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議論,是非得把血煞宮的人逼出來不可。不為這血姥姥,就為了那個所謂的前進太子的後人,他們也必須要這麽衝出來了吧。”

“這可未必知曉啊。”周傲軒搖頭,“你不知道,到現在為止,我也沒查出這前朝太子的後人是誰?隻知道這人隱藏的極深。但是誰,卻無人知曉。不過,也查出了血煞宮的幕後宮主了。雖然不是太清楚這個人物,也能大致推斷出,那人就是血煞宮主。”

“大夫人的爹?那位……靖江王爺?當初那個小地主也是他的爪牙?還有宮裏的那位太監副管事?”

周傲軒有些慍怒地瞪她一眼,把她腦袋按到自己懷裏去。

“你呀,怎麽就這麽不省心呢。什麽事兒一猜測就出來了。”

“哦,我是說麽,一個小地主,他怎麽就如此的神威呢。還有當年的你,又怎麽會和那些人牽扯到一起去。好你個周傲軒,感情,從認識我開始,你就在暗中調查這些事情啊?”

所有的事情串連到一起,陳念然瞬間明了。

想想也是,以周傲軒的性格,怎麽會和邊漠那樣的地主人家扯上關係。

更重要的,還去那邊塞的公主底臥底。

這種事情,隻有在查出什麽蛛絲馬跡後,才有可能出動他本人去查探的。

“夫君,這樣說來,這個所謂的前進太子的後人,莫不會是……別的國家的人了吧?說不通啊?這事兒,比如,我們曾經認識的那八皇子殿下……”

陳念然突然間不能呼吸了。

有些事情不能串連。

一旦串連起來,便覺得太巧合了一點。

周傲軒無奈地捏了捏她臉,“夫人,你還是莫要操心了。為夫隻要把這事兒查探清楚了,便可以陪著你們母子幾個一起到老。皇上當年也答應了我,隻需要把這件事情處理穩當,便可以允我一件事情。到時候,我就請求回寒城。咱們隻需要把寒城建設好便可。”

他也累了。

從十一歲便開始在外麵奔波。以做生意為借口要,一直在為皇上打聽這件事情。

到現在好不容易要有眉目了,卻牽扯到陳念然的身上。

這比殺了他一刀子還要難受。

知道了家人的可貴,現在的他,隻想要清靜地陪著他們過下半生便好。

“不行,我得想想,想想……”

陳念然想把這些亂團兒理清楚。

但是,場上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血姥姥被押了上來。

就算是那位周若苑大小姐,也被一並押了上來。

“咦,怎麽還有一個孩子啊?看這小孩子年紀挺小的樣子,不會也做了壞事兒了吧?”

“血煞宮的人,不可以常理來論之。你看見提一個小小的人兒。誰知道他是不是侏儒之類的呢?沒聽說過麽?血煞宮最擅長的,就要收集各種奇人怪人。那血煞宮裏聚集的,全是一堆的奇怪之人啊。”

“侏儒?夫君,這些人好聰明!”陳念然盯著圓圓突然間明白了。

“哦,我記得你以前就說過,這個圓圓看著很成熟,有時候,看著他一點也不象那幾歲的孩童。現在看來,這幫人倒是猜測準了,這人,莫不會真的是侏儒?”

“要是有人能從骨齡查出年紀來,就可知道這位圓圓是不是孩子了?”陳念然苦惱地自語,“可惜,這種人不好找啊。”

周傲軒卻是衝暗中的冼二一招手,“去把仵作越二先生請來,就說,有一樁大案子要請他來驗證”

“你讓你叫杵作!”陳念然無話可說了。

“娘子,這你就不懂了吧?杵作雖然是最低級的職業,但也是最會驗明骨齡的存在。由他們驗證的年紀,十之八九不會錯的。”

“呃,這好象是哦。相公你真棒,居然懂得那麽多。”小女人又滿臉的祟拜之情,著實的令男人的心情大好。

“哈哈,那是那是,這也是娘子教導的對。”

陳念然撇嘴,明明隻是隨口一拍好不好。

三個人被依次跪在台前。台上,則由洗大,還有師爺,以及寒城的幾位刑堂的人一起審。

這幾位刑堂的人,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其實,並不是土生土長的寒城人,而是外麵從衙門裏被剔除出來的幾個流民老人。

這幾個人來到這兒,在填寫曾經做過的職業時,陳念然有看見他們是刑堂的人,便當場邀請這幫人前來培訓人才,並且兼職一段時間。

因為是為寒城服務,且還提供了優惠購房貸款條件,是以這些老人做的很是上勁。

現在寒城的刑堂,刑具,還有種各刑堂的規矩之類的,也跟著上了正軌。

不是陳念然要用這些暴力來製伏犯罪之人,而是一座城,你不得不配備著這些東西。

現在寒城雖然不大,但是招徠的各色人材,倒也不算太少。

用陳念然的話來說,就是麻雀雖小,但是五髒俱全的。

象型堂,記事薄,衙差,城史辦……

所有一應人員,也算是湊全了的。

今天這一場審問,城史,城薄,城管,城督辦,城刑司,所有的人員應該來的,居然全都來了。

“血姥姥!”

