就算他來了,也不能把我怎麽樣啊。”

“小心點好。下午我也會進到學校裏去接你的。”柿子說著。

天絲在柿子的臉頰上落上一個吻,脫口而出:“我們周日滾床單吧。”

柿子愣了一下,對著她主動的邀請竟然有些猶豫了。因為周日他是作為純陰子去那巷子裏拆門板的日子啊。如果那天安排了滾床單,身上的陰陽氣息會混亂。“換一天行嗎?周日我有事。”雖然一個女生邀請男人,這麽說很不禮貌,但是柿子還是很為難地說出了這句話。

天絲就笑了起來:“開個玩笑罷了,你那麽認真。就算真要滾床單,也絕對不會是周日。周日我要在‘晶緣’裏幫忙啊。拜拜。”

天絲下了車子,柿子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表情了。他聽到那句話的時候,重點之一是滾床單。重點之二是周日自己的事情。可是他忘記了,周末兩天,天絲都是不可能出門的。

柿子回到了那巷子。他把車子停在了巷子外的停車場,走了進來,然後就蹲在那巷子角落裏,跟著那算命老頭瞎扯著。“大爺,來來,小板凳給我坐啊。”

那算命老頭也認識了柿子,看到他就擺擺手:“走吧走吧,你的命我算不了。”第一次想給他算命,就被他辯什麽陰陽說得他啞口無言。第二次給他算命,說他陰氣纏身,他竟然嚇唬他是什麽鬼兒子。第三次給他算命,說他快要死了,他現在還活生生在這裏調侃老頭呢。

柿子直接扯過他的小板凳,說道:“不算命,我們就聊聊天。”

“我跟你沒什麽聊的。”

柿子皺皺眉,嘖嘖嘴:“大爺,我什麽時候虧待你了。”說著就遞上了紅包。

那老頭的小眼睛這下就亮了起來。要知道這小子的命他是一次沒算準過,但是每次得到的紅包可不少呢。

“聊什麽啊?”老頭收了紅包。

“就說說今天臧老板會不會來店裏。”

“你是來等‘當下’那個臧老板的啊。”

“對啊。你老人家天天在這巷子裏蹲角落的,總能看出點門道來吧。給我分析一下,他會不會來。”

小老頭就在那掐指算著。柿子看著他點著手指頭,就說道:“小六壬啊。這個我也會。不就是轉圈圈嘛。今天是農曆……十二月,初幾了?”

“是速喜,能見到。”

“我算是空亡啊。”

“怎麽會呢,你再算一遍我看。……錯了,時辰錯了……”

兩人就這麽在角落裏研究著磨著時間。從早上的太陽初生,再到中午的驕陽烈日,最後到了下午的太陽偏西。就連午飯,都是柿子叫打電話叫了附近一家知味亭給送的外賣。

隻是送這個外賣還真鬧出了笑話來。電話裏柿子說道:“送兩份飯過來。隨便什麽菜,一份一百塊的。地址在xx巷子,‘當下’店鋪的斜對麵的轉角角落裏。我們就在角落蹲著呢。”

“啊?叫花子也叫外賣?”那頭接電話的美女,把電話掛斷了。

柿子再次打了過來:“麻煩美女你先查一下我的手機號,我在你們連鎖店裏拿著貴賓卡的。”

美女總算記錄了,然後確認道:“你確定不是叫花子嗎?”

“靠!我現在就蹲這角落裏!十分鍾內送過來,要不我投訴你總經理那!”當初,他剛去當民警的時候,還是仗著他官三代的那點本,跟張伯伯提了,讓知味亭成了a市警察的工作餐地點。就這麽一點貢獻,他在知味亭吃飯,那都是經理接待的。

柿子看看腕表,四點了,還要四十分鍾,他就要去接天絲。難道真的在這裏白白浪費一天了嗎?上次跟臧老板吃飯的時候,臧老板和零子叔談話,他和那兩個小徒弟也聊了會。他知道臧老板是在有私家訂製的時候,有時候會過來。

私家訂製現在都由他的大徒弟在操作著,但是表示沒有正式出師,做好的方案會交給師父檢查之後才會動手製作的。

昨天大徒弟就說了,有一份私家訂製,跟客戶聊晚了,那麽今天有沒有可能讓師父過來看看,檢查作業呢?

