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渺笑著搖搖頭：“母親，我知道最近府上的事兒多，弄錯了能理解，隻要這次沒錯就好了。”

“哎呀，姐姐，娘平時對你比對我都好，怎麽可能把你的嫁妝再次弄錯呢？”

雲如月笑容甜甜，眉梢微揚，看得出來極為開心。

“妹妹今天的心情不錯，可是遇到什麽好事兒了？”雲渺渺笑著詢問。

“我是替姐姐開心啊。姐姐，有這麽多的嫁妝，你看，箱箱都很精美，我都羨慕死了。”

雲如月掩下眼底的得意，暗道這些的東西的確精致，可……大部分都是假的。

雲渺渺這賤|人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肯定不會分辨。

她還以為要大出血呢，幸好娘找到了別的門道。

她的嫁妝還能留下，雲家的名聲不受損失，大夫還確定她肚子裏懷了個兒子，三喜臨門，她能不開心嗎？

“姐姐，嫁妝可真不少，要不咱們現在就清點吧。”

雲如月心裏暗暗著急，雖然娘親說那些可以以假亂真，可……

雲如月目光不動聲色地看向雲渺渺的手腕，沒看到那鐲子，目光一滯。

雲渺渺不會是收起來了吧？回來後她娘問起，她也才知道，那居然也是雲渺渺娘親的嫁妝。

還說鐲子本來有一對，另一隻……

雲如月摸了摸手上的玉鐲，這隻看著和那一隻差不多，可她總感覺不太一樣。

娘說讓她盡快把另一隻也要過來。

“姐姐，現在就清點嗎？”雲如月想盡快定下來。

“好啊。”

吳婆子和管家孫叔一起，一個拿著嫁妝單子，一個核對著裏麵的東西，一樣樣地清點。

雲渺渺隻是瞪大眼睛看著，眼中的驚喜難以掩飾。

小杜氏和雲如月看她這表情，兩人不動聲色地互看了一眼。

不懂就行。

今天可是雲渺渺親自看著的，等交接完了，裏麵的東西就和他們無關了。

嫁妝不少，大半個時辰過去，終於快核對完了。

這還是兩人速度夠快。

“大小姐，先夫人的嫁妝保存得極為完整，而且全都在這，你就放心好了。”

孫叔笑著解釋，雲渺渺點頭：“我相信母親。”

一個時辰後，嫁妝終於清點完畢，孫叔找來紙筆：“大小姐，請簽字吧。”

小杜氏和雲如月心裏緊張，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毛筆。

雲渺渺猶豫了一下，還沒接過去，雲如月忙道：

“姐姐，你怎麽還不簽字呢？”

“妹妹，我這就要簽了，你怎麽比我還著急？”

雲渺渺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兩人：“難道是東西不對？”

“渺渺，你這樣說娘就要難過了。”小杜氏抬起手，作勢擦了一下眼角。

“姐姐，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娘親會傷心的。”雲如月一臉指責的開口，雲渺渺皺眉：

“我隻是好奇，妹妹，你怎麽比我還緊張呢？”

雲如月……當然是因為嫁妝真的有問題。

可這話她不能明說。

“姐姐，我隻是想讓你安心，畢竟你可是答應咱倆要……”

雲如月說著還對著雲渺渺眨了眨眼睛，俏皮的一笑。

雲渺渺勾唇：“原來是這個。妹妹，剛剛你還真是差點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是在提醒我嫁妝有問題呢？”

雲如月……這賤|人！肯定是胡說八道，她怎麽可能知道嫁妝不對？

“姐姐，那就快點簽字吧。”

雲如月親自拿過毛筆，沾滿了墨，塞到雲渺渺的手裏。

雲渺渺笑了笑，彎腰，這次倒是沒有推脫。

“小姐，慢著！”

眼看著毛筆就要落下，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來，大聲喊道。

也在此時，妙音飛速跑了過來，一把奪過雲渺渺手中的毛筆：

“小姐，榮華公主說暫時不急，她擔心你沒見過當初夫人的嫁妝，所以找了兩個陪嫁嬤嬤過來幫你掌掌眼。”

小杜氏……這賤|人！

怪不得剛剛覺得不對，原來雲渺渺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小杜氏心裏早已慌亂，可她的麵色依然平靜：

“公主說笑了，這都是姐姐的嫁妝，自從姐姐走了後，嫁妝就封存在這裏，從來都沒動過。剛剛渺渺也看過了，和嫁妝單子上的一樣，怎麽可能不對呢？”

稍後過來的兩個嬤嬤頭發花白，看起來有五六十歲。

其中一個麵容嚴肅，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的：

“雲小夫人，老奴姓竇，是公主派來的，公主的意思是讓我們務必核對好每一件嫁妝，還望小夫人不要為難。”

聽到雲小夫人四個字，雲渺渺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榮華公主還真是個妙人兒。小杜氏最不喜歡聽的稱呼就是雲小夫人，和小杜氏，特別是第一個稱呼，她可是聽說以前為了這稱呼，小杜氏回房裏沒少砸東西。

現在嬤嬤再次提起……雲渺渺為她房裏的東西默哀。

“雲小夫人，公主的話，你不會有意見吧？”

竇嬤嬤麵色幽冷，她以前可是在宮裏呆過，就連那些皇子公主見了她都不敢給臉色看。

“我……我沒有。”

小杜氏都快急死了，雲渺渺那蠢貨分不出來，可宮裏出來的人……

小杜氏知道很多嬤嬤都長著一雙毒眼，她們見識多廣，有的甚至比萬寶樓的掌櫃的眼神還要毒辣！

“那就請吧。”

竇嬤嬤和於嬤嬤一起上前，拿起桌上的嫁妝單子，對雲渺渺說話的語氣就客氣了不少：

“雲大小姐，簽字的事兒不急，老奴先幫你掌掌眼。”

雲渺渺感激地輕笑：“那就勞煩兩位嬤嬤了。改天我請兩位嬤嬤吃茶。”

兩個嬤嬤點點頭，按著嫁妝單子的順序，一件件地開始比對。

“雲紋千彩蝶翼瓶，假……”

“清江雪月飛花瓶，假……”

“碎金暖玉護身鐲，假……”

……

兩個嬤嬤一邊檢查一邊記錄，嫁妝清點了還沒一半呢，幾乎九成都是假的。

小杜氏一開始還說不可能，肯定是下麵的人手腳不幹淨拿出去換了。

到後來，她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假的太多，難不成是下麵的人把東西全換了？

雲如月也嚇得麵色慘白，得虧一開始他們還以為能坑雲渺渺一把，可現在……

大虧到吐血！

雲如月擔憂地看向小杜氏，眼睛都快眨的抽筋兒了。

小杜氏腦子飛速轉著，她能有什麽辦法？說嬤嬤鑒定的結果不對？

那不是打大公主的臉嗎？

說請外麵的人過來鑒定？她自己都知道是贗品，除非來人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