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淩雲
無論是誰第一眼看到金爵士,都不會把這位慈眉善目風度翩翩的老人家與一個黑幫教父聯係在一起,連司南看到金爵士的樣子之後也不禁驚呼:這個世界上果然是越是邪惡的壞人就越長著一副好人的模樣——比如像金爵士,又比如司南自己。
不過金爵士身邊有一個人卻引起了司南的注意。那是一個穿著灰白色長袍的老人,整個人瘦得可怕,瘦就像一個穿著衣服架的骷髏一般。這個老人的皮膚也是灰白色的,一雙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眶裏麵,不時地迸出鬼氣森森的光芒。
用不著旁人介紹司南也能猜得出來,這個就差沒在臉上刻上“我是大魔頭”這五個大字的老頭一定是號稱泰國的降頭師之王——猜霸大師。
司南偷偷拉拉托馬士的衣角:“你看到金爵士身邊的那個人沒有?”
“看到了。”托馬士摸著下巴嘖嘖讚歎:“極品呀,真是極品呀。要是能和他春風一度,就是短壽十年我也願意。”
司南全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下意識地立刻從托馬士身邊跳開,以免染上那種以A字開頭以S結尾的世紀絕症。定下神順著托馬士的目光看去,司南這才發現原來托馬士一直盯著的是金爵士身邊的那個美豔女人。
司南搖頭歎息:看樣子托馬士好色的毛病是一輩子也改不掉了。
司南和托馬士正站在一個大型宴會廳的角落,偷偷地觀察金爵士,以便在待會的談判開始之前,對談判對手有一個直觀的認識。
在道森舉辦的這場宴會裏,除了因為一場動亂而突發心肌梗塞的警務署長外,幾乎所有的本城頭麵人物都來了。這場宴會雖然不過是為了請金爵士談判而找的一個由頭,不過在冠蓋雲集的宴會上托馬士居然直勾勾地盯著別人的女人猛瞧,司南也不禁在心裏大呼丟臉。同時他也下定決心待會的談判一定不能讓托馬士參加,免得這個浪漫的僵屍當場做出與情敵決鬥之類的蠢事。
托馬士的目光太過熾熱,金爵士似乎也感覺到了。他應酬完圍繞在他身邊的仕紳名流,拿著杯酒徑直向司南這邊走過來。司南和托馬士的心髒同時劇烈跳動起來,司南是發現金爵士的眼神裏似乎藏著一些含義不明的東西,而托馬士則是因為他看上的那個女人隨著金爵士一起走了過來。
“司先生你好。”金爵士微笑著向司南舉起酒杯:“令尊的事我很抱歉,那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幸好現在誤會已經解除了,不是嗎?”
司南靦腆地笑笑:“對不起,我的年齡還沒到,所以不能喝酒。”
金爵士笑著敲敲自己的腦袋:“對哦,我居然把這一點給忘了。誰讓司先生是個少年英雄,行事手筆之大讓我也歎為觀止,居然把司先生的年齡都給忽視了。”
司南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起來。
能夠成為亞洲**的教父,金爵士果然不是什麽等閑之輩,雖然對司南的底細未必知曉得太多,但至少已經看出司南和德古拉財團之間,司南才是主導的一方。
占了上風的金爵士和猜霸大師的臉色也同時變了。
司南隻是一沉臉,周身上下的氣質一變,就立刻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瞳孔變得無比悠遠,神情亦變得肅穆莊嚴,整個人一下子就好象突然從少年跨入老年,顯出一種歲月積累才能呈現的成熟風度。如果這種風度是出現在一個飽經蒼桑的老人身上,金爵士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但這種風度出現在一個不足十六歲的孩子身上時,卻顯出一種非人的詭異來。
司南欣賞地看著金爵士,衷心地說:“金爵士果然不愧是金爵士,我對你的能力也很讚歎呢。”
“您過獎了。”
金爵士非常自然地對司南用上了敬語。
似乎是不滿意自己的氣勢為司南震懾住,反應過來的金爵士對猜霸使了個眼色。猜霸立時踏前一步,亦向司南舉起酒杯,操著生硬的國語說:“司先生真是英雄出少年,請允許我向你敬一杯酒。”
也不知猜霸動了什麽手腳,本來紅豔豔的紅酒在燈光的映照下卻變成慘綠的青色。
司南哈哈一笑:“長者賜,不敢辭。就算我不能喝酒也得喝下這一杯了。”
說完司南接過杯子,一仰脖子喝了個一幹二淨。
猜霸和金爵士一開始還笑吟吟地等著看司南的笑話,但是五分鍾過去了,他們卻發現司南還是行若無事地站在那兒,除了因為喝得太急,稍稍有些上臉之外,竟然一點事也沒有。
猜霸心裏的震驚要比金爵士更濃得多。
雖然他剛才下的並不是什麽致命的降頭,隻不過使人肚子稍稍痛上一陣而已,但猜霸既然被稱之為降頭師之王,所下的降頭一般人根本解不了。
司南向來不是和平主義者,金爵士既然先動了手,他當然要還以顏色。
司南向托馬士使了個眼色:“托馬士先生,你不是一直很想認識金爵士身邊的這位女士嗎?為什麽不抓緊機會呢?”
