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麽揚著蒼白的小臉看著他,楚楚可憐的眼睛裏全都是淚水,輕輕一眨,珍珠似的滾落下來。

像極了害怕被主人丟棄的寵物。

她在他麵前,總是很乖,很善解人意,像一朵柔弱的解語花。

她明明有這裏得鑰匙,把自己弄成這樣又不進去,無非是做給自己看的。

他感覺不到那片蒼白之下的柔弱,全是算計!

腦海裏全是傭人說過的話:夫人故意踩斷苒小姐的手臂、不順心就毆打苒小姐、二小姐還讓苒小姐的傷口上撒鹽、撒辣椒粉……

他的無動於衷,讓虞婉清感到恐慌:“承安……”

她走向他,故意把自己絆住。

霍承安沒辦法視而不見,將她接住。

可是看著她,就會想起她盯著虞今苒時眼神陰狠的樣子,猙獰可怖!

虞婉清顫抖著身子,緊緊抱住她,哭得梨花帶雨:“承安,你相信我,那些話都不是真的!”

“我是爸爸媽媽結婚十年才生下的第一個孩子,她們緊張我,怕姐姐會因為嫉妒我高貴的出生而來傷害我,所以對姐姐一直很防備。”

“或許他們真的因為在姐姐犯錯的時候打過她,可爸爸媽媽是因為心善才收養的她,怎麽可能故意虐待她!是姐姐恨我得到了你、恨我們有了愛的結晶,故意收買了那個人汙蔑我們的!”

“你不要相信她,我對你才是真心的!”

霍承安語調冷靜而冷漠:“我會親自去查,是誰的錯,誰就得死!”

虞婉清蒼白的小臉隱隱發青,眼底的驚惶根本無法掩飾。

她極力狡辯:“姐姐被送走的時候我才六歲,我能知道什麽呢?其他的或許是真的,但是關於我的一切,肯定是假的,是汙蔑!”

霍承安閉了閉眼。

“把孩子打了,我會給你一筆補償,不必再有任何往來!”

虞婉清以為他起碼會信自己是無辜的。

明明從前她說什麽,他都信的啊!

他不是自負麽?

不是容不得有女人傷他顏麵麽?

那賤種曾經頂著他未婚妻的身份跟別的男人交往,給他戴綠帽,難道他也不在意了嗎?

“承安,她不愛你!她當初死皮賴臉要跟你訂婚,都是因為你姓霍,她的眼裏隻有錢!你忘了她說過得話了嗎?她說,她瞧不起你,是她當著你的麵說的!”

“你為了那種人不要自己的骨肉?”

霍承安額角青筋壘起:“與她無關,我是不願意再看到你。”

虞婉清死死抱住他。

她頂級豪門闊太的夢,怎麽能就這麽碎了!

“不!不要!”

“別這樣對我,承安!我那麽愛你,十九歲我就跟了你,這麽多年人人都罵我是小三,因為愛你,我才心甘情願忍下這些辱罵的呀!我救了你爺爺,你們千萬那麽大的恩情,難道也要賴嗎?”

她拽著霍承安的手按著肚子上。

“你摸摸我們的寶寶,你摸摸他!”

“他已經八個多月,馬上就要出生了,你聽過他的心跳聲,他在你掌心下胎動過的,他是你的兒子,是你唯一的骨肉!你怎麽能這麽狠心說不要他!”

她情緒激動,還是在她肚子裏反應很激烈。

終於是真的動了胎氣。”

霍承安送她去醫院。

醫生說她已經到了孕晚期,如果不能控製好情緒,很可能會早產。

他不在乎。

這個孩子本就不是他期盼的!

虞婉清見他狠心,在他轉身之際爬上了窗台:“你若是這麽走了,我立馬跳下去!”

霍承安回頭,冷冷看著她。

虞婉清看清楚了他的冷血,知道自己的威脅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灰溜溜爬了下來,跌坐在地上痛哭。

……

霍承安在車裏待了許久。

決定向老爺子坦白自己的想法,他要取消訂婚的計劃。

老爺子看了眼跪在麵前的女人,楚楚可憐裏帶著狠辣的殺意。

緩緩開口:“你已經毀掉了一門婚事,害得小苒被人謾罵羞辱了那麽多年,還想再把婉清也徹底毀掉嗎?她再錯,彼時也不過就是個六歲大的孩子,何況還曾幫我求來了一線生機。”

“你若還是我孫子,就不要說這種沒有意義的話。”

霍承安胸腔裏憋著一股氣。

痛苦不堪。

男女之間的事。

得到了,膩了,就丟棄,絕對不會再想起。

可喜歡的時候因為誤會而分手,錯的還是自己,那些錯位就會在時光裏不斷發酵,成為念念不忘,“失而複得”就成為了執念。

或許之前他還很驕傲,很自負,因為還有“婚約”兩個字的捆綁。

可現在連最後的捆綁也沒有了,又一衝發酵。

他狂亂,難受,想要衝破綁架。

是的,綁架。

是爺爺綁架了他,用親情。

“爺爺,我已經接受過一次您的安排,我……”

老爺子打斷他:“是我給你的安排不好嗎?”

霍承安說不出口。

沒有不好。

反而,本該是最好的。

被他親手毀掉了。

老爺子聲音冷靜的發冷:“如果你想恕罪,就該聽我的安排。”

霍承安沒有反駁的機會,電話已經掛斷。

虞婉清跪在地上聽著。

聽著當權者的獨斷。

從前賤種擁有的偏袒,她也同樣擁有!

死賤種!

她會落得如今的處境,都是死賤種害的!

殺了她!

一定要殺了她!

老爺子商場沉浮數十年,怎麽會看不懂她那點兒小心思。

烏木拐杖挑起她的臉,沉聲道:“若是再有登不上台麵的行為,就別怪我不給你臉麵!”

虞婉清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戰戰兢兢的點頭。

看來訂婚之前。

是不能再做什麽。

否則,自己就真的什麽機會也沒有了。

“是,我知道的。”

***

一路從門口到臥室。

地上掉落著男男女女的衣服,從外到裏,曖昧的交疊在一起。

臥室裏。

今苒趴他身上喘息。

時隔三個月的瘋狂,有點瘋!

她已經翹不起手指,他卻抖擻的還想再來一次。

“你再動,我要咬人了!”

薄司硯摸摸自己的肩膀,都能摸出她的壓印。

這種標簽,他還是很樂意打上幾個的!

不過小姑娘的體力確實不如之前了。

肯定是還沒能養回來。

所以即便還想再要一次,也忍下了。

“要不要去泡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