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太皺眉。
明顯察覺到有被質問的意思,表情不愉。
一旁的保鏢站出來道:“她給我們總裁下藥,為了阻止她逃跑我才動的手。”
哢噠。
辦公室的門打開。
薄司硯進來。
一拳咂在那個保鏢頭上。
在人被打倒在地之後。
踩斷了他一條手臂、一條腿!
細微的“嘎達”聲在空氣裏回**,再加上他狠戾的眸光,顯得尤為可怖。
今苒驚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薄司硯!你別亂來。”
蕭太太被氣得不輕,重重拍在沙發扶手上。
皮質吸音,悶去的怒火加倍回到蕭太太的腔子裏,眼底怒火燃燒:“你就是這賤人的情夫,斷然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還敢當著你們薄大小姐的麵傷我的人,你簡直膽大包天!”
薄司硯語調平而利,字字如刀:“你該慶幸你是女人。”
要不是教養一再阻攔他向女人動手,這些就該是蕭太太自己承受!
今苒看著他身上壓不住的怒意,訝然。
她們之間,說白了隻是肉體上的相互吸引,能有三分情分都是客氣。
他終究不是薄家的核心人物,而蕭太太的娘家與薄家主支有姻親關係,他這麽下手,怕是要得罪人!
何況他一向喜行不行於色,哪怕別人那“小三”來嘲諷他,他依然能夠保持優雅風度。
怎麽會為了自己而勃然大怒?
不希望他回頭再被楚家和蕭家刁難,今苒著急站了起來。
因為暈眩和動作幅度太大,又重重跌坐了下去。
嚴重的不適讓她頭暈惡心,眼前一片發黑。
怕薄司硯和對方起衝突,趕緊叫住他:“過來!薄司硯……你過來!”
薄司硯聽到她虛弱急促的聲音,斂起戾氣,大步到了今苒麵前蹲下。
小心握過她的四肢,檢查她的傷勢。
神色溫柔極了:“她還傷了你哪裏?”
今苒搖頭,身子因為嚴重的不適而不受控製的顫抖:“沒有,我沒事。隻是被抽了八百毫升的血,體力一時間有點跟不上,休息兩天就好了。”
這句話落地。
她白色褲子上的鞋印又恰好落進薄司硯的眼底。
對方分明武力迫使她摔倒、甚至下跪!
身上的怒意漸漸斂去。
緩緩站了起來,轉身盯住了蕭太太。
蕭太太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明明沒有明顯的雷暴,卻有無形的威壓直麵而來。
讓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今苒沒見過他這樣,但也能夠感覺得到,他是真的生氣了。
伸手拉住他:“薄小姐會主持公道,你別說話。薄司硯,你別這樣,我害怕。”
薄小姐想起六年前的那場失控。
這家夥不聲不響不接受任何勸說,把薄氏、把商場攪合的天翻地覆。
就算她經曆過諸多風浪,還是覺得不要再發生一次的好。
正要開口製止。
就聽著小姑娘一聲“害怕”,然後薄司硯跟乖狗兒似的又蹲了回去。
薄小姐雍容美麗的臉龐微凝。
默默大讚小姑娘這訓犬技術……牛啊!
今苒覆上他緊繃的臉龐。
因為失血過多,她的手格外的冰涼。
薄司硯溫燥的掌心緊貼在她手背上,低頭與她抵著額。
四目相對。
今苒第一次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情緒。
那是一種在意,對她的在意。
這樣的在意像是一股溫熱的暖流,自心底緩緩湧出,讓她心跳加快。
“別生氣,不是蕭家。”
“我和爺爺是一樣的稀有血型,爺爺今天做手術,我是去醫院備血的。沒想到被人盯上,製造混亂調開了保鏢,趁我虛弱,將我捂走。”
薄司硯已經猜到,這麽做的會是誰!
沙啞的聲音低低的:“這筆賬,我定替你全都討回來。”
蕭太太回過神來,怒火更勝。
她堂堂楚氏千金、蕭家的當家夫人,竟被一個破產的落魄戶如此威脅,叫她怎麽能忍!
氣得她指出去的手指抖個不停:“謹姨,您看看這兩個人的素質!薄家若是不好好懲戒,將來還不知有多少敗類要到處敗壞薄氏的名聲!咱們可是姻親,您可得為我們夫婦倆做主!”
薄小姐招呼著她坐下,好言分析道:“你也聽到了,虞小姐早上才抽了八百毫升的血,她得是有多不要命,轉頭就給你丈夫下藥做那種事?”
蕭太太情緒激動,根本聽不進去:“人品下賤,有什麽是這種人做不出來!”
薄小姐對對方口口聲聲的“賤人”,很不喜歡。
手裏的茶盞放在了茶幾上。
“罄”的一聲。
震地人耳中嗡鳴。
蕭太太看著她沉靜的眸光,看明白了。
對方這是打算護短包庇!
“謹姨是打算為了兩個不相幹的外人,要置兩家的情分不顧了麽!”
薄小姐能管得住海外那麽大的生意,自然輕巧處置這件事。
但到底怎麽處理。
還是聽當事人的意思吧!
“阿硯,你怎麽說?”
今苒察覺到他掌心有點出汗,莫名緊張起來:“薄司硯?”
薄司硯握住她的後頸,輕輕揉捏:“別怕,好嗎?”
今苒本能點頭。
薄小姐知道薄司硯的巨決定。
擺手。
示意蕭太太的保鏢出去。
若大的辦公室裏,隻有剩下她們四人。
蕭太太極力控製自己的脾氣,但聲音還是顯露了怒意。
“謹姨是覺得兩家的姻親關係,還不如這兩個外人麽!”
薄小姐慢慢踱著步,走到她背後,雙手搭在蕭太太的肩膀上。
淡淡的笑色,似是安撫,更似威壓。
“既然是姻親,有些事便透露一點兒叫你知道。”
“虞今苒,是我們薄氏未來的當家太太,她有能力有魄力,更有背景後台!隻要她開口,有的是比你們蕭家更大的企業上趕著跟她合作,她永遠不需要動用任何下三濫的手段委屈自己!”
蕭太太腔子裏的怒火驟然凝滯。
虞今苒,是薄氏未來的當家太太?
她和薄司硯在交往,那豈不是……
薄小姐知道她拎得清裏頭的關係,微笑更加煦然:“我家小閻王雖然年紀輕了些,但論能力手腕兒、論樣貌身段兒、論家世背景,都遠超你丈夫蕭衍!更甩霍承安那等蠢貨十八條街!”
“小苒就是要上天逛逛,我家小閻王也會托著她去實現目標!你覺得她會有那閑工夫去給你丈夫下藥?你覺得會去在意霍承安那混賬東西,到底養了幾隻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