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餘笑笑請假去上廁所，剛衛生間就看見了宋歸祈倚在走廊的牆上，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現在正是晚自習上課時間，走廊裏幾乎沒有人，宋歸祈出現在這就很讓人迷茫，而且男生的衛生間不在這啊。
餘笑笑一邊走一邊思考要不要打聲招呼。
還沒等她開口，前麵人似乎聽見了聲音把頭抬了起來。
“宋歸祈？你怎麽在這啊。”對視那一秒餘笑笑率先開口。
宋歸祈抬腳走過來，停在她麵前，“在班裏看見你過來了。”
看見她，跟過來。
餘笑笑不確定的問：“所以你這是在…等我？”
宋歸祈沒什麽猶豫，“嗯，在等你。”
餘笑笑沒反應過來，“有事？”
“嗯，有事。”
“什麽事啊？”
宋歸祈抬起手，手裏是一個看起來很厚的棕色筆記本。
“上次的數學卷子我看出來你薄弱的地方，這個筆記本你回去看，會對你有幫助。”
說著他遞給餘笑笑。
餘笑笑接過，翻了幾頁，上麵錯落有致，重點都用紅筆標注，字跡清晰。
“這是你寫的？”
“對。因為文理不一樣，你看紅筆標注的地方就可以。”
餘笑笑看看筆記本又看看宋歸祈。
她對宋歸祈印象是很不錯的，恃才不傲，接觸後又平易近人。
可每次都是她做計劃往他身上湊，這次怎麽他在衛生間外邊等她，還送筆記？
“你怎麽了，我的筆記有什麽問題麽？”宋歸祈在她眼中看出猶豫。
“沒問題啊。”餘笑笑把筆記本合上，“這麽好的東西簡直是寶藏。”
學霸的筆記可比她那亂七八糟又挨沈子漠批判的筆記好多了。
宋歸祈輕輕一笑，“能幫到你就可以，這個我都會，所以不用急著還，下次爭取考個三位數。”
餘笑笑一聽這話有些明白了，合著他也覺得那點數學分有點難看了。
她撓了撓頭，笑了兩聲，“我盡力。”
說完話兩人往回走，快到教室於媱從班級走出來，她沒打招呼，餘笑笑也沒理，直接從後門進了班級。
剛一進後門，她就看見穆錦凡在講台上站著，垂頭，手裏拿著一本書正低頭看，前麵坐著鄭淑，好像在批卷子。
餘笑笑坐到座位上就開始衝穆錦凡使眼色，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穆錦凡則在講台上一臉悲壯。
鄭淑有個懲罰人的辦法，那就是犯了錯要去講台站著背英語課文，不背會都不能下講台的那種。
她不就去了趟衛生間麽，這穆錦凡怎麽這就被揪講台上去了呢。
餘笑笑把筆記本扔進在桌堂裏。因為有班主任坐鎮不敢說話，她小聲的撕了一塊紙，寫了幾個字後團成一團給郝博達丟了過去。
餘笑笑：(穆錦凡啥情況啊？)
過了一會那頭將紙條扔了過來。
郝博達：(玩手機被老鄭逮到了。)
餘笑笑：(怎麽回事啊，怎麽還玩上手機了呢？)
郝博達：(我特麽哪知道，老鄭這眼睛申請吉利斯記錄吧，一盯一個準。)
餘笑笑：(她被罰，你急什麽？)
餘笑笑扔過去就開始看英語單詞，過了半分鍾郝博達把紙條丟了過來。
郝博達:(她特麽玩的我手機！)
噗！
餘笑笑忍住聲音笑，肩膀一起一伏。
郝博達在一旁白眼。
餘笑笑穩了穩，拿起筆又寫了句嘲諷的話，大抵意思是博哥家大業大，不差這一個手機。
她側頭看了眼鄭淑，打探敵情。鄭淑依然低頭，結果當她剛準備扔過去時講台上傳來一道聲音，讓人發抖。
“餘笑笑，拿英語書上講台來。”
餘笑笑手僵硬在空中。
“笑笑笑，讓你笑，也被逮了吧。”餘笑笑一上台就迎來了穆錦凡得意的炮轟。
餘笑笑壓低聲音，言語間風輕雲淡，穩得一批，“這篇昨天我背過，你還是考慮自己吧。”
昨晚給沈子漠背完才去睡覺的。
但是她背了，穆錦凡可沒有。
穆錦凡一時氣極，“你不說話我還能把你當個淑女來看。”
餘笑笑楊柳細腰，纖細窈窕，有著一頭烏黑的濃發，被高吊成馬尾。
少女感十足的臉蛋，皮膚透徹。臉頰兩側有些許嬰兒肥。
優越的身材、天使的臉蛋加上長年跳舞的好氣質，這妥妥的“國民妹妹”，俏皮又溫柔。
可偏偏一張嘴就要氣死個人。
餘笑笑偏頭想了想低聲，“你拿郝博達手機幹什麽？”
“餘笑笑，叫你上來不是方便你聊天的，背會了？”鄭淑沒轉身，但威懾力還是在的。
“她背……”穆錦凡剛要開口就被餘笑笑攔住，她接過話：“沒呢老師我認真背。”
這篇背會了，別的可沒背，這要是被再分配一個，她可吃不消。
兩人這才算是消停了一會。
放學後經過經過穆錦凡的軟磨硬泡還是沒把手機要回來。不過還好，鄭淑就把手機放在了班級講台的抽屜裏，抽屜是沒有鎖的。
於是三人等著班上隻留下值日生，又轉身回去了。打算“偷”回手機，明天買個手機模型放裏混淆視聽。
