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去食堂, 因為剛剛中午放學人比較擁擠,宋歸祈把打算排隊的餘笑笑扯了出去,眼神示意, “你去坐,我來拿麵。”
餘笑笑挑了個位置坐下, 靠著窗戶, 一眼就能望到遠處的操場,視野寬闊。
宋歸祈端了兩碗麵過來, 餘笑笑接過,“謝謝。”
“不用客氣。”
“你今天找我吃飯有事情麽?”餘笑笑邊拌麵邊問。
“我給你的筆記看的怎麽樣了?”
聽到宋歸祈說筆記,餘笑笑想起來,它好像還在書包裏, 連翻都沒翻過…
“啊看了啊, 我覺得你寫的特別好,難怪是年紀第一, 有原因的。”餘笑笑想著說沒看太辜負人家的心意了, 就隨便扯了兩句,“你是要用了麽,要用回去我就給你送回去。”
宋歸祈:“我不急, 過兩周就是聯考, 想問問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還行吧。”最近做題做著感覺比以前順手多了,但具體效果還要看考試成績理不理想。不得不說,好像沈子漠還是有點作用的,這就是一個學霸在身邊的好處?好像還不錯的。當然,僅限於學習方麵。
“哦對了, 你的校服我已經洗好了,幹淨的, 早上拿來忘記給你送過去了,一會兒回班還給你。”
餘笑笑話音一落,手表震動了。
沈子漠還是不由分說的把她的手機沒收,這個經過修理的“老夥計”再次被圈在了她的手腕上。
“稍等下,我接個電話。”餘笑笑和宋歸祈說完把藍牙耳機打開掛在一隻耳朵上,抬手看屏幕後,滑動接聽。
“哥,中午好啊。”
餘席揚那邊聲音散漫,“幹什麽呢?”
“吃飯啊,爸媽呢?”
“爸媽出去和沈叔陳姨購物去了。”
提及沈子漠的父親餘笑笑就想到那天發布會上沈子漠的話,於是問,“沈叔叔的身體怎麽樣了?”
“沈叔目前還有治療安排,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心態很好。”
隻要能一直保持好心態修養,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畢竟現在已經從醫院出來可以出去散步,而且這父母四個還打算過段時間去旅遊,好好散心。
餘席揚從冰箱拿一瓶可樂,拉開喝了一口又問,“和誰吃飯呢?”
餘笑笑一頓,抬頭看了宋歸祈一眼,他連吃飯也斯斯文文的。
不過直接說萬一被刨根問底怎麽辦?
她想著,最後沒直接說是誰,而是含糊其辭,“同學。”
偏偏餘席揚在那邊就打算刨根問底,“同學,誰啊?”
“就同學啊。”
“誰?”
餘笑笑低頭小聲說了句,“穆錦凡。”
“是麽?”餘席揚質疑意味明顯,“那丫頭啊,好久不見了讓她過來跟哥哥說句話。”
“我們在吃飯呢,你好閑啊。我時間很寶貴的,吃完飯還要學習呢。”
“別和你哥我說謊,就你學習?你能主動學習上進的程度不亞於癡心妄想,把電話給穆錦凡,我和她聊。”
“……”餘笑笑抬眼瞥了一眼宋歸祈,宋歸祈笑了笑沒說話。
開什麽玩笑?穆錦凡就算從片場那邊趕過來都要有一段時間。
“沒空。”餘笑笑撂下兩個字,把電話掛了。
“餘笑笑!”聽著電話那邊的忙音,餘席揚壓著的火有些控製不住了。
餘笑笑不給他聽電話,不用想都知道為什麽。要不是沒在北杭,他真的會去好好教訓教訓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沈子漠不動手,不代表他不會。
沈子漠讓他別衝動,
去他媽的別衝動。
他還等著那貨叫他哥呢。
“席揚,過來幫媽拿一下。”餘席揚剛準備把電話打給穆錦凡,就聽門外進來了人。
他放下手機,走過去接過兩袋子蔬菜水果,拎在手裏還挺沉的。餘席揚邊走邊皺眉:“不是讓你買多東西叫我麽,怎麽自己拎回來了。”
裴靜關了門進來,“臭小子,你媽我還沒老到那份上呢,你剛才和誰打電話呢?”
“你寶貝女兒。”
“聊什麽了?”
聊你寶貝女兒被別人拐跑了?餘席揚當然不會說這句話,把菜拿出來擺著隨口扯了一句,“瞎聊,我爸呢?”
“你爸和你沈叔看新聞呢,昨天讓你弄你不是不會麽,隔壁家小孩回來了,正給調呢。”
“什麽?”餘席揚頓了一秒,當即放下手裏的東西,越過裴靜大步衝了出去。
裴靜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沒等說話人就已經出了門,“你這孩子,急什麽啊。”
兩家在這租了兩個獨棟,打算互相有個照應,等沈叔叔的病好點就一起出去旅遊,而因為餘席揚學校離這裏不遠,有時候會回來一兩次,自從火災事情發生餘席揚直接住了進來,為的就是隔斷一切兩家家長知道影視基地火災一事,手機餘席揚跟醫生打了招呼,醫生囑咐了少看手機,電視這邊餘席揚更是直接不打算把頻道接到A市的頻道,一直瞞著。
誰曾想今天隔壁一個上高中的小崽子回來,還是來修電視!
當餘席揚打開隔壁門的時候,自家父親和沈叔正聊得開懷,一個黃毛男孩正在電視前捅咕。
餘席揚進去跟沈叔打了招呼後直奔小男孩而去,他攔下男孩動作,說著一口流利外語,“小屁孩,會弄麽?”
