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沒有最意外隻有更意外
跟信心滿滿的燕昭不同，雲錦往賣地文書上按手印時心裏鬱悶的想撞牆。【葉*】【*】
雖然賣的是最不賺錢的三個莊，可一年算下來還是有三二千兩銀的進項，這會賣了卻是損失了二千兩。裏外一算帳，五千兩銀不翼而飛了。
買了莊的李老爺把文書看了幾遍，每個字都在心裏琢磨了半晌，才眯著眼笑道：“多謝蘇小姐割愛！”
看見李老爺的金魚眼都眯成一條縫，雲錦慪的想吐血，卻不得不陪著笑回禮，“小女多謝李老爺仗義援手！若不是家中有事急需銀兩，這地我是怎麽也不舍得賣的！”
“那是！那是！置點家業可不容易，銀擱手裏一散就沒了，還是莊田地放在那兒踏實。開春把種往裏一撒，秋天那長出來的可都是銀！更何況這地裏現在還有東西呢！”李老爺顯然被便宜砸暈了，一高興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暗中磨了磨牙，雲錦不想再跟他扯下去，抬頭瞧了瞧天色故意道：“按理說，買賣成交要請李老爺到酒樓吃頓便飯的！可您也瞧見了，家中現在隻有我一人主事，要不讓全叔陪您去……”
“不叨擾！不叨擾！”聽出逐客的意思，李老爺忙站起身施禮告辭。
李老爺前腳剛出大門，皇甫昆侖後腳就跳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李老爺先前坐過的椅上，端起手邊的茶就要喝。
雲錦瞧了忙叫道：“那是別人喝剩下的！”
“氣死我了！”皇甫昆侖氣得抬手就把茶杯摔地上。
看著碎成粉末的茶杯，雲錦暗中咧了咧嘴，得這套茶具算是廢了，十五兩銀又沒了！早知道這樣，不告訴他好了。讓他喝金魚眼的茶剩算了。
見雲錦橫了他了眼沒搭茬，皇甫昆侖更加生氣，站起身在客廳裏團團直轉。
“您又什麽事阿？”被他轉的頭暈。( ·~ )雲錦揉著額頭不耐煩地道：“要是問銀的話，您就甭說了。我這兒也煩著呢！賣了三個莊，把山海閣和美麗坊都抵出去了，統共湊了七萬兩……”
皇甫昆侖停住腳，氣極敗壞好叫道：“甭湊了！盔甲被別人買走了！燕昭這個混蛋廢物，連他老的盔甲都保不住！”
雲錦第一個念頭去追李老爺。把賣莊的文書要回來。從椅上站起來，她才覺得自已這想法可笑，緩緩坐下才低聲道：“您小點聲，非嚷嚷的四鄰不安才好？”
這時才想起來還有宮中女史每天來教雲錦學規矩，皇甫昆侖伸脖往後院瞧了一眼，冷哼道：“敢偷聽老說話，老宰了她！”
“她們今天又沒來！”歎了口氣，雲錦心裏暗叫倒黴。自從曹貴妃瘋了之後。這幾位女史教她規矩就不那麽上心了，前兩天要不來還派人給她送個信。這幾天可倒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完全不把她當回事。她還得照著燕昭吩咐的，把戲做足。人都沒來這戲學到給誰看？白搭了幾千兩銀不說，還把她困在家裏。天天的哪也不能去，誰知道那幾位大神什麽時候來？
不知道雲錦心裏頭這些想法，聽見她語氣黯然，皇甫昆侖怒道：“你放心好了！就是偷老也從那個該死的皇那把盔甲偷回來！”
“誰？你說誰買走了盔甲？”先前以為買到盔甲的人是燕昭派去的，可一聽買到盔甲的人是天元皇，雲錦心中一驚。
“都死絕了？來個人給老沏壺茶！”皇甫昆侖正拎著茶壺站在廳門口大叫，聽見雲錦的話轉頭淳了一聲，“那個瘋婆的兒！草包皇出高價把盔甲買走了！”
要是太花三十萬兩買走李熊飛的盔甲，雲錦還可以理解為他要收買軍心！
二皇出高介買走盔甲圖的是什麽？難道他還想學燕昭王千金買馬骨。跟大搶兵權？
好像晚了點！
從昌陽回來。太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毫無實力的太了！要兵權有兵權要人心有人心，當年曹貴妃得勢的時候二皇都爭不過太，這會曹貴妃瘋了他又憑什麽跟太爭？
站起身雲錦指著皇甫昆侖怒道：“那些南昭人不是收了你的訂金嗎？怎麽還把盔甲賣給別人？你沒跟他們說我們正在籌銀嗎？”一時情緒激動，手指差點戳中他的臉。
見他臉色發青。雲錦忙縮回手指，換了副笑臉，“這些人不是打您的臉嗎？言而無信，把您當猴耍阿！咱們不能跟他們善罷甘休！”
“哼！甭拿激將法對付老，老不吃這一套。”抓住全叔送進來涼茶，皇甫昆侖對著茶壺嘴就喝，大半壺茶灌進肚他才一抹嘴氣道：“燕昭那混小跑過去跟人家說隻溱到一萬兩銀，讓人家再等半年。那些賊哪等得了？遇上肯出錢的，傻才不賣！”
