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仲權勾了勾唇：“正有此意。”
顧念湘一急：“不行。”
“不行？”
“對，不行！”她後退了幾步，和古仲權拉開距離，“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你知道嗎？不能因為幾本書就把書鋪封了呀，人家掌櫃的找到這些書的資源也不容易，總要養家糊口的不是……”
隨著古仲權的目光逐漸往危險上轉變，顧念湘咳嗽了兩聲：“我的意思是……”
她正好退到書桌前，視線一轉，拿起上麵的畫驚歎：“哇，畫的好逼真啊，哥哥好厲害！”
這個轉移話題的方法實在是不太高明，古仲權不接話：“你還想看完這本，再去買別的？”
“沒有啊！”顧念湘眨眨眼，無辜道，“我不喜歡看這類話本，這本隻是因為好奇才買的，看了一點覺得也就那樣，和其他話本也沒什麽差別嘛。”
“是嗎？”古仲權挑了下眉，語氣輕緩。
顧念湘連連點頭：“是的是的。”
她一本正經的說著，就差指天發誓。
古仲權慢條斯理的拿起《秋夢記》卷成卷：“這本沒收了。”
顧念湘下意識的想阻攔，話到嘴邊被自己的理智擋了回去。
雖然她想繼續看，但理智告訴她，現在最好不要多說話。
可惜了，她還想知道小姐被書生放鴿子後是斷情虐渣還是原諒渣男。
要她說，這種慫渣不分手留著以後賣錢嗎？
主要賣錢也賣不了多少，還不如找人打一頓出氣。
“在想什麽？”
“想哪天……”哪天找時間再去買一本。
顧念湘及時改口：“去書鋪好好的說說掌櫃，讓他以後少賣這種帶壞青少年的話本！我這麽一個白嫩嫩的團子都被這個話本帶壞了！實在是可惡！”
古仲權順著她的話看向白嫩嫩的團子，頷首：“所以告訴我，你在哪家書鋪買的？”
城東的偏巷子裏，狐狸幫她買的，她會說？
“我不知道。”顧念湘堅決搖頭，“其實是在路上撿的，我看著書名有意思就拿著看了。”
方才也不知道誰說因為好奇才買的，還說要去書鋪裏好好的說說掌櫃。
古仲權氣極反笑，半晌，問：“話本裏寫的，你能看懂？”
顧念湘求生欲強烈，懵懂的否認：“看不懂。”
古仲權輕笑：“方才我看你看的很入迷，你說看不懂？”
“額嗯……一知半解。”好歹也是上過人體構造課的……她不止能看懂，還看的很懂。
“那就是能看懂了？”古仲權的臉色有點不太好。
“能……能吧？”
古仲權臉上的笑意徹底沒了，顧念湘心裏一跳，覺得禁書這個坎是過不去了。
心裏思索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顧念湘連忙解釋：“雖然懂了一點，但我看過就忘了，隻記得講的是書生和小姐定情的過程。”
這個解釋起了點作用，但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就值得人思考了。
古仲權板著臉看她：“以後……”
“以後不看《秋夢記》了！”顧念湘迅速接話，古仲權似笑非笑的收了話。
他要說的是以後不許再看禁書，顧念湘卻把範圍縮小成一本《秋夢記》。
顧念湘迎上他的目光，眨眨眼，下一瞬，蹬著小短腿蹭到古仲權身前伸出手：“抱抱。”
古仲權一怔，眼底浮現了些許無奈。
顧念湘邊看著他，邊在心裏吐槽狐靈。
狐靈眉眼微挑：“本狐王說的不對？可不就是蹬著小短腿？”
“本縣主是大長腿！”
“跟你男人和本狐王比起來就是小短腿。”
“……你快點去找十一吧，不要回來了！”
“本狐王隻是回來拿東西，你以為本狐王想回來？”
話落，狐走。
古仲權抬手，把人攬進了懷裏。
顧念湘笑著回抱，腦袋在他懷裏蹭了蹭，暗戳戳的抬頭看了眼古仲權的表情。
古仲權壓下上翹的唇角，低頭眼神平靜的和她對視。
顧念湘抿抿唇，往上探了探身子，“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臉頰上。
“乖，不生氣了。”
“……”古仲權心裏歎口氣，“嗯，不生氣了。”
對著這麽一個又軟又嬌又乖還是他喜歡的小姑娘，再大的氣也生不起來。
雖然，乖隻是表象。
抱了一會兒，古仲權牽著顧念湘的手走到書桌前，找了張空畫卷，把畫像貼在了上麵，卷起來遞給顧念湘：“送給你。”
顧念湘眼睛一亮：“真噠。”
“嗯。”
她接過來打開，看了幾眼後重新卷起來拿好：“我很喜歡。”
古仲權勾了勾唇，在書桌前坐下，打開奏折。
顧念湘想著去軟榻上待著，但轉過身，腰間就箍上一雙大手。
她低頭看了眼，身子就騰空起來，落地時，她整個人都跑進了古仲權的懷裏，麵朝書桌。
這個姿勢……有點怪啊……
顧念湘懵了一會兒，古仲權的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裏，淡定的拿起毛筆，批改奏折。
須臾，顧念湘動了動，想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圍在她腰間的大手卻一緊：“湘兒，不要亂動。”
顧念湘聽見了耳邊傳來的喘氣聲，不敢動了。
直到耳邊的呼吸聲漸穩，顧念湘才小幅度的動了動，把岔開的腿合上慢慢往上抬，最後成了盤腿坐在古仲權的腿上。
古仲權沉沉的吸了一口氣，把批改完的奏折移開，拿了個新的翻開，捏著毛筆的指尖泛白，下墨極重。
氣氛漸漸變得曖昧。
顧念湘不自在的輕咳一聲：“要不然你先忙，我出去玩一會兒再回來找你？”
古仲權手裏的毛筆一頓，隨即放下筆鬆開手：“好。”
顧念湘快速下去，看了眼他通紅的耳朵，估計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匆匆告別離開。
古仲權看著重新關上的書房門，半晌低頭看了眼，無奈輕笑。
這奏折，一時半會兒是批不成了。
外麵，顧念湘叫上李寧樂，匆匆跑出太子府。
李寧樂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小姐，你臉好紅。”
顧念湘默默加快腳步：“書房沒開窗，不透氣太熱了，咳……時間還早，我們去馬場騎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