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驚詫臉，跟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似的。”
秦素月不滿地推了她肩頭一把，“好歹也是B市赫赫大家族培養的繼承人，哪能固步自封，不尋點花樣？”
“找男模這事兒還是你推薦我的，別告訴我你不敢下手？”
宋芹苦笑：“這倒沒有。”
她就是口嗨一下，安慰處於失戀狀態的秦素月，本意讓秦素月不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她值得一整片森林。
結果？？？
秦素月雷厲風行，直接把她帶到這種場所！
遊刃生意場多年，大小陣仗見過不少，她自忖不是什麽玩不開的乖乖女，但這麽直麵美色暴擊……
宋芹扶了扶額。
“秦家主要是知道我把他女兒拐到這種地方，回頭一定把我捆了吊起來。”
“不會，我爸可疼我了。”秦素月嗯哼一聲，“他一直見不得我和李哲走一起，十次見麵九次耳邊叨嘮李哲的不是，如果知道我和李哲分了，別說我逛個模特會所，就算開個模特公司他都給我撥個專款。”
宋芹慕了：“有爹的孩子是個寶。”
哪像她在宋家，有爹跟沒爹一個樣，還想法子使勁往她身上吸血摳東西。
以前挺不忿的，現在想想，宋誌安又不是親爹，現在也斷掉關係了，是好是壞跟她已經徹底無關。
“你也會有的，沒人天生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秦素月勾了勾手，在她耳邊低聲道了句，“明天開始，我動用秦家的人脈幫你查。”
宋芹心頭流過一絲暖意。
這位才認識的便宜朋友，熱情地超乎想象。
“不用，獨自一人挺好，少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生母早逝，長這麽大沒見過生父，那他要麽故意不認她，要麽早死了。
不管哪種，她親緣淺薄，留不住，不強求。
秦素月睨她：“你該不是怕再來一個宋誌安？”
酒店計劃發生幺蛾子後，她有仔細查過這位無辜被牽連進去的路人身世，當然知道當初在B市鬧得轟轟烈烈的宋家鬧劇。
秦家雖家大業大，但子嗣稀少，她上頭有個哥哥，然哥哥誌不在商，酷愛自由，對家業沒半點興趣，反而更喜歡藝術。秦家鮮少有勾心鬥角事兒發生，從小沐浴在親情溫暖的海洋裏長大，她很見不得宋家那些肮髒事。
隻是一句輕飄飄沒有血緣關係，就斷了所有往來。親屬之間，難道除了血緣，就不存在日積月累相處起來的感情？
宋家對宋芹，甚至比不得一條寵物狗，至少寵物狗不被主人喜歡了，也不會隨意丟棄。
“或許。”宋芹淡淡一笑。
她並不恨宋家的絕情，畢竟養了那麽多年，確實給過她跟別人不一樣的優渥生活。
既然是贈予，收回也理所當然。
隻是心莫名有點冷。
所以類似寡淡無味的親情，不如沒有。
秦素月遺憾：“行叭，尊重你的意誌，要是哪天想要尋找自己的身世了，還可以找我幫忙。”
宋芹沒拒絕她的好意：“這話我記著了。”
秦素月努努嘴，看向麵前的安靜等待的一派帥哥。
“不提那些掃興事兒，甭管以前如何，來到這裏了，就要盡興而歸。”
她大方開口，“你是我最喜歡的朋友，給你個特權，這排美人你先挑，看上哪個都領走！”
宋芹：“……要不咱們隻是喝喝酒，吃點東西就算了？”
秦素月：“不許慫！挑！”
宋芹眼底掠過為難，想了想，湊在她耳邊小聲道：“我有男朋友了。”
商祁雋那弟弟醋的得很，她現在跟人家保持曖昧狀態，不宜偷吃。
作為商家優秀的太子爺，弟弟都還沒劈腿呢，她這邊泡帥哥挺不 厚道的。
“你都被綠一次了，還打算把整個心神都掛在男人身上？”秦素月嗤了聲，“男人那張嘴，喜歡的時候甜言蜜語，有用的時候百般哄著，轉頭就能對別人一樣好。”
宋芹也這麽覺得，比起正經八兒交個男朋友嫁人，承擔日後感情失敗風險，還不如放開去逛男模會所。
高級會所裏，什麽級別極品男人沒有？
會說話會哄人顏值高，純純正正金錢關係，完事後什麽都不需要負責多好？
但是……
“我是個有原則的女人。”宋芹煞有介事，“我本身討厭劈腿，絕不同時腳踏兩條船。”
秦素月：“你這節操有點搞笑。”
“因為你單身。”宋芹睨她一眼。
單身狗放浪形骸怎麽嗨都不犯法，有伴兒的最少不能在熱戀期出櫃。
不然跟劈腿過她們的狗男人有什麽差別。
秦素月放下茶杯，有些不爽了：“你個死腦筋，不撞南牆不回頭，遲早有天哭死男人身上。”
宋芹笑笑沒解釋。
她潔身自好麽，主要還是怕商祁雋削她。龍城是這位的地盤，她敢渣人家，嫌命長了？
“要是哪一天分手了，我玩的比你還瘋。”
秦素月抖了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這戀愛的酸臭味真是叫人頭皮發麻，算了，你就在旁邊看著，我自己嗨。”
她視線挑商品似的在帥哥隊伍裏來回掃。
信手點了幾個：“你，你，你，你留下來伺候，其他的下去吧。”
沒被選中的男模神色略有些失望離開，這次的女客有錢長得還不賴，錯過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這麽幸運。
秦素月在進門時候介紹過兩人姓氏，留下來的四個男孩子對秦素月和宋芹露齒一笑，喚了聲：“秦小姐，宋小姐。”
說著兩邊兩個依次來到她們沙邊邊上，伸手攬住秦素月和宋芹肩膀。
“兩位小姐今天想玩什麽？”
宋芹：“……”不著痕跡往沙發中間挪了挪，避開兩人的手。
兩落空的男生對視一眼，有些尷尬：“宋小姐放鬆，我們不對你做什麽，就是陪玩陪小聊，讓您盡興而歸而已。”
“技藝有點青澀，不夠老練。”秦素月勾了勾手，“她臉皮薄，別逗了，你們今天隻招待我就好。”
兩個男生依依不舍看了宋芹一眼，倒也很有職業道德地坐到一邊去。
燒水沏茶，捏胳膊揉腿，陪同說笑。
幾個男生很會活絡氣氛，很快就跟秦素月打成一片。
宋芹被孤立在一邊喝茶，一邊看著秦素月被伺候得舒舒服服樣子，心頭有些後悔。
隻是按摩喝酒聊天而已，這麽享受的事情她怎麽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