皇甫昆侖氣呼呼地說完甩袖就走了，好像他大太陽底下跑一趟，就是專門來告訴雲錦這個信的。
看著來去一陣風的皇甫昆侖，雲錦不由得一陣苦笑。這老頭雖然瘋癲，可卻是真心替燕昭著急。
一想到盔甲被二皇買走了，雲錦又替燕昭難過。
“小姐！您是現在用午飯還是等會少爺？”送茶過來的全叔瞧見皇甫昆侖走沒影了，才暗中透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道。
看全叔那樣像不給皇甫昆侖飯吃似的，雲錦‘嗤’地笑出聲。突然想起來今天學堂休沐，雲濤回來，她心中那點壓抑頓時煙消雲散。
“等著跟雲濤一起吃！”見全叔應了一聲就要走，雲錦忙又叫住他，“讓全嬸去買些菜，晚上把二嬸她們都請過來，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要是忙不開就出去要一桌席麵，讓狗娘做幾樣平洲小吃就行了！”
“不過是做桌菜，累到著那婆娘！甭出去叫席麵了。白給酒樓賺銀！”聽見雲錦又要叫席麵，全叔不以為然地咋了咋舌頭。“小姐您手裏也緊著點！李老爺話糙理不糙，這銀在手裏一撒可就沒了！”
明白全叔是一片好心，雲錦也不惱，笑著應道：“我全聽您的！您說怎樣就怎樣！”
全叔笑著點了點頭，出門時順手把皇甫昆侖用過的茶壺拎了出去。
雲錦暗笑全叔看不慣皇甫昆侖卻不敢招惹，轉身也回到臥房。
天氣熱手掌容易出汗，怕染髒了布料她已經十幾天沒繡東西了。閑著沒事。雲錦打開櫃取出針線笸籮，拎起做了一半的鞋比量了幾下。
看著比自已的鞋幾乎大了一倍的鞋，雲錦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想像著燕昭穿上她親手做的鞋是什麽模樣！
瞧了一會，雲錦拈起針開始給鞋麵上紉邊。針腳又細又密，手藝比當初她在昌陽給燕昭做的那兩件裏衣強了幾倍。
一整條紉邊縫完了，雲錦揉了揉酸麻的脖，忽地突發奇想。起身從櫃裏翻出一個杯口大小的竹繃。把鞋麵反著繃好。拿起一根細細的繡花針穿上豔絕的絲線，沿著紉邊極用心地繡了一圈字。
幾個字繡完，雲錦自已瞧著很滿意，忍不住笑道：“你一輩也猜不到吧！”
“我不用猜！我看見了！”
燕昭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門邊傳過來，雲錦下意識地把鞋麵藏到身後，抬頭瞪著門口一大一小兩個腦袋。佯裝生氣地道：“你倆個怎麽鬼鬼祟祟的？不知道進屋之前要敲門嗎？”
雲濤笑嘻嘻地鑽進屋裏，“門是開著的，要關上我才能敲到！大表哥說姐姐難得在專心做事不是在發呆，讓我不要出聲打擾到姐姐！”邊說邊往雲錦身後張望，“姐姐在做什麽？給我瞧瞧！”
“你才沒事愛發呆！”白了倚著門嬉笑的燕昭一眼，雲錦飛快地把東西扔進笸籮，起身塞進櫃，嘴裏搪塞雲濤道：“沒什麽？跟你沒關係！”
雲濤難得沒跟她爭辯，點了點頭道：“大表哥說姐姐在給他做鞋！”可轉臉又不高興地道：“姐姐從來沒給我做過鞋。你看我的鞋都要破了！”
低頭瞧見雲濤腳上那雙飛了邊的雙梁鞋。雲錦雙頰微赧，“一會讓全嬸帶你去買兩雙新鞋，我現在做也來不及了！”
“姐姐偏心！”雲濤噘起小嘴，眼裏已經含了一包眼淚。
“你還要不要我幫你找夫？”瞥見雲錦脹紅了臉。燕昭懶散的表情終於起了點變化，直起身不悅地哼了一聲。
“我腳長的快，鞋不用買太好了！我餓，我去廚房吩咐她們擺飯！”雲濤眼裏那包淚馬上縮了回去，轉身就往外跑。
雲錦錯愕地看著他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你又拿什麽哄他？上次你把他掛樹上之後，他好像就不肯跟你說話了吧？這會又好了？”
“他想拜到江壽山老先生門下，自然要聽我的！”燕昭笑著進屋伸手就去開櫃。
雲錦急忙攔在櫃前，“不許看！”
燕昭涎著臉笑道：“我總要先比比大小！萬一不合適娘現在也好改。做得了就不能改了！”
“我……比過的！”雲錦臉頰更紅，卻死活不肯讓燕昭打開櫃。
“好吧！不給我看，那件大事我就不說了！”燕昭歎了口氣，往後退了幾步倒在雲錦**，聳著鼻用力聞了幾下笑道：“好香阿！我要歇會！”
“你快起來！像什麽樣！”雖然燕昭出入她的臥房不下百餘遍，可還是第一次躺在她**，雲錦大窘忙上前去拉他。嘴裏恨恨地道：“要看就看吧！”
燕昭大笑著起身，伸手從櫃裏把雲錦先前做的鞋拿出來，瞧了幾眼忽地笑容凝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