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油盡燈枯
我和小石還有迎港還在咖啡廳裏,我打開奶奶的信,我以為她會罵我一頓或者又嚇唬我,可我錯了,奶奶的這封信正常的有些讓人意外。
信上寫了她最近所做的一切,最後她一直和郭英有接觸,因為她知道太多郭英的秘密,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提前做了遺囑,而且把幾個重要的東西交給了律師保管。
奶奶在信上鄭重的跟我道了歉,她的極端把所有的恨都發泄到了我身上,讓無辜的我苦了這麽多年,而到頭來她也不把張幽的外公放在心上了,隻是把折磨我當成了每日必不可少的事來做,原本的恨其實早就消除了。
她當初把張幽的屍體帶走之後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張幽和郭英的事,而她也發現了那瓶屍油的重要性,她本想威脅郭英把製作妖屍的方法學到,然後把張幽做成妖屍去殺了自己的外公的,可到頭來不但沒學成還把自己逼到絕路,孫子的靈魂也被傷的很嚴重導致至今都找不到孫子的靈魂。
奶奶已經撒手人還,可她最後向我提出了一個要求,要求就是讓我為她送終,哪怕是屍體找不到也要為她守靈盡孝,第二個要求就是,她沒能把我和她孫子配成冥婚,這是她最後的遺憾,她要我與她孫子的靈牌舉行婚禮。
說到底,奶奶的意思就是哪怕不弄死我陪她孫子,也要我嫁給她孫子,隻是要個名分,奶奶說這樣她的孫子在地府就不會孤單。
這天馬星空的要求看似很過分,其實也沒什麽,為奶奶盡孝守靈也是應該的,雖然她對我沒怎麽好過,可畢竟把我養大,這個要求對我來說不過分,而個她孫子結婚,這也好辦,又不登記又不配八字的,隻是像古代那樣拜個堂走個形式。
奶奶信裏寫到,隻要在律師的監督下我完成這兩項要求,作為答謝,到時候律師會給我張幽的屍油。
原來張幽的屍油一直放在律師那,難怪律師會說我看完信決定要不要給他打電話,我們三個在咖啡廳裏急忙的拿起名片給律師打了過去。
我答應奶奶這兩個要求,而我要求律師先給我屍油,因為張幽實在是等不及了,現在的張幽經常出現昏死的狀況,如果在不及時弄到屍油他就沒救了。
可那律師可不懂什麽屍油不屍油的,我打電話也隻是提到那瓶**的小瓶子,並沒有說出屍油兩字。
他隻是知道那小瓶子的**對我們很重要,可他卻得照著委托人的要求去做,在我沒完成那兩項任務之氣是絕對不會給我那瓶子的。
在沒跟大家商量的情況下我就答應了下來,2天內我要把全部事都完成。
迎港擔心這裏會不會有什麽陰謀,一個勁的勸我不要答應那麽快,先回家跟大家商量下載決定,可我已經下定了決心,為了那瓶屍油,這麽簡單的事就沒必要商量了。
今天本來是要是辦理房子過戶的手續的,打了電話跟對方解釋下今天辦不了了,之後我們便回家了。
到家後引港向大家講了今天的事,也把信讓他們看了,經過近一個小時的商量最後大家還是同意了,奶奶的要求確實不算過分。
既然沒有異議,那麽就開始行動了,搭設靈堂的用具我們這都是現成的,上次為了騙郭英出來我假死的時候就買全的用具,這次正好利用起來。
不到2小時靈堂就搭好了,我穿上孝服係上孝袋跪在靈堂上,律師作為監督人一直跟在我旁邊監督著,隻要守一夜的靈就算合格。
我一人守靈大家都在身後的客廳坐著,迎港和張幽時不時的端飯端水給我,一夜就這麽很快的過去了。
天一亮靈堂就趕忙的撤掉,然後開始布置婚禮的禮堂,就在大家忙東忙西的時候,張幽估計是一宿沒休息累到了,拿著喜字剛舉起準備貼在門上就突然倒在了地上。
大家把張幽抬進屋裏,王老伯檢查了張幽的情況,他現在非常不好,虛弱的已經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再不快點用屍油封住天靈和湧泉,那麽他的魂魄就會飛出身體再也救治不了了。
再有幾個小時就大功告成了,可張幽卻在這最後關頭挺不住了,我哭著向那律師索要屍油,並且答應我一定會完成奶奶的交代跟她孫子居多牌位舉辦婚禮。
可那律師的原則性是那麽的強,在沒完成任務的情況下堅決不給我屍油。
我不知道他就是這種死教條的人還是他根本意識不到那小瓶子能救張幽的命,但我都把那瓶子的用途告訴了他,可他還是死不肯給我,總是強調要我完成任務才行。