穆錦凡剛踏進去一個腳，看見於媱在班裏又退回來低罵了一句，“怎麽攤上她當值日生。”
餘笑笑對她無感，隻要她不找事，她也不會找她麻煩。
隻是沈子漠還在校外等她，出去晚了又是個事。
“快點去，我沒那麽多時間。”餘笑笑催促。
穆錦凡是不怕和於媱起衝突的，但吵起來肯定費時間，於是她沉思兩秒，拍了拍郝博達，“你不是愛勾搭麽。去！引開於媱注意。”
“好主意！”餘笑笑點頭。
於是郝博達這個無情的工具人沒等開口就被推到了後門。
好在他很快適應，湊近和於媱說了幾句話，最後哄的於媱和他出教室去洗拖布了。
沒了於媱那個欠欠，餘笑笑和穆錦凡大搖大擺的走進教室，打開抽屜把手機拿了出來。
班上還有其他值日生，笑著和她倆打了招呼，都沒說什麽。
“郝博達怎麽還不回來？”
兩人在班裏坐了兩分鍾，還是沒等到郝博達。
穆錦凡正向門外張望之際，突然靈光一現，“笑笑，你手機被沒收了是不？”
“是啊。”餘笑笑低頭玩著手指，和穆錦凡靈感碰撞，她抬頭看穆錦凡手裏的手機，“你不會是要……我覺得是個好主意。”
餘笑笑蹭的站起，對後麵的同學說，“那個小語，郝博達回來告訴他一聲我倆先走了，手機在我們這不用擔心。”
被叫做小語那個女生比了個ok，“你走吧，回來我告訴他。”
“謝啦！”
餘笑笑和穆錦凡分開坐上了車，稍微晚了點沈子漠倒也沒問。聊了幾句其他的餘笑笑就轉頭看窗外。
北方不像南方四季如春，將近四月冬意才消散，天氣變得涼爽又通透。
最近天氣轉暖，餘笑笑昨天和裴靜打電話時，裴靜還囑咐她換點薄衣服。
餘笑笑在沈子漠的陪同下回家取了兩件衣服才回去。
吃完飯後一如平常，做題背課文，講題。
餘笑笑盯著一道題看了有一會，始終無解，沈子漠又在客廳開視頻會議，沒辦法去打擾。
她放下筆抻了抻懶腰，扭頭看向窗外。窗外夜色閃耀，遠處高樓聳立，每戶的燈光錯落，在黑夜裏星星點點的亮著，讓人看了心裏很舒服，絲毫沒有死氣沉沉的感覺。
“在看什麽？”不知何時沈子漠進門了。
餘笑笑把身體正回，懶洋洋道：“沒看什麽，夜晚的空氣好像還不錯。”
她放學就回來了，每天學校食堂家裏，三點一線。雖然這是每個高三學子的必備經曆，但真的太磨人了。
沈子漠坐在對麵，順著她剛才的方向看了一眼說：“現在外麵天氣冷，過幾天可以帶你出去玩。”
“出去玩？”玩這個詞，好像不應該在高三學生的字典裏。
沈子漠：“你說的，勞逸結合。”
“別這麽看著我，我不是什麽苛刻的人。”
餘笑笑一聽撇撇嘴，你還不苛刻就沒人算是苛刻了。
不過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是肯定的，這一點前幾天和餘席揚打電話時得到證實。
餘席揚：“有什麽需要直接說就行了，不是什麽偷雞摸狗違法犯罪的事，在沈子漠那肯定都不算事，更何況是你說肯定沒問題。”
“我說怎麽了？”
“你好說話，充分發揮你的優勢。”餘席揚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哥隻能幫你到這了。”
“我的優勢多了，你說哪個？”
“當我沒說。”那麵頓了半秒，拋過來一句話就掛了。難得噎住餘席揚，餘笑笑這下正高興呢，根本沒有其他想法。
背完課文今天的算告一段落，沈子漠把英語書合上，給餘笑笑遞了過去。
因為她今天背的認真，沈子漠心情似乎不錯，“倒也沒有我想象中的笨。”
餘笑笑接過開始收拾，聽見他說的，不滿回道：“你是在罵我還是誇我？”
沈子漠直勾勾的看著她。
“誇你。”
餘笑笑：“我怎麽聽不出來。”
“沒聽出來？看來剛才白誇了。”
“……”
餘笑笑收拾好後沒再搭腔，直接抱著書本往外走，有些敷衍和著急，“去洗漱了，拜拜。”
沈子漠盯著她裹著家居服的纖瘦背影，長發隨性散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在心底更加泛濫，聲音頓時被壓的有些泛啞。
“哥哥都不叫？”
餘笑笑頭也沒回出了臥室，聲音從門外飄過來，“拜拜，子—漠—哥。”
沈子漠指尖輕點桌麵發出細碎的敲擊聲，嘴角帶笑。
“真乖。”
半晌，沈子漠才斂了笑，收回視線。
他拿起手機，打開，進了唐琸的直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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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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