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芹嘴角彎起,神情含著淺淡的嘲諷:“我怕什麽,今天的主場本來就不是我。”
視線落在宋誌安身上,她笑得眼睛眯了起來,“這筆錢我棄權,便是你們宋家的事兒,你們的錢,憑什麽我來守護?”
近百億的錢呢,想要嗎?
想要就自己上!
她又不是他們爹,他們媽,還得管吃管住管錢!
至於爭不爭得過宋天明,她就不管了。
宋家那群人實在太廢的話,活該窮一輩子。
機會她給出去了。
宋誌安嘴唇動了動,想要說她兩句,還是怏怏閉了嘴。
宋芹雖然這麽做不太道德,擺明了要坐山觀虎鬥,但她的話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
宋芹不是宋家兒孫,跟宋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宋老爺子贈送她箱子裏的一半財物,但她要是棄權,這些財富都是他們宋家的,他們守不住自己的錢財,落得笑話也是活該。
宋誌安歎了口氣。
他已經想象得到那群人過來時候的瘋狂場麵了。
財帛使人動心,人為財死,自古以來謀財害命的典故就沒少過。
近百億,足夠讓那些人赴湯蹈火了……包括他自己。
貧窮使人鬥誌無窮。
宋芹打完電話就坐到一邊去了,工作人員給她拿了一把椅子,她笑眯眯倚著院子裏的老樹閉目養神。
宋天明本要跟她理論,被她簡單幾句話給打發走。
她擺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縱是他恨得牙癢癢,也拿她沒辦法。
宋芹不是宋家人。
宋芹不要這些錢。
找她完全沒用。
而且警察在路上,宋家那些所謂“當事人”也在趕過來,他想走都走不了。
報警了,隻要他不想坐牢,就得在這裏等著。
否則入室搶劫近百億的罪名他真的吃不消。
等就等吧,宋芹這小滑頭難纏,難道他還治不了宋家那些蛀蟲一樣的小崽子們?
那些人可比宋芹好對付多了。
宋天明讓保鏢去找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院子裏等著兩個電話的人到來。
錢財使人動力滿滿,宋家人竟然來得比警察還快。
也不知道宋二嬸怎麽辦到的,宋遠山宋懷禮宋二嬸宋三嬸宋馨兒宋諾宋元一還有洛曲洛丁以及宋家兩個嫁出去的姑姐全都跑來了,一個沒落下。
進入院子,便要過來問宋芹,宋芹把銅盒遞了過去,指了指宋誌安。
“問他。”
宋誌安不是局外人,這筆財富裏有他一分,利益密切相關,說的比宋芹還詳細,將利益關係分析更加透徹。
“宋芹說了,這些財富,她一分不要,全給我們。”
宋誌安一句話,消去了宋家人對宋芹大部分敵意,跟宋芹暫時沒有利益糾葛,於是矛頭齊齊對準宋天明。
“哪裏來的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也配頤指氣使,早前老爺子出事時候,腦袋都沒冒一個,現在知道有錢留下,一個個屁顛顛跑來了,真當我們是吃素的?”
“這些錢,是老爺子留給我們這些兒孫的,你也配染 指?主家是什麽東西,能吃嗎?我呸,早幾十年前就離家出走了,知道什麽叫離家出走,什麽叫白手起家嗎?”
“老爺子已經離開龍城了,就不再是龍城宋家人,他在B市創建的產業,打下的財富,當然隻屬於他自己和家人。老爺子哪條遺囑說了這些財富屬於龍城宋家?上麵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留給我們和宋芹的,是我們的財產,你憑什麽拿走!”
“老爺子本來是龍城宋家人,當年因為什麽緣故離家不得而知,這些年一直沒有跟主家往來,就是斷了的意思。但老爺子之前是龍城主家人吧?身上流著主家的血吧?既然他是你兄弟,你能拿到爺爺的財產,他怎麽拿不了?離家之前爺爺給父親的一些錢財,是給兒子的零花錢和生活費,你腦子不好使連弟弟的這些錢都貪?你還有沒有人性!”
……
宋家幾個女人的戰鬥力,宋芹從不懷疑過。
能言善辯如她,都能被吵得腦殼兒大,更別說處事能力可以,卻習慣了高高在上指揮不太會吵架的宋天明。
幾個女人喋喋不休吵鬧,加上幾個利欲熏心的男人,能把宋天明直接轟炸。
最後竟把宋天明給氣暈了過去。
警察無奈將院子裏的人一鍋端,同時將院子裏的財物一並帶走。
這事兒看著複雜,實則一定都不複雜。
宋天明拿不出這些錢財屬於龍城主家的證據,也說不過宋家那群巴著錢財要鑽進去的人,最後灰溜溜離開。
宋家人難得團結一把,鬥贏了敵人,樂顛顛歡呼著,找宋芹分錢,宋芹卻把箱子藏了起來。
宋家人憤怒地想把她摔碎。
“你不是說箱子裏的錢財你不要嗎?現在為什麽要跟我爭?”
“我看你是想利用我們把宋天明趕走,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宋芹,你不是宋家人,你根本不配拿宋家的東西,就算你能拿一半,另外一半也是我們的,合情合理合法,所以你憑什麽把錢財藏起來?”
麵對質問,宋芹淡然處之。
“就憑老爺子讓我來分配這些錢財,就憑信紙上的那行字!”
宋芹聲音沉冷,“別忘了,老爺子交代,財富會給你們,前提是你們先得為你們的錯誤付出代價!”
宋家人被她氣勢唬得一跳:“所以你要幹什麽?”
“告你們啊。”宋芹笑容淺淺,眸中全是冷意,“殺人償命不該嗎?”
“我們沒有殺害老爺子,是他自己身體不好,他是病死的!”
宋家人爭辯。
宋芹眼底的嘲弄更甚。
“病死那也是被逼的,放心,我告你們的不是故意殺人罪,你們沒有直接動手,不會被判死刑的。”
“但參加了這件事兒,害得老爺子出事,你們難辭其咎,都必須付法律責任!”
宋芹對律師頷了頷首。
律師將統計好的數據交給她,宋芹視線環顧宋家一幹人。
“這些錢財我已經讓銀行保管起來了,有律師事務所進行公證,等你們為你們的事兒付出代價後,錢財盡管拿去!”
說完後,她不再理會宋家那些人反應,大步走出警察局。
宋家這些人,早已經腐爛入骨,救不了了。