托馬士喜出望外如聞綸音。看到那個漂亮姑娘就站在與自己相距不到一公尺的地方,托馬士的心早就如同被一百隻小貓用爪子撓過似的,癢癢得不得了。可顧慮到司南和金爵士的微妙關係,托馬士根本不敢明目張膽地上前勾引,生怕被司南來個秋後算帳。他剛才正盤算著如何才能偷偷向那女人要過電話號碼,哪想到司南居然允許他當著金爵士的麵勾引那女人。
托馬士害怕司南改變主意,趕緊上前執住女人的手,深情地說:“哦,美麗的女士,你就像天使一樣的迷人。請可憐可憐拜倒在你裙下的癡情漢,把您的芳名告訴我好嗎?”
那個女人顯然是個高級交際花,察言觀色的本領倒也有幾分。雖然她並不曉得司南與金爵士的關係,雖然她心裏對高大英俊的托馬士也有幾分好感,但她更不願得罪金爵士這個大金主。於是那女人得體地一笑,對托馬士說:“相逢何必曾相識,您為什麽一定要知道我的名字呢?”
對她這樣的回答,金爵士顯然滿意得很,很有風度地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似乎對托馬士這樣“不自諒力”的行為不屑一顧似的。
托馬士活了一百多歲,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在女人麵前丟臉,當下默默催動剛剛學會的意亂情迷術,配合著十分有磁性的嗓音,再加上可以媲美奧斯卡影帝的演技發動了第二波攻勢。
隻一眨眼,托馬士那蔚藍色的眼睛裏立刻噙滿了眼水,托馬士啞著嗓子絕望地問:“我的天使,難道你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嗎?難道我就這麽讓你討厭嗎?”
托馬士的模樣長得不錯,托馬士的法術練得不錯,托馬士的氣質也非常不錯。這三個不錯加在一起,殺傷力可謂十分強大,那女人心中一顫,立刻心防失守,隻覺得天底下最可心的就是眼前這位西洋男子。迷迷糊糊中,那女人放開挽住金爵士的手臂,眼瞅著就要撲到托馬士懷裏。
金爵士臉色一變,然後果斷地掏出一張金卡在那女人眼前一晃,從口裏斬釘截鐵地迸出五個字:“拿、去、隨、便、刷!”
此言一出,別說是托馬士初學乍練的意亂情迷術,就連魔宗頂級的媚惑術外加妖界最強的迷心法亦擋不住這五字真言的無限威力,那女人眼中金光一閃,居然在不到半秒鍾的時間內就恢複了神智。在托馬士無限驚異的目光中,那女人在金爵士臉上一吻,接過金卡無限滿足地依偎在金爵士身邊,臉色紅潤得就像剛剛達到性**。
金爵士微笑著聳聳肩:“我老了,某些方麵的能力確實不如你們年青人。不過幸好,我還有滿足女人的另外一種方法。”
說完金爵士很有禮貌地對司南點點頭,轉身又和迎過來的高官們應酬起來。
司南無限同情地拍拍失魂落魄的托馬士:“我不怪你,真的。金錢的威力的確是無可抵擋的。”
托馬士還是顯得很鬱悶:“怎麽可能呢?這怎麽可能呢?難道這世界上沒有真愛了嗎?”
“你沒有資格說這話。”司南好心地糾正說:“其實你對她也不是真愛,隻是**而已,所以你不需要這麽傷心。”
“你不了解什麽叫一見鍾情,我想這次我是真的愛上她了。”托馬士依舊傷心欲絕,不過在短短地一分鍾後他就眼睛一亮,春天又回到他的臉上:“哇,又有一個美女,比剛才那個還要漂亮。上帝哪,你沒有拋棄你最忠實的仆人,我再次一見鍾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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