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餘席揚輔導完餘笑笑正準備洗澡睡覺，電話響了，他穿好衣服走了。
等他到盛瑞辦公樓的時候, 沈子漠剛從會議室出來。一身正裝身後帶著周齊。
“兄弟，什麽時候回來的？”走近了餘席揚問。
沈子漠沒什麽表情, 但是看得出來一臉倦意。他淡淡開口道：“一個小時前。”
“什麽時候回南杭？”
“明天有個談判, 談完就回去。”
“國外那邊進展不順利麽？”
“誰說不順利的？”沈子漠反問。
餘席揚抬了抬下巴示意，“全都寫在臉上了。”
“沒有。”沈子漠說完側頭又讓周齊回去休息, “那邊結束了。”
等周齊走後，兩人回了辦公室。
“這麽晚還讓人加班，你是人麽？”
“他們自願。”
“……”神他媽自願，誰自願加班啊, 餘席揚心裏都替那些人叫苦。
“叔叔阿姨最近怎麽樣？”
“挺好。”
“禮物我已經給笑笑了。”
沈子漠“嗯”了一聲。
“最近我也沒看她和那男生有什麽交集。”
他也把餘笑笑手機收起來了。而且偶爾有空了去學校接她放學也沒看見她和那男生有什麽接觸。
沈子漠低頭寫著什麽東西, 依舊回了句：“嗯。”
餘席揚畢竟剛教完餘笑笑學習，還沒休息腦袋混漿漿的, 聽著沈子漠這單字蹦他還是有些著急。
於是餘席揚不免吐槽道：“不是我說兄弟, 你別扭什麽呢？有什麽直接問。”
“問什麽？”沈子漠把筆停下。
“你真的不打算追我妹了？”
他回國那天晚上等沈子漠安排好了沈叔和陳姨，兩人就去了酒吧。
說實話，他和沈子漠認識這麽多年一直以來沈子漠都是矜貴沉著的樣子。這麽多年第一次看見他那麽失態。
沈子漠從來不碰酒, 沒想到他有生之年看到沈子漠開葷竟然是因為情傷。
不過沈子漠對宋歸祈沒什麽“表示”讓餘席揚有些詫異, 一般來說沈子漠不管學業還是事業上，都不是那麽輕易把東西讓輕易人的主。
沈子漠垂下眼眸，讓人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緒，他緩緩道：“我已經有了答案。”
““你…能不能…”
“離我遠一點。”
大概餘笑笑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這麽多年來的等待, 已經有了該有的答案。
什麽權謀，什麽計策, 他都不想用在她身上。
“什麽答案？”餘席揚好奇道。
沈子漠這次沒再滿足他的好奇心，轉手把一個文件夾扔了過去。
“這個是盛瑞和娛盟最近在搶的IP我給那個我作者開的條件。”
餘席揚打開掃了幾眼，“所以幹什麽？”
“發揮你的法律知識，幫我擬法律條款。”
聽這話餘席揚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大半夜你他媽把我叫來充當免費勞動力？！”
虧他還以為過來有酒喝呢。
“物盡其用。”
“你們公司法律顧問呢？”
“休產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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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席揚回家的時候已經早上六點了。餘笑笑洗漱整齊的坐在餐廳吃飯，看見餘席揚開門後她喊道：“哥，你夜不歸宿。”
“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麽？”餘席揚說完就往房間走，餘笑笑上去把他攔住，吸了吸鼻子，像是在什麽。
餘席揚垂眼看她，懶散道：“怎麽著，什麽時候跟小旺學的特異功能？”
小旺是樓下阿姨家的一條二哈狗。
餘笑笑在聞了幾秒後直起身子說道：“我這是聞聞你身上的香水味，看看你夜不歸宿是不是找哪個小姐姐去了。”
說完她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這味道怎麽感覺有點熟悉呢。”餘笑笑還想聞聞，但那邊已經把她推開，門給扣住，不耐煩麽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困著呢，離我遠點。”
餘笑笑咬了最後一口油條，囫圇道：“爸媽出去晨練了，那個我晚上晚點回來，媽媽同意了啊。”
裏麵沒聲音，餘笑笑洗了手穿上校服走了。
今天晚上郝博達生日，餘笑笑放學沒和他們一起走，先去B組的片場接穆錦凡。
B組片場設在一個小別墅裏，聽穆錦凡說那是劇中男主的家。
男主家，那唐琸應該在吧。
餘笑笑打車到片場，片場外麵被圍住，還有保安在大門前。餘笑笑剛靠近就被攔住。
“裏麵是拍攝現場，閑雜人不能入場。”
“大哥，我朋友在裏麵演戲呢，我來探班的。”
保安上下打量她，“你朋友叫什麽名？”
“穆錦凡。”等餘笑笑剛報上姓名，就見麵前大門開了。
唐琸剛出來就看見餘笑笑，怔了一下，隨後笑著走了過來。
“餘笑笑，你怎麽來的？”
“你…”餘笑笑還沒從唐琸叫她名字的反應中走出來，支吾道：“認識我？”
唐琸笑了轉身，對保安道：“這我朋友，找我的。”
說完他衝餘笑笑使眼神：“愣著幹什麽，走啊。”
餘笑笑走進院子還覺得很不切實際，畢竟以前隻能在電視上看見的人站在了她身邊，而且還認識她，這是什麽神仙劇情。
“你自己來的？”唐琸說。
餘笑笑點點頭，隨後問道：“你認識我？”
唐琸突然停下來，微微彎腰停在餘笑笑麵前。
餘笑笑被看的心裏發毛，摸一把臉後退了一大步，“我怎麽了？”
“小丫頭，你到底有什麽魅力啊。”有什麽魅力讓沈子漠淪陷在一個剛成年的小丫頭身上。
