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紛上門

夜間更襯得林中樹影斑駁,在這片林中,一堆篝火在燃燒,忽明忽暗,給這黑暗帶來絲絲溫暖,篝火上麵串著一隻快要烤熟、讓人垂涎欲滴的野雞,散發著陣陣香氣,彌漫在空中。

曲弄花往這隻野雞上麵撒著最後的調料,然後湊近嗅了嗅,滿意地笑了,雖然身上的銀子花光了,他隻能露宿野外,但能找到這一隻野雞,也是不容易的,今晚足可以填飽肚子。

自己淪落得如此淒涼,都是因為那個可恨的女人,真不知道她跑哪裏去了,任憑他如何打探,竟然探聽不到她的下落,她就好似在這世間蒸發一般,害得他隻能選擇最笨的方法,四處尋找她。

越想越覺得憤恨,曲弄花委屈地撇撇嘴,怒瞪著火架上的烤雞,似乎將它當作成那個可惡的女人,發泄似地拿起來就想咬上幾口。

“打劫!”也不知從哪裏忽然冒出個聲音來,雖然這聲音清脆甜美,但說出的話卻讓曲弄花差點跳起來,而且隨著聲音的傳來,他隻覺得手中一輕,而下一刻被他攥在手中的那隻烤雞已經不翼而飛。

曲弄花隻覺得駭然又有些啼笑皆非,駭然的是,他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可想而知對方的武功是如何的驚人,讓他哭笑不得的是,他都淪落到流離野外,就差去打劫別人了,沒想到在他有這種想法前,如今先被人打劫了。

這是什麽事啊!他緩緩抬起頭,怒瞪著那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人,不,還不止一個,而是兩個,看身形像是一男一女,渾身濕答答的,披散著頭發,遮蓋著容貌,猶如水鬼一般,不過看他們狼吞虎咽著他那隻剛烤好的野雞,他又覺得他們若是鬼,一定是先被餓死才被扔下水的。

不過,雖在極度憤怒之中,他仍然覺得那個女鬼,不,是女人有點眼熟,還不等他細想,那個女人抬頭衝他一笑,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在烤雞上了,隻留下了一句話,“放心,我們隻打劫這隻烤雞!”

曲弄花愣住了,所有的憤怒在瞬間轉化成驚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如今得來全部費功夫,他走遍四國一直在尋找的人,如今憑空而降,出現在他麵前,怎不讓他欣喜若狂。

隻是好似到現在她都沒有注意到他,她的眼中,不,是她和那個跟著她的男人兩人眼中,隻有那隻烤雞,即使她剛才對他笑了一下,顯然也沒有將注意力分散。

曲弄花不由苦笑連連,什麽時候,他的魅力竟然比不上一隻烤熟的野雞,虧他還一直對自己的容貌和魅力很有自信呢。

這個可惡的女人,失蹤這麽長時間,一出現就這麽打擊他,很好,看來他真要和她好好算算這新仇舊恨了!

他一直睜大眼睛瞪著蕭幻月,在心中不住地嘀咕著、咒罵著,他卻忽略了,以蕭幻月現在的狀態,便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在一旁,她也不會看上一眼的,如今對她來說,沒有什麽能比手中的這隻金黃流油的烤雞更可愛了!

所謂的秀色可餐,那是人們吃飽了飯後才說的,真得餓到了極限,再美的人也都比不上一口飯、一隻雞。

“嗯,好吃,香,真香……”蕭幻月將那隻雞一分為二,和夜驥影一人一半,然後她的視線就再也離不開那半隻烤雞,恨不得自己能一口氣將它吞下去,雖然雞剛烤好很燙嘴,但她吃得速度卻絕不慢,當然吃相也絕不會有多優雅。

在那山崖之下,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出路,竟然就是那水潭,在找尋出口的這段時間裏,整天吃得就隻是一些野果,隻能夠勉強裹腹,他們嘴都快淡死了,繼續要補充些葷腥。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聞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香味,便順味尋來,所以曲弄花應該感激這隻烤雞,否則不知道他何年才能遇見她。

曲弄花瞪著她,臉色越來越難看,但他還是耐著性子等她將那半隻雞吃完,當然,這段時間也很快,等她剛一吃完,他便上前拽住她,怒喝道:“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對我視而不見!”

蕭幻月下意識地想要甩開他,卻聽到對方聲音有些耳熟,微微一愣之後,衝他展顏一笑,“原來是花花啊,真巧!”

“巧什麽巧,你們將我的晚膳吃了,我吃什麽?”她輕描淡寫的話讓曲弄花幾乎要暴走,他衝著她大吼道:“你這個死女人跑哪裏去了?你不是答應不會再丟下我嗎?沒想到轉眼就扔下我,你這個說話不算數的女人,我看你還怎麽狡辯!”

蕭幻月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的吼聲震聾,忙掏了掏耳朵,不滿道:“別一口一個死女人,這陣子,若不是運氣不錯,我恐怕早就死了好多次了,你現在還咒我?是嫌我死得不快嗎?”