那男孩看了餘席揚兩眼,又埋頭捅咕手裏的東西,“小意思。”
你要是小意思那他的努力就廢了。
餘席揚不由分說的接過他手裏的路由器,擺弄著,“你這東西不好使,我試過。”
“不可能,隻要用國際的路由器連上電視就沒問題。”
“你當我的腦袋是擺設?要是好使我早就弄了。”
“那可能是哥哥太笨了。”
餘席揚目光淩厲的掃了男孩一眼,湊近小聲道:“說我笨的還沒出生呢。”
餘父看自家兒子和一個小孩拌嘴,笑了兩聲道:“你就讓他試試,說你笨說屈你了,子漠都回去管理公司了,你還在這半吊子。”
“行啊,試試。”餘席揚也沒再堅持,把東西遞過去後疊著胳膊靠在一旁的牆上。
男孩接過東西,還不忘白了一眼餘席揚,這個哥哥人是挺帥,就是脾氣很怪,還挺凶。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男孩身上,沒人注意到餘席揚在靠牆時,腳下輕輕的踩住線,一拖便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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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杭。
盛瑞集團辦公大樓。
“會議還沒結束麽,沈總怎麽還不出來。”
辦公大樓的會議室門前不遠處有一處茶點間,兩個職員坐在椅子上對著前麵的會議室望眼欲穿。
又一個在這邊接了水,順著她們的視線看過去,自然明白什麽意思。
“你們方案做完了?宣傳文案寫完了?代言的合同擬好了?”
“沒有。難得沈總回總部一次,好歹看個夠啊。”
“看夠了我估計你們這工作,可就不保。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沈總過來是工作的,不是來給女員工送福利的。”那職員喝口水有道:“你們知不知道,北杭分部那邊的人說最近沈總的脾氣可不是鬧著玩的,小心撞到槍口上。”
“他們怎麽大驚小怪,沈總不一慣天然冷麽。”
“這不一樣。”
就在幾人討論的激烈時,會議室的玻璃門被拉來。
還沒等有人出來,茶點間隔的三個人就已經沒了蹤影。
嘴上過過癮還是可以的,真要丟飯碗就不值當。
會議室的人有序的走了出來,而會議室裏麵,沈子漠位高權重,穩坐在最前麵的中心位,他脊背筆直,光是坐著就不難看出身形俊挺。
待會議室的人幾乎走沒時,他攔下一個剛起身的中年人,“王叔,你等一下。”
等辦公室隻剩下三人時,周齊動身關了門,隔絕了外麵的喧囂。
“子漠,有事?”
沈子漠也沒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您也是一直跟我父親打天下的,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
“宋鵬勳。”
沈子漠話音一落,王誌神色變了,“他?你突然提他幹什麽?”
“我知道您、徐叔還有我父親還有一個幾乎是拜把子的兄弟,早年你們一起創業一起工作,為什麽最後創建盛瑞的時候隻剩下三個人了呢?”
王誌沉默了半分鍾後幽幽歎了口氣,眼中難掩惋惜。
“哎,這都是些陳芝麻拉穀子的事了,本來和你們小輩的也沒什麽關係,我們也就從來沒提過。既然你問了那我就說說吧。”
“說到以前我們四個一起畢業,後來一起打拚。你父親頭腦是我們中最優秀的,總能抓住一些商機,領我們賺點小錢。宋鵬勳呢頭腦也不差,至於我和你徐叔頭腦可比不了他倆,你徐叔是搞文藝路線的,你王叔我也就出力還是可以的。”
“你爸和宋鵬勳這兩個聰明人總是對一些事情意見不和吵架,你爸穩重,但宋鵬勳不行,最後吵架總是他摔門而去。”
“有一次機緣巧合有兩個人就在我們旁邊討論一個電影的拍攝,你徐叔一直以來就有個做導演的夢,所以跟著就聊了兩句。那倆人後來一直在稱讚他的想法,而且還邀請去參加電影的拍攝。”
“但是那電影在拍攝到一半的時候,投資商出事情了,這個電影成本小也不怎麽出名,所以再找投資商很難,尤其是已經拍攝到一半的時候。”
“我們當時也靠著前兩年攢下不少的錢,後來你爸和我們討論說拿出賺的錢去資助這個電影把剩下的拍完,但宋鵬勳卻不願意趟這趟渾水,還和我們大吵了一架離開了。”
“後來你應該知道了,你徐叔沒辜負我們,電影大爆。我們有了讚助,你父親就帶著我們就創立了盛瑞。”
沈子漠:“所以宋鵬勳就這樣走了?”
“不止。”王誌說起前半段時還有些懷念,但說到現在便是一臉愁容。
“他以前要投資一個項目,你爸以前千叮嚀萬囑咐都不要碰,他走了以後就去投資了,最後輸得底都沒了,欠了高利貸。我們念著兄弟情替他還債,又把他安排到盛瑞了。但他勾結當時我們的一個死對頭,竊取公司機密,導致盛瑞差點就倒了。”
“子漠,你突然問起這個幹什麽?”
沈子漠低眸,心中的想法也逐漸得到了證實。他聞聲抬頭,“沒事王叔,您去忙吧。”
等王誌走後周齊翻了翻平板上的流程問,“沈總,一會還有個和娛盟的合同要談,現在走麽?”
“幾點?”
“十六點半開始。”
沈子漠把手裏的筆蓋合上後起身,向會議室外走去,“推了。”
周齊正打算叫車的手一頓,推了?
“叫車,回北杭。”
“好的。”
好,懂得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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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時隔很久的更新,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