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淩雲

司仲勳拿著一份合同在**。

司太太拿著另一份合同也在**。

給他們合同的是一個外國人,自稱名字叫做托馬士,還自稱他的父親老托馬士醫生曾經和他們倆有過一麵之緣,並且對他們倆的商業才能十分看好。

司仲勳手裏的合同是聘請他出任托馬士開辦的一家公司的副總經理,而司太太手中的合同則是那家公司給她的公司注資合股的提議。

司仲勳愣了半天,強笑著說:“托馬士先生,您恐怕有些事情沒有弄清楚。現在我已經被警察局停職了,而且還是一樁貪腐案件的嫌疑人。同時,我太太的公司也遭遇到了大麻煩。如果我們簽署了這兩份合同,您將遭受巨大的損失。”

托馬士誇張地張大了嘴:“哦,是嗎?您要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呢。不過我現在更看好你們二位了,因為你們都是誠實的人,我喜歡和誠實的人合作。”

司太太忍不住插嘴說:“可是您在合同上寫著,願意為我公司注入一千萬美元,以換得百分之二十的股權……”

托馬士飛快地看了司南一眼,看見他臉上似乎有了幾分不耐煩的神色,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趕忙跳起來說:“司太太,如果您覺得我要得太多的話,我們還可以商量的。您看百分之十怎麽樣?”

“可是……”司太太瞠目結舌了半天,才訥訥地說:“可是我那間公司的總資產連一百萬美元都不到啊。”

司仲勳是何許人也?他可是一名堂堂的警察局長啊。托馬士剛才的這點小動作立刻被他發現了,於是他心裏原有的疑慮一下消除得一幹二淨。

東方有句古話,叫作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當托馬士拿著兩份優厚的合同來到司仲勳麵前時,司仲勳甚至還懷疑他是對頭派來的,畢竟這年頭哪還有什麽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呢。可是司仲勳從托馬士剛才的動作中,敏銳地發覺托馬士完全是在看著司南的臉色行事,拘束得就好像是司南的下屬一樣。司仲勳這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好事落在他頭上。

司仲勳最近發現自己這個親生兒子的本事似乎越來越大了,大得讓他想都想不到。有時候司仲勳經常偷偷想,如果那一天自己的兒子告訴他,自己已經收購了微軟公司,他恐怕也不會太驚訝的。

知道是自己兒子在幫忙,司仲勳開始認真地考慮,是不是要接受兒子的這番好意了。

手機鈴聲響起,司仲勳朝托馬士抱歉地一笑,轉身接起電話。一接通,朱蒂那連珠炮一樣的聲音立刻就響起來:

“哈哈哈,大快人心啊,真是大快人心啊。司局長,今天那個王胖子接到調令了,你猜猜,他被調到哪裏去了?”

司仲勳猶豫一下,捂住語筒轉身問司南:“阿南,王光祖的事情是不是……”

“我也沒做什麽。隻是我看王叔叔似乎氣色不大好,所以推薦他去一個有陽光、有沙灘、有美女的地方休養一陣子而已。”司南呷了一口牛奶不在意地說。

司仲勳憂心忡忡地問:“隻是這麽簡單?”

司南神色自若地答:“就是這麽簡單。”

電話裏,或許是久久沒有聽見司仲勳的回答,憋不住高興勁的朱蒂自顧自地揭曉了答案:“你知道嗎?王光祖居然被調到伊拉克參加了國際維和警察防暴隊。這真是大快人心哪,真希望伊拉克的反抗組織不要對他手下留情……”

司仲勳手一抖,“啪”地一聲,他那剛剛買了不到一個月的新手機淒慘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司仲勳一直把自己當成是這個家的頂梁柱和保護傘,是一個用偉岸身軀為老婆與孩子擋風遮雨的男子漢。但是今天,他悲哀的發現,似乎他的親生兒子已經有資格取代了他的位置,而他自己,卻處於被兒子翼護的弱勢地位。

——難道我真的老了嗎?

司仲勳捫心自問。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上,司仲勳現在的心裏除了失落之外,還有一點點的嫉妒——對兒子的嫉妒。

司南懶得看司仲勳呆若木雞的模樣,隨便找了個借口,帶上福隆額出了門,隻留下托馬士繼續和司太太談入股的事。

福隆額上輩子畢竟是個當官的,見司南的神色間似乎有些鬱悶,急忙討好地說:“主子不用擔心,托馬士一定能把兩份合約談下來的。”

“我看未必吧。”司南淡淡一笑:“入股的合約倒是可以談成,但是要雇傭我那便宜老爸卻是不太可能的。”

“為什麽?就因為男人的麵子問題?”