氣的迎港都想動手打他了,被小石突然攔住,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在鬧什麽事端了,全以屍油為主,張幽還有一些時間,既然不能從律師那要來屍油那隻能繼續去完成任務了。
王老伯在房間裏看著張幽,我們其餘的人繼續準備著婚禮的東西,一切從簡,我穿上大紅色旗袍,懷中抱著奶奶孫子的靈牌準備好。
藤舅爺喊完了三拜,我對著靈牌也拜完了夫妻之禮,這項任務也算完事了,可當我向律師要屍油的時候他卻說沒帶在身上,需要回到事務所去取。
我急的大聲哭了出來,迎港氣的最終沒忍住,還是揍了那律師一拳大罵道:“你tmd,知不知道這東西有多重要?那可是一條命啊,你竟然沒帶來,趕緊去拿啊。”
那律師連跑帶滾的向門外跑去,邊跑邊說:“這是正常的流程啊,你們不完成任務我是不能拿的,萬一帶來被搶了怎麽辦。”
為了安全起見,迎港親自開著車帶著律師前去取屍油,我們其餘的人都來到了張幽床前守候著。
張幽從暈倒到現在一直沒醒過,王老伯一直掐著張幽的中指根部,就像號脈一樣閉著眼睛。
過了半小時王老伯睜開眼睛,他鬆開了掐著張幽中指的手,靜靜的看著我看了一分鍾,我流著眼淚看向王老伯,我不懂他這是什麽意思,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麽了?”
我膽戰心驚的問,王老伯長長的歎口氣,搖搖頭說:“有點晚了,張幽他恐怕熬不過去了。”
王老伯話一說出口,我渾身一驚,然後就覺得一股火衝到大腦,導致整個人都像缺氧一樣暈暈的。
我憤怒的站起來大喊道:“不可能,他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就這麽一會就挺不過去了?還有幾分鍾,幾分鍾那律師就回來了,你幫幫張幽我求求你了。”
說完我撲通的就對著王老伯跪下,不停的祈求著他求下張幽,王老伯顫抖著嘴唇也流出了眼淚,他拍拍我的肩膀,然後轉過身去擦了擦眼淚。
藤舅爺扶起我,也哽咽的說:“汐晴別這樣,張幽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咱堅強點,好孩子快起來。”
我哭的有些抽搐,話都快說不出隻是一味的哭,幾分鍾後那個可恨的律師拿著瓶子跑了進來,看他的狀況估計是被迎港推進來的。
進屋後急忙的把屍油憑塞到了我手中,然後轉身就跑了出去,我把瓶子遞給王老伯急忙的說:“快去救他,肯定還來得及的。”
王老伯拿著屍油憑走到了張幽身邊,他把瓶口打開,用棉球蘸了點**塗到了張幽的額頭上、腦頂和腳心上,塗完後他畫了一張符燒掉後放到了一碗水中,他又把水塗到了張幽眉心處然後叫我們等。
王老伯依然掐著中指,過了幾分鍾後王老伯起身對我說:“張幽不行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汐晴,張幽似乎有話要跟你說,我隻能幫他最後這一次了。”
說完沒等我發怒呢,王老伯手一揮,拿起一張符,嘴裏默念一段話後把符向空中一拋。
在符紙降落的地方隱約的有一個影子慢慢浮現,那影子越來越清晰,是張幽,這是張幽的靈魂,因為他已經虛弱殆盡不能自己現身,王老伯施法才讓他出現在我們眼前。
張幽蒼白的臉,虛弱佝僂的身體站在我麵前,他堅強的含淚笑著。
“傻瓜,別哭,為了我你已經吃了那麽多苦了,我希望你好好照顧自己,學得聰明點,要不然在這社會很容易被人騙的。”
沒等他說完我上前去摟住他,可他隻是個幻影根本抓不到他,“張幽我求你別走行嗎,你告訴我還有什麽辦法救你,我一定去完成,你告訴我。”
我哭的有些站不穩,小石迎港倆人扶著我站著,張幽伸出手摸著我的臉,雖然他有摸我的動作,可我依然感覺不到他的手。
“汐晴,原本我隻是想利用你幫我找屍油和報仇,後來慢慢喜歡上你想照顧你,但從來沒想過你會這麽死心塌地的對我,我以為我在的時候守在你身邊,當我了結了恩怨以後,等你再次找到心愛的人我就會離開你,可我真的沒想到我們會發展到今天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