“到底出了什麽事?還有,你們怎麽落得如此狼狽?”曲弄花心中雖怒,但她的安危更是他所關心的,顧不上衝她發火,他忙詢問緣由。

蕭幻月並沒有說在落影國的事,而是簡略地提了下有人用了逐殺令想要她的命,她幾次死裏逃生才能活到現在。

聽到逐殺令,曲弄花的臉色大變,跳了起來,怔怔地盯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蕭幻月覺得他的反應有些過大,表情有些古怪,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她隻是覺得她這個彩風樓樓主當得比較窩囊,看來誰都聽到過逐殺令,隻有她這個掌握天下第一情報的人對此卻一無所知,她是不是該好好反省一下了。

“隻有躲起來,讓他們找不到你!”沉默過後曲弄花忽然開口。

“哪有這樣的地方?我又能躲到哪裏去?”蕭幻月苦笑著。

曲弄花一怔,隨即又道:“是誰如此恨你?我去殺了他!隻要他死,逐殺令便會失效。”

“鬼知道是誰,我已經讓彩風樓去查了,至今沒有消息!”蕭幻月很無奈地笑了笑。

“那……那怎麽辦?”曲弄花急得來回地走動著。

蕭幻月拉著他坐下,對他搖搖頭道:“既然避無可避,那就隻有靜觀其變了,以不變應萬變。”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你還餓著肚子呢,我們也沒吃飽,我再去找些吃的!”蕭幻月不想讓他為她太多擔心,便轉換了話題,站起身去尋找可吃的食物……

蕭幻月認為既然不知道是誰想殺她,不如等他們自己送上門來再盤問,這是最快的方法,不過,若是能避開這些麻煩那當然更好。

碰巧的是,曲弄花懂得易容之術,而且據他自己說,天下能超過他的人不過五人,也不知道他說得是實話還是在吹牛。

不過有一點她可以確定,這個小氣的男人絕對在報複她之前的不辭而別,竟然把她化裝成滿臉橫肉的壯漢,一看之下不是混混就是流氓,她瞪著那衣服下撐起的:“肌肉”,很是無語。

“怎麽樣,沒有人能認出你吧!”曲弄花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的傑作,眼中閃過一抹慧黠之光。

沒錯,他是故意的,故意將她易容成這幅凶神惡煞的樣子,哼,誰讓她幾次三番失信於他,既然他打不過也說不過她,自然會在別的地方想法報複回來。

他的這點小心思當然瞞不過蕭幻月,看著他那如孩子般惡作劇得逞的表情,她的嘴角是抽了又抽。

這時夜驥影從外麵進來,看到蕭幻月的新造型,先是一愣,隨後麵色變得異常的古怪,似想笑又似覺得很無語,等他又恢複了往日的冰冷後,才開口道:“我身上的銀子花完了,你們還有嗎?”

“我若有銀子,會不住客棧而在荒野露宿?”曲弄花向天翻了個白眼,撇撇嘴道。

“我身上是有銀票!”蕭幻月的話讓他們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她便來了個轉折:“不過,浸泡過水後,銀票全毀了!”

她說完又搜了搜自己身上,找出了幾兩銀子,攤在手上呈給他們看,“就這點,沒了!”

“完了,這點銀子也就夠我們吃上一頓飯,看來今晚還得露宿野外。”曲弄花一聲哀嚎過後,似是想起了什麽,欣喜道:“我差點忘了,你是彩風樓的樓主,耳目遍布天下,要多少銀子還不是唾手可得,何不……”

“我已得到消息,彩風樓旗下所有客棧、茶莊、店鋪都有不明人士盯著,估計是想知道我的行蹤……”蕭幻月毫不客氣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她的話讓曲弄花無力地坐在一旁,哀嚎聲又起。

“行了,別鬼哭狼嚎了,先去吃飯,吃飽了再想辦法!”蕭幻月也不理他耍寶,徑自和夜驥影離開,曲弄花馬上停下哀嚎站起身,緊跟在他們後麵。

找了一處看起來不需要花多少銀子的小酒館,蕭幻月他們要了一些吃食,幾乎花光了手中僅有的那些銀子,至於下頓飯怎麽著落,這個問題還是等吃飽了再思考,反正他們有的是辦法,憑他們的武功,不管是打劫還是去富貴人家偷些銀子,都不是什麽難事。

看到蕭幻月一臉的淡定,似是胸有成竹,曲弄花和夜驥影也放下了心,他們知道她會有辦法,雖然她的辦法大多數讓他們哭笑不得。

酒館雖小,但喝酒停歇的人卻是不少,人多的地方,自然會有人談起當今最熱門的事,無論是武林趣聞還是最新的軼事。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那南宮殘衝冠一怒為紅顏,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向青嵐國開戰,青嵐國已經聯合南仁、沉璧兩國,三國聯手共抗落影國,這下落影國危險了!”

不知是誰挑起的話題,頓時引起了蕭幻月他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