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賢言道:“你們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我已不想去追究,但你說那私生女還活著?”
“是的,據說那女子自知難逃一死,哀求兩個殺手放過她女兒,然後舉劍自殺!”
“兩個殺手敬佩那女子視死如歸,就瞞著你母親,偷偷抱養了她的女兒。”
葉賢問:“那後來呢?”
葉方城道:“後來,其中一個殺手在十年前那場大變故中,和你母親一樣也戰死了。”
“還有一位殺手逃得性命,帶著那個抱養的私生女,從此隱居深山。”
葉方城頓了頓,繼續言道:“你葉福叔在江湖上有一定的人脈,他得知那個殺手隱居深山後,把養女帶大,傳授她武功,最終把她培養成一名女殺手!”
“女殺手?”
葉賢大驚,問道:“江夏最近活躍幾個女殺手,難道其中一個是我妹妹?”
“不能確定,但為父懷疑,其中有一個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可有信物?”
“不知你妹子身上有沒有信物……”
葉方城說著從懷裏拿出一樣東西來,並遞給葉賢。
葉賢接過一看,乃是一個掛脖子上的玉佩。
“這玉佩叫龍鳳呈祥,兩塊是一對,當初為父給了那女子一塊
作為定情之物,她一直掛在她的脖子上。”
葉賢問:“爹爹的意思,是她臨死前,會把那塊玉佩掛到女兒身上?”
“不能確定,但那塊玉佩是唯一的尋親之物,為父心想那女子死前,一定會把那塊玉佩放在女兒身上!”
葉賢覺得有理,點頭道:“我知道了,尋妹之事交給我,江夏不太安全,爹爹你還是回長安去吧!”
葉方城道:“此事就托付你了,江夏的殺手爭對的是你,你可要萬分當心!”
“爹爹放心,我身邊的弟兄都是身懷絕技之人,他們對我忠心不二,我不會有事的。”
葉方城聽了,露出欣慰的神色。
“你比你母親強啊!你母親當年雖然叱吒風雲,但他身邊沒有一秋道人和百花羞這樣的謀士。”
“因此,她失敗了,連性命都搭上了!”
葉賢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有幾次,兒提起母親,發現一秋道長就眼含淚光,道長和我母親是什麽關係?”
葉方城一聽,臉色有些難看。
他甕聲甕氣地言道:“一秋道人是你母親的師兄,你母親在嫁給我之前,和一秋道人是一對戀人,後來逼迫分開。”
“爹爹恨一秋道長嗎?”
“不,我有什麽
理由去恨他呢?你母親已經死了十年了,一秋道人至今仍然無法釋懷,可是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江夏不安全,葉方城回長安去了。
葉賢現在才知道,他竟然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而這個妹妹,很有可能就是三個江夏女刺客其中的一個。
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站在高高的山頂之上。
她一動不動地在那裏,眺望著遠方。
“徒兒,你站在這裏兩個時辰了,山頂風大,回去吧!”
一個老道士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的背後,用一種意味深長的口氣輕聲對她說道。
“恩師。”
那女子緩緩轉過頭來,親切地喊了一聲。
那女子點頭:“好!”
那老道士言道:“為師的意思,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你的傷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已經好了。”
“恩師,弟子沒有地方可去,已經厭倦殺手生涯,我已經下了決心,終生陪恩師在山中修行。”
女子的眼神非常的堅定。
那老道士搖頭長歎,言道:“你塵緣未了,就算千年修行,也不能修成正果,聽為師的話,下山去吧,山下有你的親人!”
“你是說我師兄嗎?”
“不是,為師指的是有血脈親情
的親人。”
女子驚訝地問道:“我還有親人?他們是誰?”
老道士言道:“這是上一輩造下的孽債,也是上天的安排,他們是誰為師現在還不能說,你下山尋找他們吧!”
女子問:“弟子都不知他們是誰,怎麽找?”
老道士拂須道:“有緣自然能找到,你下山去吧!”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江南雙煞之一的女殺手徐曼。
那天,她被秀才等人追殺,逃到山崖邊無路可逃,竟然縱身跳下懸崖。
命不該絕,她被懸崖中間的縱橫交錯的青藤網接住,減緩了衝擊力,掉到懸崖下竟然沒有摔死。
受傷昏迷的徐曼,正好被她的師父救走。
在道觀裏養傷半個多月,如今已好得差不多了。
這天,軍士前來稟報,說一秋道人一行人已至城外。
葉賢大喜,趕忙出城迎接。
回到太守府,葉賢設宴為一秋道人接風洗塵,席間談到當今天下大事,又談到眼下荊襄九郡的形勢,葉賢問道:“道長有何良策?”
一秋道人言道:“荊襄九郡雖然在上位手中,但這裏的士族階層,以及民心仍然傾向於大齊,並不臣服上位!”
葉賢道:“這我也知道,正為此事發愁呢
。”
“上位,荊襄九郡局勢複雜,我們可要重視啊!”
葉賢道:“我來到江夏,就是拉近荊襄九郡士族階層的關係,我正在尋求一種最佳方案,讓荊襄九郡的民心歸附。”
一秋道人言道:“上位,根深蒂固的思想觀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上位此舉效率太慢了。”
葉賢問道:“依道長之見,該當如何?”
一秋道人言道:“荊襄九郡乃至整個中原,士族階層和老百姓,可分為三種人。”
“一種是擁護上位,但他們又有後顧之憂,故而持觀望狀態,這種人比例應該不到兩成。”
“第二種是保持中立狀態,他們毫無作為,既不支持上位也不幫助晉王,這種人應該占到三成。”
“第三種,就是暗中支持晉王反對上位的,這種人占到五成。”
葉賢和百花羞都點點頭,讚同一秋道人的分析。
一秋道人繼續言道:“晉王在中原人的威望,遠比上位要高,我們如不盡快收服荊襄九郡民心,後果不堪設想。”
葉賢道:“個中利害關係,我也明白,可我卻沒有找到一條捷徑。”
一秋道人也沒有顧忌百花羞在場,直言道:“江山之爭,不能顧及兒女私情,請上位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