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中,雲渺渺斜斜地靠在軟榻上,眼睛微閉,小手揉腰。

徹底放鬆下來,她才感覺腰酸腿痛,心也累。

都怪無憂,不就說了一聲他不行嗎?結果這禽獸居然摁著她往死裏折騰。翻來覆去,差點把她的老腰都折騰散了。

小白臉體力太好,老娘身體有點扛不住怎麽辦?

雲渺渺揉了揉酸痛的腰,現在還難受得緊。

要是無憂在就好了。別的不說,無憂按|摩的手法還真是不差。

這才分開了多久,雲渺渺居然有點想他了。

好想把他帶在身邊,時時刻刻都能看看養眼。

丫頭妙音怒氣死死地衝了進來:

“小姐,老爺和夫人也太過分了,居然封了院子。”

“還有二小姐,平時見到你一口一個姐姐地喊著。現在卻不要臉地勾搭姑爺,難不成她忘了她的未婚夫是攝政王嗎?”

雲渺渺一點也不意外,就他爹那謹小慎微的性子,封了院子都是輕的。

若不是過幾天要成親,渣爹做的估計就不是封院子,而是殺了她封口。

“說不定兩個人早就成了一對兒了呢?”雲渺渺輕笑一聲,不在意的開口。

妙音目露驚恐:“小姐,什麽一對兒?你是說……可這是聖旨賜婚啊,他們不要命了嗎?”

雲渺渺歎了口氣:“別忘了五皇子是皇後娘娘的嫡子。小小的侍郎府,兩個女兒同天同時出嫁,一個衝喜,一個側妃,出個亂子弄錯了也很正常吧?”

雲渺渺指了指自己的小腰,示意妙音過來幫忙揉揉。

妙音卻被嚇住了,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更是氣紅了眼:

“小姐,這也太欺負你了,他們明明知道攝政王的名聲差,能活幾天還不一定呢,還想讓你替嫁過去……”

“名聲怎麽了?陰狠毒辣,殘暴無情嗎?”

雲渺渺更不在意:“那有什麽?你家小姐我在京城的名聲不是一樣的不好嗎?”

妙音聲音哽咽:“還不是夫人和二小姐故意設計的,你看看她們給你送來的都是什麽衣裙?”

衣裙質地不錯,隻不過顏色和樣式,古板而又老套。雲渺渺不得不跟著出去應酬的時候,不知道被人明裏暗裏的諷刺了多少次了。

隻不過她並不在乎。

前世見過太多的大風大浪,這點小把戲還入不了她的眼。

“其實身體不好也不是壞事,攝政王府本來就沒別的主子管事兒,衝死了我就是府裏說一不二的當家主母,頭上沒人壓著不是更好嗎?”

妙音還是不忍:“可若是如此,小姐你嫁過去就守活寡……”

她家小姐還年輕呢,剛過十五歲,身邊沒有男人照顧,豈不是要孤老一生?

雲渺渺挑眉:“誰說我就要守活寡了?”

妙音驚訝:“小姐,你不換親了?”

不守寡,除非是嫁給五皇子,但五皇子對他們小姐的態度……

“換,隻要他們把我娘的嫁妝還給我,我就換。”

雲渺渺手裏的鋪子收益不錯,也不差那幾萬兩銀子的嫁妝。

但那是娘親留給她的,憑什麽便宜外人?

“等攝政王死了,我就不能養個小白臉嗎?”

就比如她的小無憂……這話雲渺渺沒說出來,無憂的事,暫時也不能讓人知道。

“小白臉?”妙音不解地撓了撓頭:“什麽小白臉?”

雲渺渺扶額,忘了古代沒小白臉這個稱呼了:“就是麵首。”

妙音……下巴差點被驚掉,她家小姐是真敢想。

“那要是沒把人衝死,攝政王醒過來了呢?”妙音兩腿無力,聲音都打顫了。

是被嚇的!

“他現在不是昏迷著嗎,用點藥讓他一直昏迷,或者直接弄死就是了。”

撲通一聲,妙音一個不穩,狼狽跌倒在地上。

她肯定在做夢!

是誰給她家小姐的勇氣?這麽彪悍的想法居然都有???

那可是攝政王,陰狠毒辣,單手能扭斷人脖子都麵不改色的攝政王啊。平常百姓看一眼晚上都會做噩夢,走到路上,眾人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她家小姐是怎麽敢想的?

弄死攝政王!