司南撇撇嘴:“這就是人類雄性和人類雌性的不同,雄性更注重麵子,雌性更注重實際。不過不管啦,反正我做到這一步,也算對得起這具軀體上一任的主人了。”

司南的判斷一點都沒有錯,十五分鍾後,托馬士出門時,手裏果真拿的隻有一份允許入股的合約。

托馬士沒有完成任務,偷眼看司南的臉上卻是一片平靜喜怒難辨,心裏就不免打起鼓了,陪著小心趕緊向司南認錯:“老板,真對不起,我沒有完成您交給我的任務。我可以向上帝發誓,我真的盡力了,但那個司先生實在太固執了,我怎麽說也勸不動他。”

司南微微一笑:“你不用擔憂,我不會為這件事責怪你的,我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福隆額緊巴巴地又湊上來拍馬屁:“主子,這幾天見你總是興致不高的樣子,到底是為什麽事煩心?看見您這副模樣,叫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心裏酸酸的,特別不是滋味。您要有事,不如也跟奴才說說,奴才雖然不如主子您天縱奇才、智深如海,但說不準也能出幾個歪主意呢。”

雖然知道福隆額這是在拍馬屁,但他的話聽得令人著實舒心,司南哈哈一笑,擺擺手說:“說給你們聽聽也好,不過你們恐怕幫不了我的。”

要說司南煩些什麽,其實也就是兩個字——實力。

在萬壑妖界裏,曆來是以強者為尊,無論哪個妖怪對於自己的提高自己的實力都很熱心。司南雖說奪舍成功,保留了生前大部分的武功和法術,再加上在荒石山一役中領悟了以情馭氣的道理,實力已經不輸從前,但憑借這點實力又哪裏能夠再闖鬼門關?司南可是記得很清楚,以天劍淩傷雪那不輸陸地神仙的實力,依舊還得靠著他和長空的幫助才能闖得進去。

還有一點也是足夠司南頭疼的,他現在所奪占的身軀雖然不錯,但終究還是人類的軀體,比起他從前的那具軀體來,就顯得太脆弱了。要是在從前,以司南原先那具軀體的強度,就是被十噸卡車撞了也隻不過掉一兩片鱗片而已。司南現在的情況就是攻強守弱,雖然他也多次運用法術和武功增強軀體的強度,但總是收效有限。據他估計,以他現在的身體強度,要擋住幾顆步槍子彈還是不成問題,但如果是遇到重型武器,恐怕也是夠懸的。

托馬士和福隆額也不過修行了一百來年,武藝見識比起司南來遠遠不如,哪裏想得出什麽好辦法。福隆額還好些,金鍾罩鐵布衫之類的功夫沒練過至少也聽說過,不過那些個粗淺功夫怎麽練也擋不住子彈,說了不如不說,而托馬士這個洋鬼子看到個吸血鬼都敬如天人,又哪懂得什麽高深法術啊。

好在司南也不指望他們倆能想出什麽好辦法來,倒是看著他們抓耳撓腮絞盡腦汁也是一種樂趣,這樣一來心情反而開解了不少。

司南帶著托馬士和福隆額走走逛逛,不知不覺又踱到了雀仔街。這條街本來是本城最熱鬧的一條街之一,但自從上一次出事之後,漸漸就簫條起來。雖然天樞他們做了些手腳,抹去所有觀眾的記憶,但一下子死了這麽多人,死狀還很恐怖,難免就有一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流傳出來。盡管還是白天,但偌大的一條街上,居然隻有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地走在大街上。

那個男人黑瘦幹巴,一看就是東南亞國家的人種,而那個女人清麗秀美,但臉上卻充滿了迷茫的神情。

司南皺皺眉,有點嫌惡地說:“太囂張了,這裏還不是他們的地盤,怎麽搞事搞到這來了?居然還企圖在大街上**婦女!托馬士,你們去教訓他一下。”

司南在這座城市待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也漸漸認同了一些妖怪在城市裏生活的規則。一般在城市裏生活的妖怪都比較低調,絕不會在自己的居住地搞風搞雨,引起普通人類的關注。這並不是怕了人類,而是出於避免麻煩的心態。畢竟一個妖怪要融入人類社會,先得替自己準備一個身份以及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一疊法律文件,這可都是些麻煩得不得了的事啊。所以一般妖怪對於來到自己地盤搞風搞雨的其它妖怪都深惡痛絕,外來戶惹了事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那些坐地戶卻不得不替他們承擔後果。

一向很憐香惜玉的托馬士卻有些猶豫:“老板,那人似乎是一個降頭師啊,萬一……”

司南似笑非笑地看了托馬士一眼:“怎麽,你怕了?”

托馬士嚇了一跳,趕緊換了一個借口:“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正準備和金爵士談判,如果現在使用法術對付他的人,會不會引起他的不滿。”

“不過是一個隻會背後陰人的降頭師而已。”司南不屑地說:“我不用法術也能對付得了他。”

不要以為司南在說大話,事實上他的武功也是非常不錯的。在萬壑妖界中,哪個妖怪不是既習法術又練武功的?而且妖怪們天生的強健體魄,更讓他們在學習武術上更比普通人類多了一層優勢。所以司南的武功還是很不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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