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仲權打量了他幾眼：“武狀元？”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張年餘行禮。
古仲權似笑非笑：“武狀元今日剛剛上任，就這幅打扮闖入大將軍府？也不怕被人看見？”
這會兒正是晚飯的時候，他們這條街人少，說實話，就現在來才不會被看見。
晚上的話，就太晚了。
張年餘也不想打擾顧英明休息。
顧念湘揪了揪古仲權的袖子，拉著他彎了彎腰，湊近他耳邊小聲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古仲權幅度極輕的點了頭。
“孤也要找大將軍，武狀元一起？”
“微臣遵命，殿下請。”張年餘應聲，同時給李寧樂解開穴道。
古仲權鬆開顧念湘的手：“不用擔心，沒什麽大事。”
他今晚就是來解決事情的。
顧念湘點頭，看著他們離開才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走了一會兒，她從思考中走出來，後退了一步和李寧樂保持平行，歪頭看向她：“寧樂，你下午不是好奇武狀元是誰嗎？就是年餘叔。”
李寧樂還沒緩過神。
剛才她見到的張年餘和半年前有很大的不同，不同到完全像是兩個人。
“小姐，剛才的黑衣人真的是張公子嗎？”
“雖然我不知道他這半年來經曆了什麽，但剛才的確是他。”他方才被發現時周身氣勢異常淩厲，他們不過才走了半年，半年能讓一個人變得如此不同？
顧念湘想起狐靈以前說過的，於老夫人和於疏朗身份不一般，雖然沒說不一般在哪裏，她卻自然把原因歸結在了他們身上。
不一般的人，才能做出令人吃驚的事。
將軍府書房。
書桌周圍放了三把椅子，三人依次坐著，一片安靜。
“說說吧？”
古仲權開口，放在書桌上的手指微動，漫不經心的敲了敲書桌，上位者氣勢一覽無餘。
沉默。
須臾，顧英明起身：“我來說。”
他走到書架前，從暗格裏拿出兩封信，之後把信給了古仲權。
“張年餘，鹿朝賢王的人。”
張年餘眼皮一跳，不可置信又疑惑的看著顧英明。
古仲權表現得很淡定，看上去對這個消息並不驚訝。
他打開兩封信迅速看完。
又是一片沉默。
古仲權沉思了大概一刻鍾，才緩緩道：“鹿朝賢王想借助將軍府的兵力助他造反？”
“不是造反。”張年餘來之前雖然和賢王分析過古朝的局勢，但卻始終看不透這個太子，但顧英明總比他們了解。
見他不擔心，他沉默的拿出另一封沒開封的信：“微臣今日擅闖將軍府，為的就是帶信。”
顧英明看了一眼，沒有接的打算。
古仲權接過來打開。
看了一遍後，他給了顧英明。
“賢王想推翻反賊，恢複正統？”
張年餘應聲：“是。”
古仲權的表情無波無瀾：“他可想過萬一敗了該如何？”
“故王爺才聯係了顧將軍。”
顧英明早先便收到了信，但立刻拒絕了。
他們本想著憑賢王以及他和將軍的關係，他定會相助，賢王也應允了隻要成功，顧英明就是鹿朝唯一的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信裏還分析了當今太子，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顧念湘與太子有了婚約，顧英明也無法保證太子登基後不會收了他手裏的兵權，且天家無情，顧念湘嫁過去不會開心。
但他們還是不了解顧英明，低估了他對古朝的衷心。
且，他們絕對想不到，古仲權就是顧仲權。
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是行不通的。
古仲權敲了敲書桌：“將軍府的兵力不可能外借。”
張年餘心下一沉。
“但。”古仲權手指停頓，“孤的隱衛倒是可以外借。”
顧英明眸中劃過驚詫，張年餘猛的起身。
“你給賢王回信告知他，近日隱衛隊即可到達鹿朝，與他約定好位置。”
“這……”張年餘遲疑片刻，行了一禮，“多謝殿下！”
“嗯，孤與大將軍有話要談，武狀元可先行離開。”
張年餘忙離開，古仲權看向顧英明：“大將軍，賢王是於疏朗？”
顧英明頷首：“殿下為何要幫他？”
他早就猜出，古仲權記得小時候的事，故並不驚訝。
“以前那些年，湘兒多虧了於家的照顧和教導，孤幫他，一方麵為了表示感謝，另一方麵，鹿朝更新換代，也不是壞事。”
伍朝若想對古朝發動戰爭，就必須越過中間的鹿朝，和鹿朝結好，是當下的明智之舉。
信當天便送往鹿朝。
兩月後，一切塵埃落定。
七月二十三日，狐靈消失了一個月後終於出現。
顧念湘第一時間跑進空間裏。
“你沒事吧？怎麽一個月都沒有音訊？”她上下看了看狐靈，見他精神不錯後暗暗鬆了口氣。
狐靈眸光微暖：“我沒事。”
下一刻，他手中白霧起，白霧消失時，手心剩下一枚金燦燦的丹藥。
“這是什麽？”顧念湘疑惑。
“這是能恢複我六成功力的丹藥。”狐靈唇角微揚：“一個故人贈予。”
顧念湘驚喜之餘問：“故人是十一？”
狐靈瞥了她一眼：“是，本狐王的王後。”
顧念湘驚訝了一會兒：“十一是你的王後？”
狐靈哼哼兩聲：“本狐王功力全失後，她遭奸狐暗算神消玉隕，好在她修行得當，平日並未殺生，故才得到一個投胎轉世的機遇。”
“轉世為了十一皇子？”
顧念湘心中疑惑頓解。
狐靈頷首：“前段時間本狐王喚醒了她的記憶，這枚丹藥是我們用狐族秘術取出，共兩枚，她一枚我一枚。”
顧念湘默然，須臾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狐靈震開她的手，傲嬌轉頭：“還用你說？”
他走向養魚湖，揮手變出木箱子和馬車。
“裏麵有五百條魚，我會在沉睡前把魚送進酒樓裏。”
顧念湘詫異起來：“為什麽要清空魚？”
“待會兒我吃下丹藥後，會將空間裏的靈泉全部吸收，待我醒來，即可恢複全部功力。”狐靈揮手間，一條條的魚飛進木箱，“沒有靈泉，空間裏便無法養魚。”
顧念湘消化了一會兒這個消息：“好，那你送吧。”
狐靈頷首。
往酒樓送了三趟，養魚湖全部清空，時間也到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