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到底是誰?又有什麽目的?
蘇流雲見祁珟旻沒有說話,心中升騰起莫大的快意和嘲諷。
哈哈哈!什麽寧王妃!說到底王爺也並沒有多麽在意那個容慕華!
然而還沒等她高興多久,“啪”的一聲,一個銀製鑲嵌著白玉的令牌便被扔到了她的麵前,“想要就拿去。”
昨日如此酷刑她都不肯說一個字,今日一來便和他談條件,想來那幕後之人昨夜吩咐她如此做的。
既然那人想要玄機閣的令牌,那他給他又如何,隻要能救容慕華,那也隻不過是一塊令牌而已。
蘇流雲的笑意僵在了臉上,這怎麽可能?
寧王最是冷酷無情,一向討厭受人威脅,怎麽可能會為一個女人做到如此?
嫉妒的酸澀滅頂般向她襲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那個庶女到底有什麽好,竟能將王爺迷的如此神魂顛倒?
“不過,拿了本王的東西,就得治好本王的人。”即便身處弱勢,可祁珟旻身上的泰然自信仍舊讓人折服,他道:“如果本王的王妃沒有醒過來,那就別怪本王將你還有你背後那人一起為本王的王妃陪葬!”
蘇流雲麻木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一片冰涼,最後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
祁珟旻出了地牢,側頭對身後的暗衛使了個眼色,“繼續盯著。”
“是!”暗衛閃身離去。
直到午夜的時候,寂靜的王府終於有了動靜,祁珟旻握著容慕華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沒過多久,一名暗衛出現在了寢室之內,“王爺,蘇流雲消失了。”
祁珟旻忍不住皺眉,壓低了聲音道:“與人交手了沒有?”
“對方是個用藥高手,我們的人剛看到人影就被迷暈了,醒來什麽都不記得。”
用藥高手?
上次的迷藥連他都中招了,這次的蠱蟲就連容慕華都沒有察覺,如此看來,對方在醫藥之道上亦是不俗。
祁珟旻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心中一時喜憂參半。
喜的是對方很有可能能夠救治容慕華,憂的是這樣一個敵人無論是針對他還是針對容慕華都十分不利。
蘇流雲看到這些黑衣人的時候忍不住一喜,國師果然沒有騙她,他竟真的把她救出來了。
身上的傷塗上這些黑衣人給的傷藥竟減輕了不少的痛感,涼涼的很是舒服。
她緊了緊手中刻著旻字的令牌,起身去了國師給的地址。
花重錦看著那銀製的東西,饒有興趣的拎起來把玩了一番,“這就是可以號令玄機閣的令牌?”
蘇流雲以為他不相信自己,忙道:“這是他親手交給我的,錯不了。”
國師也頗為認可的點了點頭,“不錯,東西確實是真貨。”
“沒想到這寧王對她這個王妃還挺看重。”
玄機閣的令牌都能說送就送。
蘇流雲聽到此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指甲死死掐著掌心的肉,幾乎要扣下一塊來。
“國師,你難道真的要救容慕華?”
花重錦沒有回答,隻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對我還有很大用處,你暫時還不能殺她。”
國師明晃晃的警告更是讓蘇流雲心中不忿,“不過是一個出身低賤的庶女而已,你們為什麽一個兩個的全都要護著她?”
“出身低賤的庶女?”花重錦意味不明的輕嗬一聲,“她可沒有那麽簡單!”
他可真是對這個容慕華太感興趣了,簡直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祁珟旻在王府裏等了一天,周身的氣壓也是越來越低沉,王府裏的下人隻覺得自從王妃生病以來,整個王府仿佛就如地獄一般陰沉壓迫。
每日,隻有當王爺在王妃身邊的時候才會收斂一點,總是目光柔和的注視著她。
就在祁珟旻內心的狂躁將要爆發的時候,終於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快速的掃過信上的內容之後,祁珟旻周身的憤怒和殺意幾乎壓製不住,手中的信紙直接在強勁的內力下化為飛灰。
簡直欺人太甚!
那人竟要求將容慕華獨自一人送到郊外,並且周圍不能有旁人,否則容慕華必死無疑。
可是要他將容慕華交出去他怎麽能放心?如今連對方是敵是友都不知。
可若是不這麽做……
祁珟旻回想起那封信的最後幾句,待到七日之期一瞞,容慕華必將七竅流血而死。
而今日已經是第六日了。
這些天他找遍了京城的大夫給容慕華看病,就連宮內的太醫都沒有一點辦法,而唯一有希望解蠱的人偏偏就是那個中蠱昏迷不醒的人。
他該怎麽辦?
祁珟旻將容慕華的手貼到自己的臉頰上,漆黑的雙眸之中聚瞞了痛苦,沙啞著喃喃出聲,“慕華,你說我該怎麽辦?”
**的人依舊沒有一點動靜,這句話更像是在問自己。
其實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他隻是下不了決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祁珟旻的眸子漸漸變得堅定起來,微微垂頭將自己的雙唇印上了她的,萬般不舍的輕輕咬了一口。
“容慕華。”他側手貼著她的耳朵輕輕耳語,“本王……好像喜歡上你了。”
“所以,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許死。”頓了頓,他又固執的補充道:“就算是死了也隻能是本王的寧王妃!”
容慕華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的唇上莫名一痛,突然又有一個討厭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念經似的嘮叨。
隱隱約約隻聽見喜歡還有什麽永遠是寧王妃什麽的。
不知為啥,她莫名覺得這聲音好像祁珟旻啊。
不過祁珟旻那個變態瘸子會這麽好聲好氣的說話嗎?容慕華表示懷疑。
她正想睜開眼一探究竟,可一股莫名的力量又將她拉入了黑暗。
從小到大,祁珟旻第一次感受到一個決定是多麽的難下,仿佛將他的心撕開了一個口子一般的疼,那種無力感讓他畢生難忘。
祁珟旻親自將容慕華送到了目的地,死死用手扣著馬車的窗簷才控製住自己不將人帶回來。
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可這一次卻不得不冒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