保護成那樣，讓他見一麵都不行。
“什麽？”餘笑笑聽的一頭霧水。
唐琸直起腰，笑得燦爛，聲音讓人聽著就莫名歡樂，“哈哈沒什麽，小模樣還挺好看。我不逗你，以免被知道了停我通告。
“聽說你是我的粉絲？”
餘笑笑雖然不懂他在說什麽，但聽著是誇她了，她聽了話下意識點頭。
“那來個合照吧。”唐琸拿出手機，餘笑笑看見鏡頭，勾了嘴角，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眼睛笑成月牙，和這個大明星站在一起，倒是一點都不落俗。
最後唐琸加餘笑笑的微信，經紀人過來催他。想來是剛才已經準備出門了，看見她就帶她進來耽擱了。
臨走唐琸還熟絡似的說：“今天我有事，有時間再找你聊天啊小丫頭。”
餘笑笑還沒等問什麽，人就走了。
啊這……
太突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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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姑娘誰啊？你什麽時候開始啃嫩草了，那小姑娘還在上高中吧。”
“啃嫩草？”唐琸聽了笑的聲音高了一個度，“你這個比喻好恰當。”
“我告訴你別勾搭小姑娘，被狗仔拍到了怎麽辦？”經紀人看他這不在意的樣子就忍不住訓話。
最近公司在炒唐宋cp，再出來個“第三者”，上了熱搜就算廢了。
唐琸收了收笑容，開始係安全帶，“放心吧，一個宋依就夠我忙的了。”
“那你要人家微信幹什麽？”她是真的看不懂，她跟了唐琸這幾年從來也沒見他對除了宋依以外的女生這麽上心過，還主動要人家微信。
唐琸簡單的回了句：“方便幫忙而已。”
接著他聽見手機消息提示，點開微信聊天界麵，沈子漠在他發的照片底下明晃晃的隻發了一個字。
“滾”
唐琸不怒反笑。
他回複道:【沒辦法，小丫頭就想讓我和她合照，我也不知道我這麽招人喜歡。】
他笑著點擊發送後經紀人拍了拍他。
唐琸笑意未減，側頭問：“怎麽了？”
經紀人搖了搖手機：“剛接到通知，你和宋依的雙人雜誌封麵拍攝換成了陳琪。”
下手這麽快，唐琸笑意僵在嘴角。
“錯了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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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穆錦凡看見餘笑笑就從裏麵蹦躂的跑出來，“來等我夠意思。”
餘笑笑從思緒裏出來，問道：“你完事了？”
“當然。”穆錦凡想到剛才餘笑笑拿著手機愣著的樣子，問：“你剛才怎麽了？”
餘笑笑把手機收起來，湊過頭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加了唐琸的微信了。”
“啊啊啊！”穆錦凡一個沒控製住直接拽上餘笑笑的手，激動的顫抖：“我在劇組這麽長時間不好意思去要微信，你怎麽要到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餘笑笑就做夢一樣，緊接著說：“他好像認識我。我剛才在門口被保安攔住，就是他帶我進來的。”
她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本來加到喜歡明星的微信應該開心的能繞地球跑三圈，可到她這像個迷。
“他認識你！”穆錦凡聽了她的話揪眉沉思將近半分鍾後恍然大悟似的拍手，“對對對對，唐琸和沈總關係好，應該是沈總和他提起的吧。”
“沈子漠提的？”
“那當然，沈總對你好著呢。”說著穆錦凡一臉壞笑，“就你喝醉那次——”
“停！打住，你就別再幫我回憶了。”
說來都慚愧，餘笑笑光是被穆錦凡那誇張的修辭將事情講述一遍後就覺得沒臉見人了。
說什麽她醉酒吐真言，說什麽她拋定情信物試圖斬斷一段情，說什麽總裁穿著修身的正裝款款而來將她攬入懷中，最離譜的是說她醉酒索吻，車內纏綿。
最後在她的再三逼問下，穆錦凡承認以上皆為她的個人杜撰，事實有待考察。
考察個屁，說白了就是她的臆想，平常讓她少看點霸道總裁，把她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東西清理些。
不過想想穆錦凡說那些的時候，餘笑笑還真捏了把汗。
兩人轉眼打車來到酒店，郝博達家大業大選的酒店也屬於五星級。還沒進門就聽包房裏聲音鬧哄哄的。
房間裏在座的都是認識人，大家也都放的開。裏麵位置雖然沒幾個坐下的，但書包都占了位置，最後繞了一圈隻看見郝博達主位旁邊有兩個空位。
兩人正準備坐下，在一旁和服務員說話的郝博達就跑了過來，把穆錦凡拽了起來。
穆錦凡白了一眼：“幹什麽？”
“這個位置不是留給你的。”
“那不就剩兩個位置了。”穆錦凡指了指。
郝博達看了搖頭，並叫來一個人，問，“那誰書包占倆位置？”
那人說：“那是小胖的。”
“這他媽人書包都要占倆位置，你去把書包挪開。”指揮完人，他說：“你坐小胖旁邊，那有客人了。”
“我和笑笑怎麽就不能坐一起了，你還能不能行了？！”
“說了有客人。”
“誰啊？”餘笑笑實在沒覺得他倆說話背著人，忍不住突然回頭。
“是——”
郝博達說了一個字，包房門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