這話如同魔咒,一直在妙音腦中盤旋。

妙音看著小姐嬌軟無骨的身子,不足巴掌大的小臉和眯著眼睛人畜無害的乖巧樣子,使勁搖搖頭,她肯定在做夢!

張開小嘴用力咬了胳膊一口。

嘶!好疼!

看著胳膊上那兩個明顯的牙印兒,妙音欲哭無淚!

早知道不是做夢,她就少用點勁兒咬了。

“毒暈?毒死?”房梁上,一道修長的暗黑色身影呼吸一重,暗暗磨牙。

嗬嗬,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小野貓兒,對自己的夫君都能如此絕情,若是換做別人?

用完了就甩,沒心沒肺沒良心的女人!

女人,你可知有句古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還沒吃夠就想擦屁股走人?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小姐……剛剛的話,奴婢就當沒聽到,出去你可千萬不要亂說啊。”

妙音嚇得心肝兒亂顫,還不得不提醒她家主子。

也就幸好院子被封了,否則,這種話傳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

“知道,我的好妙音。今天我是真累了,先睡會,不用喊我用膳!”

……

“嗯……”迷迷糊糊中,雲渺渺忽然驚覺不對。

周身滾燙,身體被緊緊地禁錮著,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部,燙得嚇人。

她趕忙睜眼,入目看到的是一張放大的俊臉。

劍眉微皺,薄唇緊抿,眸光薄涼。

雲渺渺勾唇一笑,纖纖玉手熟稔地勾住男人的脖子,妖豔的紅唇狠狠落在那薄唇上,輾轉不放。

男人眸光漸漸變得深邃,呼吸愈加急促。

“我的小無憂,這麽快就想我了?”

雲渺渺看了眼不遠處烏黑的夜色,看來渣爹封鎖的院子還是不徹底啊。

不過,無憂果然不簡單,居然能悄無聲息地把自己偷出來。

“你!要!成!親!”男人咬牙切齒地質問,還不忘她在唇上狠狠咬下。

雲渺渺連忙抬手阻止:“別!”

她手裏雖有最好的藥膏,可以消除大部分的痕跡。

可若是嘴唇破了,一時半會兒長不好,她還怎麽見人?

男人一愣,終是抬起頭,眸光幽深中帶著一抹幾不可見的受傷:“嗬,大小姐,你要成親了,那我算什麽?”

看著男人眼中的苦澀,雲渺渺心裏也悶悶的,堵得慌。

萬惡的封建社會,她脫離不了家族,暫時也不能過自己喜歡的日子。

“你——是我最喜歡的人。”

雲渺渺忽然翻身,反壓到男人身上。

低頭,如櫻桃般嬌嫩的紅唇仔細地描摹著男人的眼睛,鼻子,還有那依然緊閉的薄唇。

同樣是豐神俊逸,容貌驚人,她想把無憂藏在屋裏,狠狠占有,可對五皇子卻是厭惡至極。

那人太髒了,都不知被多少女人處理過了,白送給她都懶得要,她怕得病。

雲渺渺低頭,感覺到身下男人身體緊繃,輕顫著。

那長長的睫毛輕顫著,薄唇死死地咬著,咬到唇色微微泛白,咬到雲渺渺都感覺心疼。

男人雙目幽深,卻又執著地看著自己,一眨不眨。

那固執又擔憂不安的小樣子,雲渺渺愛死了他這矛盾到極致的氣息。

“無憂,你相信我嗎?”

雲渺渺眼圈兒微紅,一滴清淚緩緩滑落,啪嘰一聲落到男人完美無瑕的俊臉上,緩緩暈開。

滾燙而又灼熱。

男人伸手,在剛剛淚落的地方,輕擦一下,滑入口中。

雲渺渺忍不住舔了舔唇瓣,這動作太撩騷了,她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狠狠欺負。

她低頭緊貼在男人的胸口,感受著他強壯有力的心跳,低聲承諾:

“無憂,你是我的!隻要你不離開,我就……”

雲渺渺隻感覺眼前一花,天旋地轉間,人已經被輕鬆反壓到身下:

“永遠不會!”

撕拉一聲,剛換的衣裙再次被粗魯地撕碎。

男人的動作比白天更凶猛,雲渺渺隻感覺一整晚都浮浮沉沉,如墜雲間。

渾渾噩噩之際,耳邊似乎聽到男人咬牙切齒的低喃:

“渺渺,若把他殺了,你還會嫁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