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三十晚開始了

小胖當然不會在這樣的時候,回自己家。他是跟著柿子回到柿子爸媽那邊的。

柿子一進家門,就給爸媽上了香,站在那供桌前,卻什麽也不說,就這麽站著低著頭。小胖過來拍拍他,攀上了他的肩膀:“兄弟,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昨晚受傷的人是我。那樣至少能跟我爸說,我是英勇鬥歹徒受傷的。這樣你也不用這麽難受了。”

“我寧願是我自己。晨哥沒爸媽,他從小就跟著他師父。景叔還是一個瘸子,這些就連晨哥也傷著了。這對晨哥對景叔,對幸福姐來說都是一次很大的打擊。”

小胖頓了一下,推著他往衛生間走去,說道:“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睡一覺。柿子,晨哥沒事了,他會好起來的。我們要往前看,我們要報仇,而不是一直沉浸在這種痛苦中。”

柿子淡淡地點點頭,雖然心裏還是很不舒服,但是他還是走向了衛生間,他不想讓小胖擔心,不想讓別人擔心。

小胖剛走回自己的房間,也準備著再睡一個上午的時候,就聽到了手機響了起來。看著上麵的來電顯示,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這老爸打來的電話他不接不行啊。

手機剛接通,手機那頭就傳來了大吼聲:“衛淩!爺爺說家裏的車子怎麽回事?你到底在搞什麽?讓你回家是讓你跟你太奶奶過個年的,你呢?一天到晚家都不回!我教你那些東西,就讓你去偷車的嗎?爺爺也調查了那件事,你以為自己多能耐,找了公安局長啊?你馬上給我收拾好你的東西,明天下午之前必須到我這裏報到!”

“爸,”小胖語氣很堅定地說道,“我現在在做的事情,是一件關於人命的事。而且我也很清楚,我應該這麽做,我必須這麽做!家裏的車子出車禍,你沒有問一句,我傷沒傷著。但是我還是告訴你一聲,我沒有受傷,也沒有因為我,讓任何的人受傷。我現在還不能過去找你,這件事還沒有結束。爸!等這件事完全結束了,我會去向你請罪的。”

“你!你要違抗軍令嗎?”

“爸!在你是一個將軍之前,你是我爸!”這一句,小胖是吼出來的,之前的耐心已經被他爸的那句話用完了。他掛斷了手機,直接關機,氣呼呼地拿著衣服,準備洗澡。隻是拿出衣服之後,他心中還是很氣憤的將衣服丟在了**。為什麽他爸就沒有問一句,他傷沒傷著呢?他要是在那場車禍中,腿都斷了,他爸是不是會讓他爬著回部隊呢?

他煩躁地靠在牆上,點上了煙,似乎從來沒有這麽失敗過。

而另一邊,柿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在外麵的衛生間裏,看著鏡子中憔悴的自己,想著昨晚的點點滴滴。他明明已經發現了疑點,可是卻還是沒有來得及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如果他在看到那珠子的時候,就能讓大家先撤退出來,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傷害了。

時間是最能撫平這些的,等到晚上六點,他們兩好好睡了一覺之後,也平靜了不少。正準備著出門吃東西的時候,零子叔上門了。

零子叔手裏提著好幾袋吃的東西,把這些食物都放在了碟子裏,招呼著那兩個過來吃飯。

零子叔甚至還帶來了幾斤小鍋米酒。在那兩個開始吃飯的時候,他就在廚房裏煮著酒,一邊跟他們說著話。

“心情平複了吧。今天睡夠了吧。”

柿子一邊吃著飯,一邊問道:“醫院那邊誰在守著?”

“幸福,景叔也是下午才回去的。殯儀館那邊有事,他也不能離開太久。”

“幸福姐能照顧人?”

“請了一個特護,她也就是做點簡單的。晨哥恢複也好,估計一個星期出院吧。”

等著煮酒熱乎乎得端上桌,分成了小杯,三人碰了杯,零子叔才說道:“現在就我們三個了,我買來分析一下昨晚的事情。首先,我的錯誤估計,讓李家謀從我這裏逃脫。所以這次出事,我也有責任。”

“叔,”柿子放下了碗筷,也是很認真地說道,“你的估計沒有錯。李家謀之前確實被我們打傷了,他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恢複過來。我們錯在,忽略了癸乙。昨晚,是在那場地裏,我看到了一種珠子,就跟菜鳥那珠子一樣大,顏色什麽的沒看出來,不過我估計就是鬼市‘晶緣’裏的那些黑珠子。那些黑珠子出現在那裏,應該是癸乙拿過去的。李家謀突然變強,讓我們沒有防護好,應該跟這個有關係。”

零子叔聽著皺了皺眉頭,喝下了一口煮酒:“李家謀又不是煉化的小鬼,你就算有黑珠子,有那些人的魂,也不可能就能爆表戰鬥力了啊。”不過說完之後,他就疑惑了,李家謀是不可能,但是癸乙呢?

