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又氣又恨的跑出房間,看見門口的龍幽時,臉色更加難堪了,腳步都不帶停的。
傭人認出她,當場驚訝,“露露小姐…怎麽會在這裏?”
溜進來的唄。
玩這種下三濫的俗套,龍幽早就見怪不怪了。
她正準備走進房間,柯黛卻出來了。
“麻煩把主臥的床換掉,由裏到外全部消毒,謝謝。”
柯黛對傭人的態度,微笑不失禮貌,仿佛剛才的一切,並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影響。
“好的,柯小姐。”
傭人去忙活了。
龍幽的嘴巴也沒閑著,“怎麽樣,剛才這出刺激嗎?”
柯黛涼涼的瞥她,“聽你這語氣,怎麽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難不成是你安排的?”
“你太抬舉我了,我可沒那麽大膽子。”龍幽皮笑肉不笑,“這麽跟你說吧,你今天碰到的這種場麵,隻是常態。”
“以前也有?”
“多了去了。”
“……”
柯黛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你自己想,憑厭哥現在的實力跟地位,他就算表現的再怎麽不近女色,也阻擋不了那些女人前赴後繼的腳步,一個個的,變著法勾引他。”
一開始,隻是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褚厭耐著性子打發,後來次數多了,直接料理了兩個。
這招確實起到了威懾的作用,沒幾個敢往他跟前湊了。
但同陣線的個別盟友,也開始打起了他的主意,並且對方都是些南鏡洲有頭有臉,德高望重的大人物,想把自家女兒嫁給他。
比如剛才那個‘露露小姐’,就是國際殺手協會副會長,辛博的千金。
龍幽看著柯黛,繼續說:“所以你不要以為厭哥高攀了你,多的是女人追他,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吃香多了。”
想起褚厭那張臉,柯黛挑了挑眉,“他在我的印象裏,一直挺吃香的。”
“那你現在有危機感了嗎?”
她很誠實,“沒有。”
龍幽切一聲,明顯不信。
“這世上還沒有哪個女人,能讓我產生危機感。”
柯黛話裏滿滿的自信,“以前是,現在也是,哪怕毀了容,我照樣吊打她們。”
龍幽一噎。
“對了,像你今天說的這種情況呢,以後也不會再出現。”
因為她來了。
那些妖豔賤貨,通通給她閃一邊去。
柯黛說完轉身,下樓去吃飯。
龍幽一臉無語的看著她背影,想說兩句反駁的話,腦海中卻浮現她毀容之前的樣貌。
平心而論,柯黛這人性子是差了點,人也高傲了點,但那張臉長的,是真沒話說。
至少在龍幽見過的女人裏,她是長的最漂亮的。
的確有大言不慚的資本。
……
晚上十點。
褚厭從京城帶了個女人回來的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殺手聯盟總部,榜單上位列前茅的幾個小夥,聚在一起聊八卦。
“厭哥去了趟京城回來,不僅收攬了晁家大權,連情絲也長出來了?”
“那女的長什麽樣?”
“沒見過啊,聽說一下飛機就把人藏棲宮去了。”
“但我聽接機的兄弟們說,那女的氣質很絕,皮膚也超級白,肯定是個大美人級別的。”
“必須的啊,不是最頂級的厭哥怎麽可能看得上,他自己那張臉就已經夠牛逼了。”
有人還想接話,突然看見大步流星朝這邊走來的褚厭。
大家瞬間噤聲,在男人冷著臉靠近的那刻,個個老實巴交的喊了聲厭哥。
褚厭沒鳥他們,從一群人麵前經過,腳步匆匆的往外走。
夜空中繁星點點。
男人坐進車裏,陸九發動車子的同時,向他匯報:“厭哥,明天辛會長為你設了接風宴,在賽拉河景殿。”
褚厭懶懶的嗯一聲。
“今天手底下的人,都在議論柯小姐的事。”陸九發自內心的建議:“厭哥身居高位,樹敵太多,以前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現在公然把柯小姐帶回來,會不會增加風險?需要多派些人保護柯小姐的安危嗎?”
“不用。”褚厭指尖輕點著椅麵,“陣仗越大,越引人注目,隻要她跟我待在同一片地界,沒人敢在我眼皮底下動她。”
陸九握著方向盤,“屬下多慮了。”
目前柯黛身邊,隻跟著殺戮者。
褚厭手指的動作頓了頓,又想起今天下飛機,龍幽主動要求送柯黛的場景。
他眸光稍稍流轉,“多加一個也不是不行,把這活兒交給龍幽。”
她既然想表現,那就得拚盡全力,好好證明給他看。
不能讓柯黛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陸九十分讚同,“以龍幽現在的改變,她就算不為別的,也一定會為了厭哥,竭盡所能保護柯小姐的安全。”
褚厭不置可否的看向窗外。
夜深了。
坐了一天的飛機,柯黛應該早就睡了吧?
本來想早點回去陪她的,結果處理完武裝基地的事,又臨時去了趟殺手聯盟,一番耽誤下來,都已經這麽晚了。
換做以往,他連續通宵都不帶困的,更不會一天到晚想著回家。
但現在不一樣了。
褚厭歸心似箭,踹了下駕駛座的椅背,“你他媽開快點。”
無辜躺槍的陸九:“……”
……
棲宮。
柯黛沒在主臥睡。
莊園這麽大,最不缺的就是房間,每間房的豪華程度,都不亞於主臥,哪方麵都無法挑剔。
她本來想等褚厭回來的,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房間寂靜無聲,燈光調到了睡眠模式。
**的人躺在被窩裏,半邊臉壓著枕頭,睡的不怎麽安穩,正小幅度皺著眉。
柯黛做了個夢。
夢到了褚厭。
夢裏的他也在這個房間,沒開燈,沒拉窗簾。
四周光線昏暗。
他獨自坐在一把椅子上,指尖拿著一枚戒指,神情寡淡的盯著它看,左手的佛珠也不見了,周身籠罩著心如死灰的頹廢感。
柯黛特別壓抑,想朝他走過去,雙腳仿佛被釘在地上,寸步難移。
緊跟著,她看見褚厭有了動作。
他緩緩將戒指含進嘴裏,手裏的打火機唰一聲,燃起明亮的火苗。
火光照亮他的臉,那雙薄涼冷情的眼睛,滿滿的厭世、絕望,沒有一絲生機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