“你為何來我寒城!”

“呸……我來寒城,這是看的起你們。”

“血姥姥,那個女人你可認識?”

“不認識,她誰啊?”

台上的血姥姥居然一問三不知,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樣兒。

陳念然抬手,“唉,看來,這血姥姥是個不怕死的啊。”

“放心,會審出來的。一會兒就知道了。”周傲軒倒是老神在在的,一點也不慌張。

“看來,你還真是頑固不化啊。那個小娘子,你叫什麽名字?”

審問的人不再問血姥姥,而是轉變方針開始審起周若苑來。

“說,說你叫什麽名字。”台下的人開始一起扔爛菜葉子,臭泥巴。

雞蛋都沒得扔的。因為雞蛋貴啊。

“我說,我叫周若苑。”

“你可以選擇坦白從寬,也可以選擇保持沉默。但是,你的回答,極有可能事關著你會不會被這些蛇蟲咬死。也事關著,你會不會被販賣到窯子裏麵去接最下等的客人。我們城主說了,對付最惡毒之人,就得用最惡毒的方法。你這婦人心思不純,胡亂做為。

我們一致商量了,一刀滅了你,太便宜。

與其這樣,不如廢物利用,在你不如實坦白之後,直接把你送到窯子裏去。”

陳念然撫額,“得,我寒城以後又得出名了。”

周傲軒倒是不以為然。

“我覺得,與其讓女犯人去牢裏坐著享受天天供養的飯菜,到不如讓她們廢物利用。這個方法很不錯的。不管哪種婦人犯罪了,我們寒城的文案都會這樣執行的。”

“象血姥姥這樣的人呢?也要去接客?”陳念然都無語了。這可能是管理城市以來,最最極端的一位城主令了。不過,她好象很喜歡啊。反正,在這兒是她做主,哈哈……廢物利用,這一條可以有。

“我很好奇,老婦人,老男人,還有年輕男人之類的,你又要怎麽個廢物利用法?咱寒城確實是沒必要設置那種專門關押犯人的地方。我覺得那樣關押,其實就是浪費糧食的做法。還得讓人去管著他們,累人還浪費材料。

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們去幹活啊,或者是掙錢,做些別的。”

周傲軒聽的很認真,當下就在腦子裏麵過濾了一下。

“嗯,娘子所說的和為夫的差不多。我也這樣想的,所以我們寒城沒必要設置牢房。這太浪費人力物力了。

以後,咱們開個會,就把犯了罪的人,放去做最苦的活兒。或者是做一些最髒的活兒。

隻要這人誠心悔過,還是可以用勞改來減刑的。當然,這一切,都得看他後期勞改的表現再定。

老了的麽,咱們就懲罰他去做一些能做的事情。總之,犯罪不分老少,隻要犯罪了,你就得接受應該有的懲罰。”

夫婦倆就這麽短暫地把寒城的規矩刑法給定了下來。

周傲軒是個行動派的人,當下便把這一條規給洗二說了。

洗二雖然覺得這事兒太不一般了,但也在第一時間就把這些消息放到了台上這幫審理的人手裏。

一時間,眾人感概萬千,城主大人啊,你是有多摳門兒,才能想到勞改這一說法。不過,這方法,似乎真不錯啊。

“我選擇坦白從寬。”雖然血姥姥鼓眼威脅,可周若苑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出賣了她。

並且竹筒倒豆子的把血姥姥當年找上她,吩咐要做的所有的事情。

包括去各鄉村散步本些謠言,說當今天子的不好的消息。或者是哪裏出了災禍之類的事兒,全都說了出來。

“你胡說,你個賤人你胡說八道。”血姥姥氣壞了。

這種說天子的事情,若是定實了,這血煞宮也就不複存在。

如此一來,就算她的上下三代人,隻怕都得被血煞宮的人清理。

以那些人的手段,她這一輩子,甭想再清靜的。

血姥姥聲嘶力竭地吼叫著,眼神,則慌亂地看著四周。這一刻,她隻希望有人站出來,把這一審問現場破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