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母和虞婉沒有經營企業的能力,在圈子裏的地位直接由虞父的地位決定。

一旦虞父出事。

虞家的產業,靠她們是肯定守不住的。

便擔心的不得了:“怎麽傷成這樣了?”

虞父看著她。

眼神不像是在看妻子,而是引人厭惡卻不能開除的關係戶下屬。

虞母心頭一顫。

其實她早知道丈夫在外麵養了女人,野種甚至比女兒的年紀還要大上幾歲。

但自己終究是豪門出身,娘家與虞氏實力相當,哪怕夫妻之間恩愛不在,也能得到他的尊重和維護。

但現在……

啪!

一記耳光,給她肯定的答案。

虞父怒意沉沉:“虞氏被打壓,被經濟協查組給盯上,你們母女倆都高興了?”

虞母不懂經營,但經濟協查組盯上意味著什麽,她清楚。

沒有哪一家企業真做到幹幹淨淨。

何況虞氏賬目問題,還是自家公司的財務總監給捅出去的,必然是一查一個準兒!

就算有替罪羔羊推出去,虞氏也少不得流點兒血!

她臉色微白。

後果已經造成,沒辦法狡辯:“我們是一家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有人希望虞氏出事!”

“不希望?”虞父冷笑:“但凡你們聽我的話,跟今苒維持好表麵關係,如今就能利用她搭上薄氏!”

“虞氏若是能早早躋身一流豪門,屆時與霍家門當戶對,嫁娶聯姻就是強強聯手,你們看霍青還會不會猶豫!明明可以踩著她往上走,你們非要自己拆台、打自己的臉!”

“蠢貨!”

虞婉清聽他這麽一分析,也後悔了。

錯失了可以安安穩穩踩著賤種登上頂尖圈子的機會,扼腕的要死。

可又不願意承認自己有錯,強嘴道:“死賤種怎麽可能心甘情願讓我踩著她往上爬,她……”

虞父恨鐵不成鋼的怒喝:“她是什麽出身?你是什麽出身?跟著你媽媽學了那麽多年,若是連壓製她的本事都沒有,以後就是進了霍家,你也隻有被算計到死的份兒!”

“真當霍家跟表麵看起來的那麽和諧嗎?大房夫婦的死,霍二被驅逐,你真以為裏頭沒有一點算計嗎?如今不過是因為有霍青在壓製而已!”

虞婉清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從前沒有想過。

因為她真的以為霍家很團結。

可若是真的也是處處算計,一旦霍老爺子死,霍家內部必然大亂!

到時候生死算計層出不窮,霍承安能贏嗎?

自己帶著額孩子,真的能安然無恙笑到最後嗎?

虞父越說越火大:“你進霍家畢竟是高攀,做事更要小心謹慎,要維持住善良高潔的形象!偏偏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非要去惹是生非,一次次把自己的臉送到別人麵前去挨揍!”

“但凡你們母女真為這個家打算,何至於如今被人罵到連家門都不敢出!”

“還有你!”

他指向妻子。

“你的穩重都到哪裏去了?以霍青寵愛今苒的程度,會相信她做出那種事嗎?你真當他商場五六十年是白混的,看不出你們在算計!真撕破了臉,被霍家厭惡的到底是她還是婉清,你就沒想過嗎?”

虞母其實還有後手。

所以在她看來霍青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偏心賤種,根本不是問題。

隻要外人和霍承安都認定賤種人品下賤就夠了!

隻可惜計劃沒有成功,還反惹了一身腥。

虞婉清不忿辯解:“這件事不怪媽媽,要不是死賤種害我在先,我們也不會去跟她計較!何況賤種藏的深,誰知道她竟然傍上了薄氏那位。她根本早就打算好了要脫離我們……啊!”

啪!

虞父一記耳光直接打斷了她的狡辯:“你們母女手裏捏著江家母子,捏著她的軟肋,她會主動來害你?你是什麽斤斤計較的性子,真以為當我不知道嗎?”

“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打你,你真是讓我失望透頂!早知道你如此不知厲害,不懂分寸,我還給你籌謀什麽!”

虞婉清又惱又怕,咬著唇不敢說話。

虞母聽懂了丈夫的暗示!

眼皮子一跳。

他想給野種實權!

要是公司成了野種的,以後她不在了,誰還能給女兒撐腰?

虞父冷冷看著她:“今天雲小姐和今苒敢向我動手,明日就能把虞家攪合的天翻地覆,雲小姐是瘋子,今苒如今隻會比她更瘋,真把她們惹毛了,就等著跟她同歸於盡吧!”

虞母再次大驚:“是她們把你傷成這樣的?我爸不是請了高官去說過情了麽,雲家怎麽敢不給麵子!何況雲副市長和對方還是同一個老師提拔上來同門!”

虞父怒斥:“雲小姐被當眾強奸,你以為光是嘴皮子上說說事情揭過了嗎?虞今苒差點被你們害得身敗名裂,她憑什麽要輕輕放過?”

“雲小姐和今苒就是不肯給高官麵子,他又能去和兩個本就遭算計的小丫頭去算賬計較嗎?如今今苒身後不僅有霍家,還有那個神神秘秘的閻王爺,誰敢動她分毫!”

虞母哪裏料到事情竟會失控到這種地步!

兩個小賤人,實在歹毒!

虞父看妻子臉色平靜,帶著些許愧悔的樣子。

但夫妻三十幾年,他太了解妻子,她根本沒有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

愧悔不過是她做給別人看的表情,僅此而已!

“你們母女要是好那麽不聽勸,總有一天會為你們的刻薄,招來禍事!”

或許是踩中了虞母的雷點。

亦或許她隻是借題發揮。

虞母怒而站起,死死盯著丈夫:“我刻薄?我的刻薄到底是誰逼出來?”

“當年我生完孩子後虛弱無力,你卻隻顧著工作、顧著和老二鬥,否則兒子怎麽會被你媽搶走、又被她害得過敏休克而死?,”

“我孩子沒了!兒子是喉頭水腫,喘不過氣,活活憋死的!”

“他的冤屈跟誰去討?”

“我就隻剩下婉清一個親骨肉,我不替她爭、替她鬥、去爭取鋪路,誰會在意她的幸福?誰會心疼她的前程?虞景然,這世上最沒資格說我刻薄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