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望著他被抬著離去的背影臉色一陣明明滅滅。
他方才故意表現出對太子的不滿,就是考驗他是否對那太子之位有心思,可他竟沒有順著他的意思說太子的一句不是。
他一時竟不知他是真的無意還是隱藏的太深。
想起他那腿傷,皇帝心中終究是不忍,無奈的搖了搖頭,或許真是他想多了。
祁珟旻從大殿出來,臉上似是覆了一層寒霜,直到看見那道熟悉的人影,才漸漸恢複了溫度。
“皇上找你幹什麽?”容慕華順從的被他拉到身邊,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他。
祁珟旻的心情瞬間變得不錯,“你在關心我?”
容慕華對他的答非所問表示無語,倏而像是想到了什麽,挑眉對上他的眸子,“你咋不說我在打探消息呢?”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人之前可是一直認定她是細作呢。
祁珟旻捏著她的手指,聞言在她白嫩的食指上輕輕咬了一口,“別胡說。”
頓了頓,他又委屈道:“本王給你道過謙了的。”
“哼!別想混過去。”容慕華絲毫不為所動,“快說,皇上找你幹嘛!”
帝王多多少少都有些多疑,此事牽扯到了太子一派,她又不傻,皇帝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將他留下。
祁珟旻將人往懷裏拉了拉,半是無奈半是寵溺的歎了口氣,緩緩開口。
“不過是試探我對那儲君之位動沒動心思罷了。”
等他講完馬車也到王府了,祁珟旻自然而然的跟著容慕華回了霜華閣。
“王爺,你沒有別的事情要做嗎?”
容慕華看著賴在自己院內的這個男人頗有些無奈,不明白好好地一個寧王怎麽突然這麽粘人了。
而且他平常不是都很忙的嗎?
“快到晚飯時間了,有什麽比陪本王的王妃用膳更重要?”
這句話配上他低沉的嗓音硬是有幾分撩人的味道,容慕華不由暗道這個毒舌說起好話來還真不含糊。
“咳咳!那正好吃完飯,我再看看你的腿。”
祁珟旻見她眉眼間的憂慮消散了這才將眼神收回,“讓王妃如此受累,那本王就更應該好好陪王妃以作補償了。”
“都是小意思,王爺若是真想謝,不如多付點診金?”
不想那人卻道:“如今整個王府都是王妃的了,本王實在沒有多餘的銀子付診金了。”
容慕華呆住,祁珟旻的眼神像是有鉤子一般,直讓人陷入他深邃的眼眸之中。
他嘴角幽幽勾起,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曖昧,“用本王這個人當診金,王妃以為如何?”
容慕華不由得往他身上看去,容貌自是不必多提,即便是坐著也能看出這個男人身材很好,肌肉勻稱,線條流暢,身姿挺拔如鬆。
在芝蘭玉樹之上多了幾分殺伐之氣,隱約可見當年戰神的風姿。
不過,這個男人似乎是在故意勾引她。
祁珟旻頗為享受著容慕華打量的視線,瞥見她偷偷咽口水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深,“所以王妃什麽時候能夠將本王的腿治好?”
食色性也,容慕華不得不承認,祁珟旻確實挺有魅力的,特別是他滿含柔情的望著你時,很難不被衝昏頭腦。
怪不得蘇流雲死纏爛打的想要進王府。
“你不是不著急?”容慕華挑了挑眉,當初是誰說等得起的。
祁珟旻看著她苦笑一聲,“現在有點急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站在她的身邊與她並肩而立,想走到她的麵前將她擁到懷裏,想為她擋去所有的危險,也想……徹底的擁有她。
他們的洞房花燭之夜還沒有完成。
拖著這雙腿,有些事終究不方便。
容慕華沒有注意到他眼眸中晦暗不明的神色,倒是頗為認真的分析了一通他的腿傷,“到目前為止毒血已經排的差不多了,藥也快研製好了,這些天收個尾,過不了三日,我保證讓你站起來!”
容慕華揚起自信的笑容,想想祁珟旻站起來的樣子,還真有點激動。
祁珟旻壓抑著胸中的波濤洶湧,那雙亮如星子的眸子彰顯著他的喜悅。
他從未想過還有能站起來的一天,他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老天,將這麽好的女子送到他的身邊。
兩人用過飯後,容慕華照例為他施針,等事情都完成之後,夜色也深了。
容慕華幾番猶豫,還是準備開口,“我覺得這次國師對我出手,肯定是受太子指使的!”
她自從大殿上出來越想越覺得沒那麽簡單,就算是國師抓他真是為了那所為的長生藥方,可是他怎麽可能這麽大膽?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太子在背後為他撐腰,本質上還是想打壓祁珟旻,或許還有她惹了他們忌憚的原因。
醫治好太後的絕症一經宣揚出去,實在是太出風頭了。
祁珟旻靜靜地聽著她說話,輕輕用拇指將她蹙起的眉心撚開。
他看的出來她一下午心事重重的樣子,本以為鬧鬧她便能讓她將此事拋開,沒想到她心裏還是記掛著。
“這一次殺了國師,太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日後肯定還會有更大的陰謀。”容慕華又道,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難免有些擔心。
“不會的。”祁珟旻反手將人拉到**,安撫著派她的背,“他不會再有出手的機會了。”
容慕華施完針本就累了,索性躺在**不動了,抬眸看他,“真的?”
“你是不是有什麽計劃?”
這個男人總是深藏不露的樣子,她也不知道他有多少後手。
祁珟旻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她的話,“放心吧,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仔細的將被子給她掖好,祁珟旻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聲哄著,“別多想了,有我在呢,睡吧。”
容慕華的眼睛上覆上了一雙手,眼前霎時一片漆黑,她不由得失笑,不過他的話像是有魔力一般,她瞬間安心了不少,湧上一陣困意。
她這幾天確實累了,被花重錦抓走那幾天,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
祁珟旻等著容慕華睡著,癡癡的看了她半晌,才動身往書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