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
張楓哼的一聲瞥一眼李鳳,一點都沒有晚輩對長輩的尊重,領頭走進了房門。
“她大伯,你坐。”李鳳一將張地父子請入家門,就急忙倒茶泡水。
三年前,她李鳳是張家二老爺的富貴太太,這種事情都是下人做得。
哪怕是這三年裏,她又何曾做過泡茶的事?
這些東西,以往都是陳越要做的!
眼看陳越隻是坐在餐桌上優哉遊哉的吃著早餐,一點都不理會這邊的事情。
李鳳終於繃不住了,倒完茶就指向陳越怒道:“陳越,你還愣著幹什麽,沒看到家主大駕光臨,還不來上茶?”
旁邊,張若瑾捏了捏拳頭,最終歎了口氣。
她知道,母親也都是為了她們好。
而在已經落座的張地父子看來……
張楓冷冷盯著陳越,從昨晚他就在想著要怎麽讓這個廢物女婿後悔!
這個廢物東西,昨晚竟敢掛掉他打給張若瑾的電話!
他哪裏來的膽子?
不過此刻看到李鳳訓孫子一樣讓陳越上來給他們奉茶……哼!他已經想好了要讓陳越如何難看!
昨晚陳子山讓他跪下奉茶的一幕,他還曆曆在目啊!
他現在就等著陳越給他端茶過來,他倒要看看,這個陳越還有沒有昨晚掛他電話的膽子?
而就在所有人眾目睽睽中,陳越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沒辦法,嶽母大人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他跟張若瑾一樣,明白李鳳是怕他們得罪死了張地父子,以後在張家無立足之地。
但,有沒有立足之地這種事,重要嗎?
張天已經醒了,要不了多久,那個曾經讓整個張家顫抖的男人就會重新站在張家的議會席上。
到那時候,應該考慮有沒有立足之地的,應當是張地這對父子才對吧?
或者說,就算張天依然昏睡,這張家,如今也沒有任何資格讓他陳越低頭了。
陳越伸了個懶腰,這動作讓在場眾人都皺了皺眉頭,尤其是李鳳嘴唇都顫了一下。
張地父子都等著陳越上茶呢,他擱那伸懶腰算怎麽回事?
這也太不尊重家主還有她這個嶽母了吧?
不過李鳳可不會再去數落這個女婿。
害怕得罪張地是真,但陳越昨晚說的話。
不,應該說昨天陳越說的所有的話,都在她的眼前應驗了!
她發現自己有點看不透這個女婿了。
不過到底也是自己的女婿,還得叫自己一聲媽。
李鳳急忙朝陳越示意了一眼,讓他趕快過來端茶。
旁邊的張若瑾抿了抿嘴唇,忽然上前端起了一杯,看樣子是要代替陳越上茶。
她不忍心看到陳越在張家人的麵前受辱。
但她的手才剛剛觸碰到茶杯,一隻大手就伸過來,搶先端走了她麵前那杯茶。
陳越一手一隻茶杯,直接端起了兩杯,朝著張若瑾溫柔的看了一眼,沒說話,卻一切都已經在了不言中。
單手奉茶,可謂是上茶大忌了!
雙手是尊重,單手,這簡直是不知禮數!
說的嚴重點,單手上茶,是根本看不起被敬茶的人!
所以沙發上的張地父子立即就是皺了皺眉頭,張楓還差點就要站起來喝斥。
可他卻再次被父親瞪了一眼,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坐著。
他已經準備好了,待會陳越過來,他一定要狠狠地羞辱一番這個廢物東西!
李鳳也想要提醒一下陳越,但陳越都端起來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忐忑的看著陳越敬茶。
陳越朝著張地父子走過去。
雙手按著文明棍的張地眯了眯眼睛,眼看陳越朝自己走過來,他藏起眼中的冷冽,笑道:“真是好女婿,用起來簡直比下人都要順手,我家中的下人要是都能有你陳越這麽……”
“咕嘟!”
張地話還沒有說完,就眼看著陳越忽然抬起茶杯,一口將其中一杯茶喝了個幹淨。
“媽你真是貼心,知道我剛吃了早飯噎得慌,特意給我倒茶,還倒了兩杯!”
陳越戲謔的看一眼臉色變得醬紫的張地,順手將另一杯茶也送到嘴邊,呼嚕嚕漱了個口,噗的一聲又吐回杯裏。
這下子,在場眾人臉色全都變了,李鳳簡直看瘋子一樣看著陳越。
越擔心什麽越是來什麽!
她就害怕陳越和女兒得罪張地父子呢,陳越就直接把張地父子二人得罪了個通透!
那可是敬給張地二人的茶啊,陳越不止喝了一杯不說,還用其中一杯漱了口?
“我的茶……”張楓直接呆住了,任他怎麽想也想不到這個廢物女婿,竟敢當著他的麵把他的茶當漱口水。
這廢物,分明是在羞辱他!
不錯,就是在羞辱他。
陳越瞧了一眼沙發上目瞪口呆的張楓,恍如剛剛知道這杯茶是張楓的,詫異道:“哦?這是你的茶?”
說罷,隨手將漱口水放到張楓麵前。
“喝吧。”
張楓:“……”
張地:“……”
李鳳:“……”
連同張若瑾也是震驚看著陳越,一時間大氣都不敢喘。
如果說剛才喝掉張地的茶,還隻是在羞辱這父子倆。
那現在,陳越根本是在將這父子倆的臉麵當泡踩!
誰會喝你陳越的漱口水啊?!
啪!
縱使是城府深如張地,此刻也忍不了了,一棍子打翻了桌上的茶杯:“陳越你好大的膽子!”
張楓更是立刻站起來,大有要將門外那幫黑西裝叫進來的架勢。
邊上的李鳳直接麵無血色,張若瑾則是咬緊了銀牙。
大不了,就從今天開始,跟母親和丈夫一起離開張家。
離了張家,她張若瑾一樣能活!
可就在這種所有人都處於風暴之中,眼看局勢就要進入到無法挽回的態勢之中時。
陳越悠悠開了口。
“據我所知,藥王穀邀請函的派發時間,已經從中午十二點提前到了七點。”
“某些人看來是想要放棄這次藥王穀的拍賣會了,真是可惜。”
“什麽?!”沙發上正處於怒火中的張地立即就是一愣。
就連快要走到門口的張楓也是立刻頓住腳步。
他們來到張若瑾家時就已經六點多鍾了,豈不是說距離派發邀請函隻剩下了不到一小時?
不可能!
開什麽玩笑!
“中午十二點,這是藥王穀的負責人親自跟我說的,陳越,你早上起來忘吃藥了吧?”
張楓立即回頭看向陳越,冷冷嘲笑了一句。
若說別的消息他不知道,說不定還真能被陳越忽悠到。
但藥王穀邀請函的派發時間,整個花城沒人比他張楓更清楚!
他可是親耳聽那位陳子山負責人說的,怎麽可能會有假?
沙發上,緊張的張地聞言立即鬆了口氣,哼的一聲看向陳越,如同在看跳梁小醜。
卻隻見陳越搖了搖頭,仿佛他們才是跳梁小醜!
張地皺了一下眉頭,無論如何,今天陳越用敬茶羞辱他們父子二人一事,休想這麽輕鬆的揭過去。
隻是……
房門忽然打開,留守在門外的黑西裝保鏢其中一人快步走進來。
走到張楓耳邊快速的說了些什麽。
張楓立刻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