癸乙到底是屬於哪個家族的?有什麽特別的本事?這些他都不清楚。說不定李家謀做不到,他做不到,但是癸乙做得到呢。

零子叔看著柿子說道:“去問問你爸,癸乙能不能用別人的魂,來提升一個鬼的戰鬥力、”

柿子緩緩吐了口氣,看向了客廳爸媽的相片,說道:“他們一直都沒有理我啊。”如果不是爸媽先聯係他,他也隻能燒香,在供桌前說幾句話罷了。以往找爸媽,他們總會在電腦,手機上聯係他。可是這一整天都聯係不上。加上昨晚他確實是看到他爸在那轉角的,所以他說道:“我爸不會出事了吧。”

零子叔搖搖頭:“可能性很小。要是聯係不到你爸,明天你們去找下‘當下’的臧老板。那煮酒你們喝吧,煮過的酒精度底,順口,喝醉了,明天也沒有什麽後遺症。我今晚還要去守著那李家謀呢。”

小胖還是碰碰零子叔的杯子:“零子叔這幾天也辛苦了。”他沒有把今天他爸那通電話告訴任何人,軍人的素質,讓他不講原因,隻看結果。

零子叔笑了起來:“也就辛苦那麽幾天了。”他還是端起了杯子,喝光了杯中的煮酒,就離開了。

李家謀現在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雖然被暫時封在那場地裏,但是不穩定因素還是很多,所以這幾天,零子叔都在那邊守著。特別是晚上,那是肯定要在那邊的。現在幸福守著晨哥,他也隻能一個人去完成這個任務。

好不容易放晴的陽光,照射著那巷子裏。這裏好像什麽也沒有改變,但是柿子知道,其實很多事情已經改變了。就像那有著“妖晶”陰文招牌的“晶緣”,就想“當下”,就像他自己。

在角落裏那鋪著一張紅布,擺著小攤的算命老頭,又在那忽悠著一對年輕人了。說的那對年輕人眉開眼笑的,估計著是給人合婚呢。

柿子站在一旁,等了一會,看著老頭給年輕人遞上了一個紅包,真的就是一個紅包。那意思就是,這一行,不收現金,讓人家把錢放裏麵呢。而且這樣的老頭,都是明碼標價的,看著人家封紅包,給少了,他不接這個紅包。一個小紅包,裏麵的道道多著呢。

柿子等那對年輕人走了之後,自己坐在了那小板凳上,把一個紅包遞了過來,說道:“幫我算算吧,就算我這輩子什麽時候結婚。”

老頭一看是他,唬下臉去:“又來鬧我玩呢?我可打聽你了。你是零子師傅的侄子,你說你找你叔看去不就行了。整天來我這裏瞎胡鬧什麽啊?”

柿子把紅包在他麵前晃晃,說道:“四百。”

老頭果然是沒節操的,馬上就伸手接過紅包,拿出了一張紅紙,用毛筆沾著墨問道:“生辰八字知道吧。”

柿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報出了自己真實的八字。老頭畫畫算算,然後半眯著眼道:“你是純陰命啊。”

“我就問,我什麽時候結婚。”

“結婚,你,你這命,婚姻不順。八字裏無妻。”

“就是說,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了?”柿子問道。他已經想好了要跟天絲在一起。要是說他沒有結婚的話,那麽天絲呢?

“也不是這麽一定的。”老頭把那紅紙疊了起來,邊說道,“我師父跟我說過一件事,就是他在很多很多年前給一個人算過命。說那人八字無妻,但是沒過幾天,那人就把妻子帶到他麵前來,砸招牌了。我師父當時也很愧疚,覺得自己算錯了。那人的事情,他是一直記得,一直關注著的。過了好見年,那家人還是沒有生養,就讓岑家的人去看了。岑家的人說,那女人是個妖精。你要是也能找個妖精做老婆,你就帶過來砸我招牌吧。”

老頭地上了那張寫著柿子八字的紅紙,笑眯眯地看著他。似乎能肯定,柿子不可能把一個妖精老婆帶到他麵前來的。

柿子接過了那紅紙,點點頭,道:“好的,等著。我會帶個老婆過來,砸你招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