柿子就是衝著這個由頭,在這裏蹲著整整一天的時間了。四點二十!還有二十分鍾,要是再不來,他也隻能先離開了。柿子心中想著。

不過這一次那算命的老頭算對了。臧老板在四點二十三分的時候,緩緩朝著“當下”走了過來。柿子壓抑著心中狂跳激動的情緒,要知道他在這裏蹲了一天了啊。

等著臧老板跨進店門的時候,柿子就跟了進去,跟在他身後說道:“臧老板,我看到花年了。”

臧老板回頭朝著他冷冷地說道:“然後呢?”

柿子的目光看著那廣告上的少年,說道:“花年依舊很美,二十五年了,看上去也就剛二十歲的模樣,依舊嬌媚得雌雄難辨,讓人移不開眼。”

“你調查得很清楚啊。”臧老板聽到他說二十五年的時候,就已經心裏有底了。

柿子朝著臧老板微微一笑道:“對於臧老板來說,這些事情不過是彈指間,但是對於我來說,花年跟‘晶緣’有牽扯,而‘晶緣’想要我的命,臧老板應該是能牽扯住‘晶緣’的人。”

臧老板終於露出了難得的微笑,拍拍他的肩膀:“很聰明的年輕人,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多好的風水先生,卻還是有這麽多的惡鬼嗎?”

柿子疑惑地看著他。

“風水先生,普通人,惡鬼,三角穩定。你想來個三角穩定,相互製約,但是曲岑仕,你算錯了一樣。那就是我不會進入這些事情中的。至於花年……”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那廣告上的少年,“很美吧,不過他有他的人生。”

“師父,”那大徒弟走了過來,低聲說道,“要不要關門放狗啊?”說完還朝著柿子笑了起來。

柿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臧老板已經走到裏間去了。那大徒弟才說道:“我今天早上都看到你蹲在對麵了,就為了這件事啊。”

柿子指指那花年的圖,說道:“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嗎?”

“好奇,又怎麽樣?師父有師父的做法。而且我覺得師父的判斷是正確的。”

“你覺得他眼睜睜看著我去送死是正確的?”

“你不是還沒死嗎?不過柿子啊,要是下次見到這個……花年?記得拍照,或者叫上我。那麽美的人啊,我也想多看幾眼啊。”

柿子沒好氣地說道:“他不是人。你師父……”柿子不敢說出,連他師父是不是人都不確定的話來。因為以零子叔對臧老板的肯定來看,臧老板在玄學上,應該是有一定造詣的。不能得罪風水先生啊。

臧老板進入裏間之後,低聲自語著:“花年,竟然蘇醒了。”

在柿子還糾結在花年問題上的時候,小胖也糾結在那門板的問題上。因為那官財店的老板太可惡了。昨天白天說好了一個價,說是那門板由他們幫忙換了,但是時間由他們定。

下午就改了,給了他那門板實際價值的十倍,來做交換,讓他留下那門板。

可是今天中午,那老板又犯賤地打電話來,說是那xx巷子的城管說了,他那門板是整個巷子唯一一家的老門板。要求他兩天內換上現在流行的金屬門,要不影響市容。

“他媽的市容啊!”小胖在掛了手機之後,就罵了起來。“晨哥,就那巷子,整個都七十年以上的曆史了。那地皮都到期了吧。怎麽沒人去拆遷呢?現在還來說什麽市容?那地方平時怎麽就沒人管了,我們不就買了一塊門板嗎?就扯出市容來了?”

晨哥也沒轍,這種事情,他平時在殯儀館裏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沒有人會說殯儀館的車子影響市容,殯儀館的房子影響市容。所以小胖跟他說這些,他壓根就沒回話。

聽著小胖罵了幾分鍾之後,發揮了一點他在a市裏的人際關係圈。給xx的兒子打電話,再給xx的女兒打電話,再給xx的兒子打電話。這個xx都是某領導。他的人際關係整個就是一個官二代富二代的網。

等到柿子打電話叫他們出去吃晚飯的時候,那門板已經保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