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芹眉頭挑起,神情略為詫異。

“表哥你還挺有本事。”

原先她以為風流梓已經落入下風,他們這一局輸定了。

沒想到,就這?

這麽簡單就把風墨羽給抓到了?

風流梓甩了甩手,指甲裏摳進去的木屑讓他嫌棄不已。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我既然敢放他進來,就不會怕他鬧事。”

風流梓昂頭,眼尾透出幾分嘚瑟。

“要是在自己地盤還能被人反殺,我以後不要混了。”

這樣的表哥,有點颯。

不愧是王室風家,有勇有謀,難怪偌大家族裏,隻有他能撐起局麵。

他爹那麽多個孩子,一個都比不上。

宋芹見他得意的尾巴幾乎要翹起來樣子,嘴角噙笑,沒有吝嗇誇獎。

“表哥智謀無雙,受教了。”

身後的商祁雋木著臉,周身冷氣不住釋放。

風流梓笑容收了收。

宋芹也察覺到了,好笑歪頭:“怎麽了?”

“沒事。”

商祁雋不答,看著被偌大玻璃罩罩在殼子裏的風墨羽幾人。

這幾人進門就囂張,沒想到可算是踢到鐵板了。

保鏢們當然不是吃閑飯的,被玻璃罩起來後,沒有放棄掙紮,拿起槍朝四周掃射,可任是他們怎麽折騰,玻璃罩都依然完好無缺。

罩裏的人簡直氣急敗壞了,罵罵咧咧說著什麽。

玻璃罩隔音強,沒能傳出來。

隻是瞧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宋芹莫名覺得商祁雋身上氣息不對。

似乎很不高興。

他們都贏了,他怎麽反倒不開心?

宋芹疑惑著,風流梓給了解釋。

“這玻璃罩還是未來妹夫給我拿來的。”

商祁雋拿來的?

宋芹抬起視線,商祁雋站在原地,身上莫名透出一股求表揚求誇讚的氣場。

宋芹:“……”

好像有點幼稚。

不過這男人幼稚的事情做多了,不差這麽一件。

也幸好他想了這麽一出,他們才能保全自己,眾人平安。

宋芹大方伸手,抱了他一下。

“阿雋,你很棒。”

分明是哄小孩子的語氣,男人眉梢一挑,傲嬌揚起下巴。

嘴角微微揚起。

風流梓發誓,他看到了他眼裏的笑意。

這狗東西。

就會勾引他妹妹。

不爽極了。

當麵就給他喂狗糧,好想把人趕出去。

當然,這種想法不太現實。

別說商祁雋沒那麽容易被趕,看宋芹那模樣,也不像是會妥協的。

說不準把商祁雋趕出去了,便宜表妹也跟著跑了。

呔!

紮心。

心情不爽的風流梓開口,打斷空氣裏酸溜溜的戀愛味。

“風墨羽已經被抓住,你們想怎麽解決?”

宋芹無所謂:“他是你們死對頭,怎麽處理是你們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不好插手。”

“表妹!”風流梓瞪她。

宋芹噎了下,改口:“我意思是,這人有點狗,還是交給你們經驗豐富的人來處理比較好。”

她溫婉微笑著,人畜無害。

“畢竟我這位二叔也沒對我怎樣,挺多把我從飛機上綁架到波月島,約束我的行動,之後的衣食住行都不曾虧待過我。”

至於暗戳戳想把她賣了的事兒。

唔,不能明說。

反正依照仇恨值,輪不到她處置風墨羽。

而其他人,未必會讓風墨羽好過就是。

報仇,誰來報,不重要。

重要的是,風墨羽倒黴她就開心了。

宋芹表達完自己的看法,風流梓便看向商祁雋。

商祁雋的想法跟她不謀而合。

“隻要不輕拿輕放,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商祁雋笑容陰冷,“我隻有一個要求,別讓他再威脅到我的女人。”

“否則。”

他低低哼笑,眼底一片嗜血,“我脾氣不好,最喜歡斬草除根,連根拔起!”

風流梓沒來由打了個顫。

波月島的國情跟華國不同,他從小就在不乏危險的環境中長大,對危險有種近乎本能抵抗的麻木。

但看似安逸的華人商祁雋,身處和平年代,手裏沾染的罪惡,可一點都不比他少。

M國赫赫有名的華爾街大清理,多少黑暗頭目落馬,金融商業引起一大 片動**。

波月島的產業都被傷及不少。

而這個男人,就是那一出風暴的始作俑者。

他太清楚這個男人有多麽危險。

他手段殘忍且果決,哪怕正麵跟波月島杠上,波月島都未必奈何得了他。

隻是這人平素喜歡低調,看起來傲嬌年輕,就跟個小白臉似的,容易叫人放鬆警惕。

可誰要是真的小看他了,這頭獵豹絕對會露出鋒利牙齒,連皮帶肉將敵人撕了個粉碎。

回想商祁雋的種種曆史,風流梓一顆有些浮躁的心穩了下來。

若有所思看了宋芹一眼。

他親親表妹知道商祁雋是什麽樣的人嗎?

“可以。”

風流梓信誓旦旦,“我會把他交給風雲心,那丫頭最愛教訓人了。”

他哼笑,“一隻老虎落入她手心,都得拔掉獠牙,何況這隻死老虎。”

必定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宋芹忽然想起一事:“你不是說波月島形勢複雜,還不適合對風墨羽下手嗎,就這麽把人抓起來了,局麵你們控製的住?”

“我們都不是吃幹飯的,給的那些時間,可做了不少準備。”

風流梓嗤笑,“就算風墨羽不來,我們也準備下手了。”

這時候偏偏風墨羽自動送上門,簡直——

給他們雪中送炭似的溫暖。

聞言宋芹安心許多。

看著玻璃罩裏的幾人,“那我先去休息了,回頭有進展告訴我一聲。”

風流梓辦事效率很快,還不到晚上,王上和王後都來了。

看著被困在罩子裏的風墨羽,風行言眼神複雜極了。

雲霓睨他:“別告訴我你心軟了。”

“這些年被他刁難太多,我都差點忘了贏是怎麽寫的了。”

風行言唏噓一歎,“他隻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哪怕身上流著我風家的血,我也不承認。”

“人終究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風行言說著,意味深長看了雲霓一眼。

“不過你,舍得嗎?”

“他該死!”雲霓臉色一黑,沉聲道,“我跟他之間,從來就沒有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