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前額青筋突突跳。
他鐵青著臉看向秦素月：“你和宋小姐的感情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說話間，若有若無瞟了宋芹一眼。
那眼神，帶著莫名的譏哨和輕蔑。
宋芹秒懂——
估計她和秦素月感情進展太快，這位以為陳寡婦等人上門欺負她，是她和秦素月聯手設下的圈套，目的為了潑唐若妍這小白花髒水。
她嘖了聲，不忍直視移開擱在他身上的視線。
腦補和眼瞎是種病，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治好，千萬別在小白花身上栽得太慘了。
宋芹都能看出的眼神，秦素月哪裏猜不到含義，垂在身側的手指微不可察蜷縮了一下，紅唇也抿得有些緊。
她眼裏帶著火。
這位脾氣不太好的千金心頭是有些崩潰的，不過在宋芹那頭已經被寬慰過了，這會兒火氣倒也不算太旺。
“今天。”她搭腔，眼神帶著無盡的嗤笑，“聽說宋小姐的經曆跟我有些像，一時間不免同病相憐，遂多說了幾句。怎麽著，李先生為了推卸責任連別人的社交都要幹涉了？”
李哲神情頓了頓。
他自是知道秦素月口中的跟宋芹同病相憐是什麽意思。
都是被男友劈腿，男友真愛都是小三嘛。
他並不覺得唐若妍是小三，皺眉道：“素月，我已經跟你解釋過，我和你多年感情不是你以為的那般，我一直把你當哥們，沒有過愛情，哪怕沒有若妍，我遇到命中注定的真愛，也依然會跟你分手。”
“若妍什麽都沒做，你不要把怒氣撒到她身上。”
要說秦素月折回警局之前，還對李哲殘存幾分沒完全斷掉的感情，這會兒已經被他無恥的話摧枯拉朽摧毀了。
“不是愛情，唐若妍無辜？”
秦素月低念著這幾個詞，定定看向李哲，“你我的婚約很小時候就定下了，你們李家享用著我們秦家給的好處，你跟著我受了多少年的庇護，就一句哥們揭過了？需要我鎮場出麵的時候，怎麽不說？”
“劈腿就是劈腿，還真愛說得清新脫俗，真誌氣！”
她勾了勾唇角，“我勸你別再刺激我，否則我生氣起來，會不會對你真愛做什麽說不定。”
她幽幽一歎，“畢竟就算一廂情願，被辜負了這麽多年的女人，心眼也是很小的呢。”
李哲身子一僵，眼神躲閃了一下。
這些年秦素月對他的喜歡他當然知道，因為婚約的存在，他覺得她就是他要過一生的妻子，沒必要分的太清楚，故而確實利用秦素月做了不少事情。
如果沒有唐若妍的存在，秦素月會是他的妻子，自然不分你我，沒有任何矛盾。
但唐若妍出現了，他一生中從未有過那麽心動時刻，從未有過為了一段感情赴湯滔火的決心。
“對不住，感情的事情無法強留。”
即使心頭有些愧疚，選擇唐若妍他也不後悔。
秦素月倏忽笑了起來，抓過李哲助理手中的支票簿，刷地撕下一張，提筆在上頭圈了一長串零。
“凡事可買賣，既然你也知道對不起我，無法給我未來，那就把咱們原本要談的感情論斤買賣吧。”
“五個億，此後所有感情恩怨一筆勾銷，我會主動找你家長輩退婚，不再找你家真愛麻煩。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幹！”
李哲：“……”
唐若妍：“……”
李哲助理：“……”
集體呆住。
宋芹甚至差點笑出聲來。
秦小姐真是個妙人啊！凡事可買賣，生意人哪有那麽多時間陪同磋磨，既然不愛，那就把曾經錯付的青春論斤買下來，談錢最不傷感情了！
話說她當初怎麽就沒想到這上頭，跟遲征那狗東西聊一筆青春損失費？
見李哲沒有回應，唐若妍挑眉：“怎的，想要自由，還不肯付出點代價？”
她語氣淩厲，“還是說你希望我把你這破事捅到你家長輩那裏，然後逼著你家長輩給我支付這筆錢？”
李哲臉色綠了。
整個龍城都知道他紈絝，但鮮少有人知道他這紈絝有秦家護著幾分，更少有人知道他爸是多麽恨鐵不成鋼，最看不起他這整日裏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德性？
秦素月把這事捅到他爸那裏，知道他為了一個沒身份背景的女人背叛跟秦家的婚約，斷掉跟秦家的一切合作，還不得把他腿骨打斷！甚至把他真愛給……！！！
細思極恐。
那男人心狠手辣，為了家族事業什麽幹不出來！
他聲音弱了下去，打起感情牌：“素月，你怎麽動不動就提錢，咱們從小到大的感情純潔無瑕，哪裏是那些銅臭味能相提並論的，你也不是鑽在錢眼裏的人不是？”
秦素月懶得理會他虛偽的姿態，臉色沉下來。
“我就問你一句，簽不簽？”
李哲麵色難看，沒有回答。
秦素月冷笑：“我自己推掉婚約，不會傷害秦李兩家合作，不會妨礙你日後把小情兒帶進門，你自己掂量一下值不值。五個億我可沒獅子大開口。”
李哲眼神閃爍。
五個億確實值得，但耐不住他沒有！
這又不是一筆小數目，他不接手家族企業，吃喝玩樂花錢大手大腳，哪來那麽多錢可以糟蹋？
正待再爭取一下，唐若妍挽住他胳膊，在他身邊勸道：“阿哲，這事兒不虧呢，你想想秦素月的脾氣和強勢，你能忍受跟她過一輩子烏龜生活？而且她保證退婚不牽連兩家合作，所有壓力她一力承擔，你爸就不會將怒火發到你身上，更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
她聲音溫柔極了，“阿哲，難道你不想跟我永遠在一起嗎？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開玩笑，秦素月退婚最大受益人是她，名正言順大大方方進入李家的機會，哪能錯過！
李哲不是個意誌堅定的人，有唐若妍助攻，很快在秦素月和宋芹的支票上簽字蓋章。
秦素月收起支票，神色掠過一絲嘲弄，玩味看了李哲和唐若妍一眼。
“記得，我隻給你三天時間，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三天內你的賬戶必須有六個億，如果三天後我和宋小姐取不到錢，後果自負！”
說著挽住宋芹的胳膊，對她歪頭一笑。
“親愛的，咱不理會這些糟心事了，天黑了又到開飯時分，聽說希波路新開一家餐廳，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